“殿下，我跟您一起去吧。”李清風雖然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不用，你在外麵接應就行。如果天亮前我還沒出來…”
    “那怎麽辦？”
    “那就回去告訴雲虛子，讓他另想辦法。”
    說完，趙羽獨自走向了密林深處。
    剛進入林中，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妖氣。這種氣息很熟悉，和記憶中望月身上的氣息很相似，但又有些不同，更加混亂和暴戾。
    “果然是他…”趙羽心中既有擔憂，也有一絲慶幸。至少現在可以確定，望月還活著。
    越往深處走，妖氣越濃重。地麵上到處都是野獸的屍體，死狀和城中那些百姓一模一樣。顯然，這妖物的食量不小。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
    趙羽停下腳步，緊握手中的劍柄。透過層層枝葉，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望月！
    但此時的望月已經完全不是人樣了。身形比之前大了一圈，渾身長滿了黑色的毛發，指甲變成了鋒利的利爪，眼中閃著綠色的光芒。
    最可怕的是，他正在撕咬著一隻野鹿的屍體，血水順著嘴角流下，場麵極其血腥。
    “望月…”趙羽輕聲呼喚。
    那個怪物猛地抬起頭，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趙羽，發出威脅性的低吼。
    “是我，趙羽。”
    怪物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但很快又被凶光所取代。它猛地站起身，朝著趙羽撲了過來。
    “看來真的被控製了…”趙羽歎了口氣，拔出桃木劍迎了上去。
    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開始。第六十五章
    “咱們身後，就是大燕！就是家！”
    趙羽的聲音在城牆上回蕩，劍鋒在夕陽下閃著寒光。城下的北齊軍隊黑壓壓一片，戰馬嘶鳴聲此起彼伏。
    “今天，我趙羽，跟你們站在一起！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話音剛落，城牆上爆發出震天的吼聲。那些屯田兵眼中燃起火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王瑾站在後麵，心頭翻江倒海。這位七皇子的話沒什麽華麗辭藻，可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砸進人心裏。
    “殿下。”武飛雪快步走來，臉上帶著血跡，“西段暫時穩住了，但北齊那邊又調了一隊重甲兵上來。”
    趙羽點頭，目光掃向城下。北齊軍的陣型在重新整理，顯然是要發動更猛烈的攻勢。
    “傳令下去，準備第二輪火油彈。”趙羽轉向身邊的傳令兵，“告訴東段的兄弟們，瞄準那些重甲兵的戰馬。”
    “是！”
    傳令兵剛要跑開，城下忽然響起一陣號角聲，低沉悠長。
    王瑾臉色一變“這是…總攻的號角？”
    話音未落，城下的北齊軍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密密麻麻的箭雨遮天蔽日，攻城器械推得更近，梯子搭得更密。
    “弓箭手！”趙羽大吼，“放箭！”
    嗖嗖嗖！
    城牆上的弓箭手齊射，可北齊軍的盾牌陣密不透風，箭矢大多被擋了下來。
    “床弩！”武飛雪的命令緊隨其後。
    幾架改造過的床弩發出刺耳的響聲，粗大的弩箭呼嘯而出，直接穿透盾牌，帶起一片血花。
    可北齊軍的攻勢太猛了。西段城牆下，幾架攻城車已經推到了牆根，重甲兵舉著盾牌開始搭人梯。
    “火油彈！”趙羽揮劍指向西段，“燒死這幫畜生！”
    轟！轟！轟！
    一個個陶罐砸下去，火海騰起，慘叫聲響成一片。可北齊軍悍不畏死，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往上衝。
    王瑾看得心驚肉跳。這些北齊兵簡直不要命了，明知道上去就是死，還是前仆後繼。
    “殿下！”一個屯田兵跑過來，臉上全是血，“東段頂不住了！他們的雲梯太多！”
    趙羽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一看，是張來也帶著幾個蜀山弟子走了過來。
    “呦，七皇子還真是威風啊。”張來也陰陽怪氣地說，“這麽大的陣仗，怎麽不早點求援呢？”
    趙羽冷冷看了他一眼“張師叔既然來了，就幫忙守城吧。”
    “幫忙？”張來也冷笑，“我們蜀山弟子是來降妖除魔的，不是來給你當炮灰的。”
    沈雲申站在張來也身後，看著城下的戰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叔父，城破了對我們也沒好處。”沈雲申低聲說。
    “哼。”張來也瞪了沈雲申一眼，“你懂什麽？這小子把我們拖下水，就是想讓我們給他背鍋。”
    趙羽懶得理他，轉身繼續指揮戰鬥。可張來也卻不依不饒。
    “趙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張來也走到趙羽麵前，“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是想讓我們跟北齊軍拚個兩敗俱傷吧？”
    城牆上的士兵們都聽到了這話，不少人臉色變了。
    王瑾心裏一緊。這個時候內訌，那真是要完蛋了。
    趙羽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轉身，看著張來也。
    “張師叔，你說我故意把你們引來？”
    “不然呢？”張來也得意洋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這龍牙鎮根本就是個陷阱！”
    趙羽點點頭“你說得對，這確實是個陷阱。”
    張來也一愣，沒想到趙羽會這麽痛快地承認。
    “可是。”趙羽忽然笑了，笑得很冷，“你覺得這陷阱是我設的？”
    “什麽意思？”
    “你以為北齊軍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趙羽指著城下的敵軍，“你以為他們為什麽對龍牙鎮的防務了如指掌？”
    張來也臉色變了。
    “有內鬼。”趙羽的聲音很輕，可每個字都清晰無比，“而且這個內鬼，很可能就在我們中間。”
    城牆上瞬間安靜下來，隻有城下廝殺聲還在繼續。
    沈雲申的臉色刷地白了。
    “你胡說八道！”張來也怒道，“我們蜀山弟子怎麽可能是內鬼？”
    趙羽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沈雲申“雲申師弟，你覺得呢？”
    沈雲申心頭一跳，努力保持鎮定“師兄說笑了，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龍牙鎮，怎麽可能…”
    “第一次？”趙羽打斷了他，“那你怎麽知道鎮子裏哪家酒樓的菜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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