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血腥的現場中央，一個身影正在撕咬著什麽。那身影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頭來。
    趙羽看清了那張臉，心中猛地一震。
    望月！
    但這個望月和他記憶中那個義氣豪爽的妖怪完全不同。此時的望月雙眼血紅，嘴角還掛著血絲，臉上滿是殘忍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人性可言。
    望月看到周翰，咧嘴一笑，露出滿口血牙“又來了一個。”
    周翰嚇得腿軟，想要逃跑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望月一步步走向他，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髒上。
    “別怕，很快就結束了。”望月的聲音帶著詭異的魅惑力，“你會和他們一樣，成為我的食物。”
    就在望月即將下手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巡夜士兵的聲音。望月皺了皺眉，看了看周翰，突然做了一個讓趙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按住了周翰的額頭，似乎在往裏麵灌輸著什麽。
    周翰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然後整個人就癱軟了下去。望月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記憶到這裏戛然而止，但趙羽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望月的行為太過反常。以他對望月的了解，這個妖怪雖然有時候會殺人，但絕不會如此殘忍地虐殺無辜百姓。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為什麽要對周翰做那些動作？
    趙羽想要深入探索，卻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他連忙收回精神力，睜開眼睛。
    周翰依然躺在床上，沒有任何變化。但趙羽知道，在他的記憶深處，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房門被推開，道士和周山走了進來。
    “殿下，如何？”周山滿懷期待地問道。
    趙羽搖搖頭“暫時還看不出什麽。不過，我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或許能幫到他。”
    周山連忙點頭“殿下盡管開口，草民一定想辦法弄到！”
    趙羽報了幾味藥材的名字，都是一些平常的安神之物。他真正的目的不是治療周翰，而是需要時間來思考剛才看到的一切。
    望月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為什麽要殺死那些無辜的百姓？還有，他對周翰做了什麽？
    更重要的是，這一切是否和自己有關？
    趙羽離開周府，心情格外沉重。夜色已深，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遠處傳來的梆子聲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回到自己的住處，趙羽沒有立即休息，而是坐在桌前思考著剛才看到的一切。望月的行為太過反常，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
    而那些死去的百姓，他們的死法也很奇怪。如果望月真的要殺人，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得更加幹淨利落，沒必要弄得如此血腥。
    除非…除非他是故意的。
    故意製造恐慌，故意留下周翰這個活口，故意讓趙羽看到這一切。
    想到這裏，趙羽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望月現在的狀態就很危險了。不管是被什麽東西控製，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現在的他都不再是那個曾經在叢林中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妖怪了。
    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趙羽的思緒。很快，王瑾匆匆推門而入。
    “殿下！蜀山那邊傳來消息，又死人了！”
    王瑾的臉色極為難看，手中拿著一封信箋，上麵還帶著血跡。
    “什麽情況？”趙羽接過信箋。
    “蜀山派下來收妖的弟子，三批都死了。”王瑾咽了口唾沫，“而且死法和城南那些百姓一模一樣，全身都是齒痕抓痕。”
    趙羽快速掃過信箋上的內容，眉頭越皺越緊。短短幾天時間，蜀山已經折損了十幾個弟子，其中還包括兩個有道行的師兄。
    “那妖物到底是什麽來頭？連蜀山弟子都不是對手？”王瑾憂心忡忡。
    趙羽沒有回答，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不能說出來。望月的實力他很清楚，如果真的痛下殺手，普通的蜀山弟子確實不是對手。
    “蜀山那邊還說什麽了？”
    “他們想請殿下上山一趟。”王瑾小心翼翼地說，“說是有要事相商。”
    趙羽冷笑一聲。蜀山平時對他這個廢物皇子愛理不理，現在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倒想起他來了。
    “知道了。明日我就上山。”
    “殿下，您真要去？”王瑾有些擔心，“那妖物連蜀山弟子都殺，萬一…”
    “無妨。”趙羽擺擺手，“你繼續盯著城防，有事立即來報。”
    第二天一早，趙羽就啟程前往蜀山。山路崎嶇，但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匆忙下山的蜀山弟子，個個臉色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
    蜀山道觀坐落在半山腰，平時仙氣繚繞，頗有出世之感。但今天卻顯得有些蕭索，連那些平時傲氣十足的弟子們都變得小心翼翼。
    守門的弟子見到趙羽，連忙行禮“見過七殿下！掌門師伯正在大殿等候！”
    大殿裏，蜀山掌門玄虛道長正在踱步。這個平時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此時臉上寫滿了愁容。見到趙羽進來，連忙上前見禮。
    “殿下大駕光臨，老道有失遠迎！”
    “玄虛道長客氣了。”趙羽在主位坐下，“聽說山下出了妖孽，折損了不少弟子？”
    玄虛道長苦笑“殿下有所不知，這次的妖物實在太過凶惡。我們派下去的弟子，無一生還。就連慧明師侄他們也…”
    說著，老道士眼中竟有些濕潤。
    趙羽心中一動。慧明他見過，是個很有天賦的年輕道士，沒想到也死了。
    “那妖物有什麽特征？”
    “據現場痕跡來看，應該是某種極為強大的妖怪。”玄虛道長搖頭，“但奇怪的是，它殺人的手法過於殘忍，完全不像是為了修煉或者其他目的，更像是在…在享受殺戮的過程。”
    趙羽點點頭。這和他在周翰記憶中看到的一致。
    “老道請殿下上山，是想請殿下出手相助。”玄虛道長誠懇地說，“老道知道殿下身懷異術，或許能夠製服這妖物。”
    “哦？”趙羽挑了挑眉，“道長怎麽知道本王有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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