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深入其中，試圖找到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些畫麵。
    那是一個夜晚，周翰正在城中的某個地方…等等，那個地方他認識，正是發現屍體的那間屋子。
    畫麵中的周翰看起來很緊張，好像在等什麽人。然後，門開了，進來一個身影。
    趙羽仔細一看，整個人都震驚了。
    那個身影他認識，正是望月！
    但這個望月和之前在叢林中見到的完全不同。眼中沒有任何人性，隻有冰冷的殺意。更可怕的是，他的手指變得尖銳如爪，嘴裏露出鋒利的獠牙。
    畫麵繼續播放，趙羽看到望月毫不猶豫地撲向了房間裏的其他人。那些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撕成了碎片。鮮血飛濺，內髒散落，場麵極其血腥。
    周翰嚇得癱在地上，望月卻沒有立刻殺他，而是慢慢走過來，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盯著他。
    “周翰…”望月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完全不像之前那個義氣的江湖人，“你以為你能瞞過所有人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周翰顫抖著說。
    “不知道？”望月冷笑，“那你接近趙羽的目的是什麽？你以為沒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這句話讓趙羽心中一震。周翰的真實身份？他接近自己有什麽目的？
    畫麵中的望月繼續說道：“你父親派你來監視趙羽，收集他謀反的證據，對吧？可惜你不知道，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說完，望月伸出利爪，在周翰臉上輕輕劃過，留下幾道血痕。
    “我不會殺你，但你會永遠活在恐懼中。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會想起今晚看到的一切。你會瘋掉的，周翰，慢慢地瘋掉。”
    望月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要離開。但在門口，他突然回頭，那雙眼睛直接看向了觀看記憶的趙羽。
    “趙羽，我知道你在看。”望月的聲音變得更加陰森，“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
    趙羽心中大駭，急忙想要退出周翰的精神世界，但卻發現自己被什麽東西困住了。
    整個記憶畫麵開始扭曲變形，望月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恐怖，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你以為你很聰明嗎？以為覺醒了一點力量就能為所欲為？”望月的聲音在精神世界中回蕩，“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趙羽。包括你自己的身世，包括你身上的這股力量，包括…你真正的敵人是誰。”
    “你到底是什麽人？”趙羽努力保持冷靜，“你不是望月，真正的望月不會這樣。”
    “望月？”那個身影發出刺耳的笑聲，“他已經死了，被我親手殺死的。現在的望月，隻是我的一具傀儡而已。”
    “你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一件事。”那個聲音變得更加陰冷，“你以為你在龍牙鎮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嗎？你以為你能一直隱藏下去嗎？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真麵目。到那時候，就算是你父皇也保不了你。”
    說完這些話，整個精神世界開始崩塌。趙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推出了周翰的記憶。
    趙羽猛地睜開眼睛，額頭上全是冷汗。房間裏依舊昏暗，周翰還蜷縮在角落裏，但他的狀態看起來稍微好了一些，至少不再顫抖了。
    剛才在精神世界中看到的一切讓趙羽心情沉重。望月竟然被什麽東西控製了，而且那個東西顯然知道很多關於自己的秘密。
    更讓他在意的是周翰的真實身份。這個看起來紈絝無能的京城公子，竟然是被派來監視自己的？他的父親到底是什麽人？
    “殿下？”門外傳來武飛雪的聲音。
    “進來。”
    武飛雪推門而入，看到趙羽臉色不太好，關切地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趙羽站起身，“周翰的情況暫時穩定了，讓蜀山繼續照看著。”
    “是。”武飛雪點點頭，然後說道，“殿下，剛才收到斥候報告，北齊軍那邊有了新動靜。”
    “說。”
    “他們好像在準備什麽大型攻城器械，而且還有一支隊伍朝著西北方向去了，不知道要做什麽。”
    趙羽皺眉。北齊軍的動向很奇怪，按理說他們應該專心攻城才對，為什麽要分兵？
    “西北方向有什麽？”
    “回殿下，那邊是一片山區，地形複雜，平時很少有人去。”武飛雪想了想，“不過聽說那裏有個古老的遺跡，當地人都說那裏不幹淨，從來不敢靠近。”
    古老的遺跡？趙羽心中一動。會不會和剛才在周翰記憶中看到的那些詭異現象有關？
    “派幾個機靈的斥候過去看看，但不要靠得太近。”趙羽吩咐道，“一有情況立刻回報。”
    “是！”
    武飛雪離開後，趙羽獨自站在房間裏思考。現在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了，敵人不僅有明麵上的北齊軍，還有暗中的神秘勢力。而且連身邊的人都可能有問題。
    他想起了王瑾之前找到的那些“證據”。現在看來，那些東西恐怕不是偶然被發現的，而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坐實自己謀反的罪名。
    但誰會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
    正想著，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殿下！”一個士兵匆匆跑進來，“不好了，城門那邊出事了！”
    趙羽心中一緊，“什麽事？”
    “有人想要打開城門，被守門的兄弟發現了，現在正在追捕。”
    “什麽人？”
    “看起來是城裏的居民，但行為很奇怪，好像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
    又是控製？趙羽立刻想到了剛才在周翰記憶中看到的情況。
    “走，去看看。”
    來到城門處，趙羽看到幾個士兵正在製服一個中年男子。那人雙目無神，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什麽聽不清的話，手上還拿著城門的鑰匙。
    “他是怎麽拿到鑰匙的？”趙羽問道。
    “回殿下，這人是城門附近的鐵匠，平時負責維護城門的鎖具，所以有備用鑰匙。”守門的士兵匯報道，“剛才他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要開城門，我們攔住他，他就像瘋了一樣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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