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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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香出門後,見董才離開後,便轉身朝著角落裏的廂房走去,並推門而入。
    蘭香是沈汐蘭自己取的藝名。
    沈汐蘭這個名字也不是從她一出生就叫的,而是八年前一個“男人”給她取的名字。
    八年前,她叫洛蘭汐。
    沈汐蘭進入廂房後直接將她提前藏進櫃子裏的夜行衣拿出,並快速的穿上。
    隨後,沈汐蘭便越窗而出,並消失在黑夜裏。
    剛剛在齊倡的包房內,她聽到齊倡與董才二人的對話,才知道這個叫董才的竟與現在的丞相夫人有著這層密切的關係。
    想來當初她的外祖父與娘親的去世定與這人有關。
    沈汐蘭穿著夜行衣,悄無聲息的跟在已經離開的董才身後不遠處。
    就這樣,她竟然跟著董才一路來到了齊倡在都城的宅邸。
    隨後便看見董才通過後院的一個小門,悄聲走了進去。
    董才鬼鬼祟祟的行為,令沈汐蘭很是疑惑。
    於是,沈汐蘭帶著疑惑,她躍上牆壁,躲過宅邸的其他人,來到董才走進去的一間廂房附近。
    她輕步來到廂房房頂,抽出房頂的一片瓦片,看向屋內。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沒想到,這董才竟如此大膽。
    他用妓院的美人引出齊倡,而自己竟然夜入齊倡府邸與齊倡夫人密會。
    明亮的燭光將整間屋子照的通亮,房內的婦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她微怒著臉看向董才,
    “怎麽才來?”
    “怎麽?等急了?”
    董才搓著雙手,猥瑣一笑,隨後直接抱住了眼前的婦人,
    “我這還不是為了留住你男人耽誤了時間麽”
    婦人被董才一抱,身體瞬間嬌軟,
    “那死男人今晚不能回來了吧”
    “不能,我在酒裏下了藥,估計他跟那妓院的女人今晚得大戰幾回合,待到體力不支才能結束”
    婦人聽後,掩唇而笑,
    “真有你的”
    隨後就見兩人手忙腳亂的撕扯對方的衣服,抱著對方急不可耐的親熱起來。
    此時躲在房頂的沈汐蘭很是無語。
    她將瓦片輕輕的重新恢複原狀,而後便轉身一躍而出,朝著滿春閣的方向跑去。
    沈汐蘭回到滿春閣後,掐算著時間,而後便再次來到齊倡與粉紅姑娘的廂房外。
    待聽不到裏麵的聲音,見四周無人後,便悄無聲息的從窗子躍進。
    沈汐蘭躍入廂房後,看著滿目狼藉的房間,一時間有些無從下腳。
    此刻的房間就好像剛剛經過一場打鬥,淩亂的很。
    而床上兩個赤裸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更是沒眼看下去。
    沈汐蘭強忍著心口的惡心翻找地上的衣物。
    她記得之前齊倡就是從自己衣衫的腰間處拿出了那把刀。
    可是經過她的仔仔細細的翻找,就是沒有找到那把禦賜寶刀。
    沈汐蘭蹙著秀眉轉而看向床上兩具衣不遮體的兩人。
    雖然有些辣眼,但為了拿到那把禦賜寶刀,沈汐蘭還是逼著自己朝著二人靠近。
    果不其然,寶刀竟然真的就在床上,隻不過正被粉紅姑娘抱在懷裏。
    沈汐蘭屏住呼吸,伸手試圖從粉紅姑娘懷中抽出寶刀。
    但沈汐蘭剛剛碰到寶刀,還沒等抽出來,粉紅姑娘嘴裏便嚷囔著:
    “大人,饒了奴婢吧,奴婢太累了”
    隨即粉紅姑娘便翻了個身,那寶刀便掉到了地上。
    “碰”的一聲響聲,驚得沈汐蘭渾身一僵。
    好在兩人不知是因為縱欲過度,還是因為藥物的緣故,兩人都睡得沉沉的,毫無反應。
    沈汐蘭輕呼一口氣,拿起寶刀快速越出窗子,離開了。
    而後,她便帶著刀朝著東廠趕去。
    墨藍的天,像經過水洗一般,水靈潔淨。
    空中雖然沒有月亮,但閃閃發光的星星將天空映得也算明亮。
    東廠門口照常站著侍衛防守,時不時的還有巡夜的守衛走來走去。
    穿著夜行衣的沈汐蘭躲在暗處看著那些人,而後轉身利用自身的輕盈,在無人觀察到的地方躍進東廠的後院。
    東廠這個地方她來了無數次,但每次都如今日一樣,神神秘秘的來,再神神秘秘的去。
    待她剛剛落地,身後便出現一個身著墨藍色飛魚服的男子站到她的身後,好像他就在這特意等她一般。
    “沈姑娘,你來了”
    連奇,東廠廠督尉承身邊的貼身侍衛。
    在連奇察覺到牆外有些輕微異常後,他便將守在後院的侍衛調走了。
    就是為了方便沈汐蘭的現身。
    “嗯”
    沈汐蘭摘下遮麵黑布,而後將她剛剛從齊倡那取來的寶刀拿了出來,
    “交給主子”
    “你不自己親自交給他?”
    “夜深了,主子應該睡下了,我就不打擾他了”
    “這……”
    連奇望著那張明媚白皙的臉頰有些為難。
    正待這時,不遠處的廂房內傳出一道凜然但有些慵懶的男聲,
    “來都來了,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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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汐蘭側過頭,看向那暗無燈光的廂房頓了頓,而後再次看向對麵的連奇。
    隻見連奇隻是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沈汐蘭站在原地深呼一口氣,而後轉身朝著那聲音來源的房間處走去。
    該麵對的,遲早該麵對。
    沈汐蘭推開房門,看著漆黑的房間停下了腳步。
    “進來吧,把門帶上”
    “是”
    沈汐蘭走進房間,關上房門,而後僅憑從窗子透進來的一點星光,她朝著房內左側那張案台走去。
    看著安靜坐在桌子另一麵的男人,沈汐蘭雙手做輯,沉聲開口:“主子”
    “東西拿到了?”
    “拿到了”
    說著,沈汐蘭便將那刀拿出,雙手奉上。
    “拿過來,走近些”
    沈汐蘭聽著男人的話,抿了抿紅唇,而後堅定的朝著桌台走去。
    待她剛一走近,桌上的一支蠟燭瞬間點亮。
    突如其來的光亮,令沈汐蘭瞳孔微顫一下。
    細微的表情變化,被男人輕而易舉的捕捉。
    “不想見我?”
    “沒有”
    “那怎麽不抬起頭來?”
    男人看著對麵雙手捧著短刀,一直垂著頭的女人,眼神漸冷,
    “抬起頭來”
    不容拒絕的命令讓沈汐蘭沒由來的有些緊張。
    但想想自己貌似並沒有做錯什麽,便鼓足勇氣抬起頭,看向對麵的男人。
    燭光雖亮,但能照到的範圍並不大。
    男人的那張臉在距離燭光不算近的地方處,忽暗忽明。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那張早已刻在自己心裏的那張臉,沈汐蘭便能僅憑一張模糊的模樣,便能將其在腦海中清晰的呈現出來。
    光潔白皙的臉頰,狹長深邃的眼,略微帶點弧度的高挺鼻梁,再加上絕美形狀的薄唇,如此出眾的五官讓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有些邪魅的俊美。
    這男人,比八年前看起來更好看了。
    如果說八年前的他長得比女人還美,那八年後的現在,他在美的同時,還多了一份越發成熟的俊。
    在看到沈汐蘭看向自己的時候,男人一側唇角微微勾起。
    那半笑半不笑的清傲表情,令沈汐蘭的心髒處微微刺痛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正是東廠的主人,東廠廠督,尉承。
    尉承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和褻褲,靜靜的坐在紅木椅上,顯然他應該是剛剛從床上起來。
    看著一直雙手托著短刀的沈汐蘭,尉承緩緩起身,繞過桌台走到沈汐蘭身旁,隨後抬手接過那把刀,認真觀察了一下,而後滿意的笑了,
    “做的不錯,就是它”
    “那屬下退下了”
    “站住”
    見沈汐蘭轉身要走,尉承問話中多了些關心,
    “上次的傷好些了?”
    “好多了”
    “本座看看”
    “主子……”
    沈汐蘭緊張的攥緊雙手,“真的好多了,多謝主子惦念”
    尉承看出了沈汐蘭的拒絕,但他依然像是沒聽到一樣,伸手朝著沈汐蘭肩膀處伸去。
    “主子……”
    沈汐蘭慌張的側了一下身子,語氣有些疏離,
    “男女授受不親……多有不便”
    聽著沈汐蘭的話,尉承輕笑兩聲,
    “還在生氣?”
    “不敢”
    “不敢?”尉承輕挑墨眉,“本座倒是覺得你敢得很”
    “上次的混亂,本座為了博得皇上的信任,在救下瑤妃後,射箭傷了你,那一箭屬實射得重了些”
    “不過本座心裏有數,知道那一箭並不能要了你的命”
    “這不,瑤妃得救,你也沒死,本座還成了皇上身邊的掌印大臣,這不就是三全其美的事”
    對於那次差點丟了性命的行動,經過尉承如此輕描淡寫的描述,沈汐蘭心灰意冷。
    是啊,對於尉承來說,這可真是一次完美的行動。
    雖然她是這事件的唯一受傷的人,但她的命對於尉承來說,並不值錢。
    她不過是尉承手下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個為尉承賣命的下屬。
    就跟之前那些為尉承賣命犧牲掉的所有下屬一樣,他們都是可以隨時丟掉的一枚棋子。
    可心裏有怨有什麽用?
    八年前,是她自己求他的。
    她求他帶她走,她願意為他做牛做馬。
    起初幾年她做得毫無怨言。
    可不知這兩年怎麽了,她心裏竟然多了一些貪念,有了奢望。
    奢望……他是在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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