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大王的目標是什麽？是打算開疆拓土，還是想著守著炎國現在的地盤過下去？”
    “這挨著嗎？”
    他就是想要廢除這殘忍的祭天以及殉葬製度，關他的目標什麽事情。
    江夫子也不意外，繼續解釋道：“根據曆史經驗所知，仁慈的君王開疆拓土的話，一般都是失敗告終，甚至國破家亡，畢竟仁慈的君王可以說是好人，到絕對不是什麽好的君王。
    而那些仁慈的君王守成的話，一般都會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國家也會發展繁榮起來。”
    江夫子覺得厲夏太過仁慈了，這是好事，也不是什麽好事。
    這個規律可不是他自己隨口亂說的，而是史書上記載的。
    他感覺厲夏就是太仁慈了，畢竟從厲夏的表現來看，他提倡軍功製度，明顯是想要有所作為。
    但是想要有所作為，就逃不脫這個規律。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仁不成王。
    “那些奴隸也是孤的子民，難不成讓孤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亡，而無動於衷嗎？”
    雖然仁慈的君王前途堪憂，但是幫這樣的君王做事，不會有那麽多的麻煩，更不會動不動危及生命，這一點還是很不錯的。
    而且不管怎麽說，一位愛民的君王，誰有理由說他不是什麽好君王。
    想到這些，江夫子也沒有了剛才的脾氣。
    “下臣知道大王擔心子民，但是關於這件事，大王可不能一己之見，就妄自下詔書。”
    思考了一下，江夫子又補充說道：“像這一類的命令，大王其實不必要自己下命令的，可以讓下臣去下命令。
    下臣是炎國的相國，下命令是一樣的，真的有什麽影響，到時候就處罰下臣，同時也可以及時改正。
    一旦大王親自下詔書了，再想改正就困難了，一旦真的錯誤，對於大王的聲望一類的都會有影響。
    所以這種詔書，大王還是少下為妙，畢竟多次錯誤的話，也容易降低百姓對大王的信任。”
    江夫子身為相國，很多時候還是很稱職的。
    有的時候，就應該主動替君王，背負一些罪名才可以，君王是不可能犯錯的。
    如果對於有野心的相國來說，不讓發詔書，而是自己下命令，反而像是奪權。不過江夫子不會。
    他在炎國沒有根基，貴族不買賬，他的權利是依靠在大王身上，他奪權大王幹嘛，再多的權利，想要對付江夫子，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主要是厲夏最近做事無所顧忌，簡直是把能夠得罪的人，全部都也得罪了一遍，真不怕無人可用嗎？
    這次比上次更加嚴重，這是在對抗天權。
    別看天權的存在感不高，但是真正的號召力卻不容小覷，越是底層的人們，信仰就越是堅定，天權的好壞，可以穩定一個國家的根基。
    要不是江夫子機智，恐怕真的會讓厲夏釀成嚴重後果。
    在江夫子一連串的解釋下，厲夏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魯莽行為，有時候自己覺得是好事，對於別人來說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很多時候，是不能一蹴而就的，一些已經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不可能因為你一兩句話，就有所改變的。
    實事求是，因地製宜才是關鍵。
    厲夏犯了一個穿越者的錯誤，那就是自以為是的，把自己的製度強加給別人，從來沒有想過後果。
    而且對於後果，也過分的樂觀了。
    就像所有穿越者一樣，都覺得第一件事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一下子把所有的貴族和世代積累的平民都得罪了。
    這樣的話，你不死誰死啊。
    他可不想做第二個王莽。
    “江夫子，不知道有個破局之法。”
    見厲夏依舊不死心，還想推行自己的詔書，江夫子也頭疼。
    不過厲夏能夠和他商議了，也是令他無比興奮。
    他多次說過相同的話，那就是做為相國，就是埋怨厲夏沒有把他當做相國，看來厲夏是聽懂了。
    他沒有直接反對，讓厲夏打消這個念頭，因為從個人情感上來說，江夫子也喜歡自己效忠的大王是仁慈的君王。
    勸諫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埋怨厲夏運勢瞞著他，不把他當自己人。
    這次江夫子思考的時間比較久，最後對厲夏說道：“啟稟大王，下臣覺得，這件事的破局關鍵，還是在祭司身上。
    大王不妨尋找祭司大人商議一下，打探一下口風。”
    “祭司！”
    厲夏對於這祭司的印象，還是為了給先王送行，以及自己登基的時候，帶著一群人跳大神的那位。
    其他的印象就幾乎沒有了，即使原主的身份，依舊沒有接觸過。
    對於此人厲夏不太了解，多少感覺有點像神棍，不過他也沒有全盤否定。
    畢竟這個世界，很多奇形怪狀的異族都有，魔族也是真實存在的，要說上天也是存在的，厲夏也是相信的。
    “她嗎？孤不是很熟悉。”
    祭司無官無職，也沒有貴族身份，但即使厲夏麵對這人。也不敢托大。
    不誇張的說，隻要人家振臂一呼，推翻國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雖然一直沒有官職一類的，但是人家一直負責炎國的祈雨，求福，貴族的葬禮，祭天等等事宜。
    其身份和地位，還是很高的。
    江夫子似乎沒有厲夏那麽多擔心，繼續給他科普了起來。
    “下臣看過炎國不少的曆史記錄，其實現在的祭司不是外人，正是大王的姑姑，所以大王可以試探接觸一下。”
    “孤的姑姑！”
    這麽大的事情，厲夏還是第一次知道。
    “沒錯，正是大王的姑姑。因為下臣從記載看過，先王在世的時候，讓其姊擔任祭司。
    這也是先王僅做的事情之一，先王還在位的時候，力主過這件事，記載有點模糊，不過最終是成功了。
    大王可以以晚輩的身份，拜訪一下當代的祭司，順便打探一下消息。”
    關於大王的決定，江夫子還是覺得，可以和祭司交流一下，實在不行的話，大家各退一步好了。
    萬一交流之後，大王改變了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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