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夜間天寒，大王還是趕緊休息吧。”
    “沒事，你先休息吧，孤睡不著，批閱一下各地的上書。”
    王後看著案桌上的上書，厲夏都坐了半天了，連一本都沒有批改完成，不是多麽難，是大王精力不集中。
    不過王後也沒有戳破，而是吩咐下人準備湯水，既可以生暖，還可以抗餓。
    於是坐在了旁邊，手中也拿出一份小冊子。
    “王後看的什麽啊？”
    “小說家寫的遊記。”
    姬茹嫚故意引起厲夏注意的，她沒有詢問厲夏因為何事煩惱，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幫厲夏解壓。
    厲夏思考了一下之後，忍不住說道“是上次寫孤的那個小說家嗎？”
    姬茹嫚搖了搖頭。
    “並不是，那位小說家的夫子已經離開了炎國，去東南方向遊曆並且宣揚自己的著作去了，說起來也算是給大王宣揚名聲了。
    這是另一位小說家的人，還是一位泰鬥呢。
    因為比較低調，而且還喜歡冒險，妾身也是通過其他途徑，才知道這個人，並且弄到了他的著作呢。”
    以前的炎國太小，年都很難碰到什麽有名氣的百家之人遊曆。
    如今炎國名聲遠揚，再加上國土麵積擴大了很多倍，來炎國遊曆的夫子也逐漸變多了起來。
    竟然吸引來了泰鬥過來遊曆，厲夏第一個想法就是把人才都收為麾下，但是想想就放棄了。
    如今炎國人才濟濟，並不像以前那樣渴望人才了。
    更何況炎國的人才選拔，自然有自己的製度可尋，既然有製度，就沒有必要開後門走特殊。
    這樣很容易破壞公平的，這就是破壞了炎國自己的製度。
    如果對方想要出仕，可以通過大考證明自己的才華，即使錯過了大考，也可以通過舉薦這個通道。
    對方既然沒有走這兩個途徑，那就說明沒有這方麵的意思，強行留人名聲不好，還有可能惹人厭惡。
    所以厲夏很快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王後看的如此興起，不知道又是說誰的事情呢？”
    上次那個故事，厲夏到現在也是記憶猶新，因為那故事就是說他的，小說家的人喜歡誇張，為了吸引人傳播名聲。
    然而實在是太誇張了一點，厲夏都認不出來那是說自己。
    他也很好奇，這次又是說誰的。
    “這並不是說人的，而是遊曆期間的見聞，尤其是山精水怪木靈之類的，還有一部分傳說。
    名字叫做《山水經》，還寫了我們炎國的清水娘娘呢。”
    厲夏湊過來看了一下，果然是關於清水娘娘的著作。
    大概意思就是龍武山脈最南端有一條小點的山脈，名曰黃石山。
    黃石山西行百二十裏，有一座水潭，名曰清水潭。
    清水潭麵積方圓數裏，水麵常年雲霧繚繞，潭水冰涼刺骨，四周寸草不生，蟲獸罕至，荒涼無比。
    水潭中有一獸，人曰清水娘娘。
    清水娘娘身長數十丈，有著蛇身，蛟首，龍須，牛眼…
    叫聲如同寒夜的風吹過山穀，會人言，喜食牛，雞，羊等祭品，常常在夜間庇護來往的商旅，免受猛獸襲擾。
    於是過往商旅以帶祭品飼之，可保黃石山順利通行。
    寫的文縐縐的，但是大概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厲夏覺得，這位小說家的夫子，可能都隻是道聽途說罷了，並沒有真的見過清水娘娘。
    首先清水娘娘很少示人，就算是幫助人的話，也不會當麵居功的。
    其次就是厲夏是真的見過清水娘娘。
    說白了，清水娘娘其實就是一條大蛇，隻是一條歲月很久的大蛇，長久的壽命，讓她已經有了智慧。
    所以清水娘娘就是蛇的放大版，哪有什麽龍須，蛟首之類的。
    會人言倒是真的，還產生了一個靈物珠子，這枚珠子可是王宮夏天的空調啊，不過隻能降溫無法升溫。
    要麽是這位夫子又故意誇大其詞了，畢竟這是他們的一貫作風。
    直白的描寫，其實太平淡了，很難吸引人的關注，不利於他的名聲傳播，所以就需要一些藝術加工了。
    要麽就是從周圍那裏打聽到的這長相，估計大家也沒有見過，完全就是臆想出來的形象。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寫的還行，如果厲夏沒有見過的話，對於這清水娘娘還真的會產生興趣。
    而這位夫子倒是挺聰明的，還懂得迎合當地的民眾。
    在炎國傳播其他的精怪，大家最多興趣有點，但不會那麽大，但是寫了炎國自己的精怪，那就比較感興趣了。
    有些人甚至會想，有時間過去看看之類的，畢竟就在國內，也不是沒有機會，那麽興趣不就來了嘛。
    這樣一來，這篇文章不就更火了嗎？而且大家記的也會更久，不會過耳就忘之類的。
    百家之人果然都是聰明人，為了名聲也是夠拚的。
    清水娘娘還好一點，畢竟是炎國正式封正的，也不擔心碰到了野怪，直接把自己給吃了，探訪精怪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啊。
    普通人麵對精怪，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畢竟精怪說到底都是怪物，即使封正的精怪，也有不少吃人的。
    不要真的把精怪當寵物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大王，清水娘娘真的長這樣嗎？”
    姬茹嫚好奇的詢問道，畢竟她是知道厲夏見過清水娘娘的，姬茹嫚代表厲夏去祭祀過，但是卻沒有真的見過。
    好奇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聰明人最好奇，總喜歡搞明白。
    何況這篇文章寫的也好，仿佛那位夫子真的看到聽到了一樣。
    連王宮裏麵的姬茹嫚都看到了，估計炎國不少人都看過了，畢竟夫子寫文章可不是為了當寶貝，而是為了宣揚名聲。
    “孤也沒有看太清，大差不差吧。”
    厲夏思考了一下，並沒有說出實情來。
    給清水娘娘保留一絲美好和神秘感，好歹也是炎國封正的精怪，長得太醜確實說不過去。
    更何況厲夏就算是說出實情，估計也沒有人相信的，畢竟文章寫的這麽好，也符合大家對精怪的美好想象。
    人家小說家也是為了名聲，這不是斷人家的路嘛。
    人家又沒妨礙到厲夏，也沒有汙名化炎國，反而美化了不少呢，完全沒有利益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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