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起點與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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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軍本部那間靜謐的辦公室裏,氣氛略顯壓抑。澤法滿臉怒容,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把提斯給我調回來,我非得好好揍他一頓不可!”
    那聲響在室內回蕩,驚得牆上掛著的海軍旗幟都微微晃動。
    鶴中將坐在一旁,手中翻看著文件,對於澤法這氣衝衝的話語,仿若未聞,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放下手中文件,轉頭看向澤法,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問道:“齊格那個小混蛋到底給你鬧出多大動靜,讓你想把提斯那個老滑頭揍一頓!”
    她的聲音輕柔,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
    澤法聽聞,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沉重得仿佛背負著千鈞重擔。
    他緩緩抬起手,用手指有氣無力地指了指茶幾上那幾份剛剛拿出來的文件,每一個動作都盡顯疲憊。
    鶴中將見狀,下意識地朝戰國大將看了一眼。此時的戰國,正坐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扶手,眼神有些飄忽。
    鶴中將微微皺眉,隨後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茶幾一旁的另一處沙發,輕輕坐了下去。
    戰國大將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也站起身,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在他心裏,澤法是自己一直心懷愧疚的老戰友,而且在鶴中將麵前,自己這海軍大將私下裏的麵子確實沒什麽分量。
    兩人安穩落座之後,澤法麵色凝重,直接把兩份文件推到他們麵前,聲音低沉地說道:“這是齊格到達海軍本部之後搞出來的東西,還有這幾件東西是他當著戰國的人麵前提出來的!
    你們應該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吧!”
    戰國大將與鶴中將聽聞,眼神瞬間一縮。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念頭:這麽說的話,難道是安排的人已經暴露了?
    他們對齊格一直充滿了各種疑問。這個突然出現在海軍本部的年輕人,行事風格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有一點他們能確定,這家夥絕對跟神經大條的卡普不是一類人。
    卡普行事向來隨心所欲,大大咧咧,全憑一身超強實力和獨特的個人魅力在海軍裏獨樹一幟。
    而齊格,從一開始就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而且根據提斯送來的報告內容,齊格為人極其低調,毫無高調顯擺的作風。
    他總是默默完成任務,從不張揚邀功,仿佛刻意隱藏著自己的鋒芒。
    如此一來,他在戰國安排的人麵前弄出這些事,似乎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個人已經被齊格懷疑是臥底。
    想到這兒,鶴中將眉頭緊鎖,轉頭看向戰國,眼中滿是質問,質問道:“戰國,你安排的人到底會不會搞情報工作啊,這才幾天就被人懷疑身份!”
    她的聲音雖不大,但每個字都像尖銳的針,直直刺向戰國。
    戰國微微皺眉,心中滿是無奈,他對自己養子羅西南迪的情報能力深信不疑。
    羅西南迪自幼就展現出非凡的智慧和敏銳的洞察力,在情報工作方麵極具天賦。
    可麵對鶴中將這般嚴厲的指責,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辯解。
    畢竟事實就擺在眼前,安排的人好像確實出了問題。
    這時,澤法輕輕咳嗽一聲,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沉默。
    他緩緩開口說道:“戰國安排人的身份暴露,和他自身情報能力關係不大。
    更準確地說,齊格認定了除了衛科斯之外,他的第二個舍友就是海軍高層派去的臥底!”
    澤法的聲音平穩且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口。
    戰國聽聞,眼神一縮,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他開口問道:“澤法,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們對他的應對措施?”
    他緊緊盯著澤法,試圖從對方表情中找到答案。
    澤法大將神色平靜,微微點頭說:“齊格對於高層針對他的措施,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有可能。”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著無數秘密。
    鶴中將這時有些不滿地皺了皺鼻子,提醒道:“澤法,現在可不是打啞謎的時候!”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顯然對當前狀況很是焦急。
    澤法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我沒打啞謎。
    我覺得齊格可能不清楚高層具體措施的細節,但對於海軍本部高層對他的態度,以及大概會采取什麽措施,他心裏恐怕跟明鏡似的。”
    澤法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似乎在強調自己的觀點。
    戰國與鶴中將聽了,雖說大致明白了澤法的意思,但他們心裏還是有個大大的疑問:齊格是怎麽做到這點的?
    他們絞盡腦汁,卻始終想不明白這個看似簡單實則複雜的問題。
    麵對鶴中將那滿是疑惑的目光,澤法微微歎了口氣,開口問道:“當初是我提議在齊格身邊安排人引導他。
    但阿鶴、戰國,你們跟我說實話,要是當初我沒提議,你們倆難道就不會安排情報人員到齊格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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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法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眼神中帶著探尋之意。
    還沒等有些尷尬的兩人開口,澤法緊接著又說:“你們肯定會安排情報人員到他身邊。
    別說你們,隨便哪個有情報意識的海軍高層軍官都會這麽做。
    畢竟安排情報人員到他身邊,是海軍本部能對於齊格他做出正確應對措施的基礎。
    但你們想想,現在這情況是怎麽造成的?”
    鶴中將聽了澤法這話,腦海中猛地浮現出齊格那看似人畜無害的麵容。
    那笑容平日裏看著溫和,此刻回想起來,卻好像暗藏玄機。她不禁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澤法,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齊格的布局?”
    她的聲音裏透著驚訝,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戰國聽到鶴中將說出的這種可能性,心中也是一驚。他開口質問道:“齊格這個西海混混出身的小家夥怎麽可能有這本事?”
    在他的認知裏,齊格不過是從西海來的無名小卒,就算有點本事,也絕不可能布下如此精巧的局。
    聽到這話,澤法進門後第一次直直地看向戰國,目光平靜而深邃。
    他一臉平靜地拋出一個問題:“你戰國,剛進海軍時也不過是個南海平民,你是怎麽當上海軍大將的?”
    澤法的眼神裏沒有絲毫嘲諷,隻有深深的思考與感慨。
    戰國一聽這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中帶著不悅,說道:“澤法,你這話什麽意思?!”
    他感覺澤法的話似乎話裏有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澤法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有些悠遠,仿佛陷入了回憶。
    他緩緩說道:“不止戰國,我自己,阿鶴,老混蛋卡普,還有西海老滑頭提斯,哪個不是以平民身份進入海軍的。當初我們懷著夢想和信念,踏入這個充滿挑戰的地方。
    那時候,我們一無所有,隻有滿腔熱血和對正義的執著追求。”
    “同屆那些身份遠遠超過我們五個人的家夥們,他們有優越的出身、豐富的資源和強大的背景。
    在別人眼裏,他們似乎注定在海軍裏平步青雲,成就非凡。然而,現實並非如此。”
    澤法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遺憾,也有欣慰。
    “那些出身好的家夥,有的在殘酷戰鬥中迷失自我,被權力和欲望蒙蔽雙眼;有的麵對困難和挑戰,選擇退縮逃避。他們或許有先天優勢,卻缺少堅定意誌和不屈精神。
    而我們五個,雖然起點低,一路走來滿是艱辛坎坷,但我們靠著自己的努力、智慧和勇氣,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我們在血與火的洗禮中成長,在生與死的考驗裏堅守信念。
    每次戰鬥、每個任務,都是我們成長的階梯。我們學會在困境中找生機,在挫折中重新站起。
    正是這些經曆,造就了現在的我們。”
    “所以,別小看任何人,尤其是像齊格這樣看似平凡卻潛力無限的人。
    他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經曆和能力,也許一直在悄悄謀劃著什麽。我們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他,得重新審視這個年輕人。”澤法說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重新回到戰國和鶴中將身上。
    澤法的這一番話,讓戰國與鶴中將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們不得不承認,澤法說得在理
    。在海軍的漫長曆史中,確實有很多出身平凡的人創造了不平凡的業績。
    而齊格,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年輕人,或許真有他們沒察覺到的能力和野心。
    許久之後,鶴中將率先打破沉默,緩緩開口說道:“澤法,你的意思是不是指我們忘了初心?”
    她的聲音很輕,仿佛生怕打破這沉重的氛圍。
    澤法聽聞,臉上流露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容,那笑容裏滿是滄桑與無奈。他緩緩說道:“在海軍本部裏,我可能是最沒資格指責別人忘記初心的人。畢竟那件血案之後,曾經那個一腔熱血的澤法,其實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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