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大樓距離不算遠，周祗跑了沒一會兒就看見了，剛走到一樓樓梯口，卻聽後麵的人魚尖叫著已經追上來了。沒辦法，他一刻都不敢停。
    “周祗，有個奇怪的地方，你聽我說。”謝方寧的聲音突然切了過來，“我剛剛也走動了起來，想看看周圍有沒有別人，但是我發現了剛剛你路過的那棵樹，還有跟你那一模一樣的廢棄大樓。”
    “一模一樣？”周祗累的氣喘籲籲，跑樓梯可比跑平地要消耗體力太多了，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而後開口道，“這棟樓裏是不是有哪些特殊符號？幾樓？”
    幾樓？
    謝方寧放大了地圖，卻見地圖突然成了三維立體模式：“三樓右手邊第二個房間，有一個標記問號的房間。”他已經來不及詢問為什麽在默認是平麵地圖的情況下，周祗會問出幾樓這種話了。
    有再多的問題，都得等出去了再說。
    “你也去，你去左邊第二間。”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重，周祗數著樓層，而後一個閃身跑進了房間之內。
    房間內除了幾塊碎石，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就連躲藏的地方都少之又少。周祗動了動耳朵，聽對方追了上來，他忙躲到了一根石柱後邊，讓柱子遮擋住了自己整個身體。
    好在，有驚無險躲過了這一次。
    “我這裏有東西。”謝方寧的聲音傳來，周祗也沒敢應答，他現在稍微動一下就很有可能會被發現。
    就說了，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副本是追逐類的，怎麽回回都要給他安排一些追逐類的戲碼？
    “是個箱子。”謝方寧看著眼前房間正中央的箱子，猶豫了半秒，而後上前，“箱子上有密碼鎖，密碼應該在你那邊的房間裏。”他蹲下身，仔細研究著鎖頭，“這下撬不開了，我手頭沒有撬鎖的工具，也沒有你的照燃，要老老實實找密碼了。是個四位數的密碼。”他切換了一下手表的視角，卻見周祗躲在一根立柱後小口小口喘著氣。
    主要也是怕被發現，不然周祗這會兒絕對不可能慢吞吞吸氣吐氣。想到他不能說話，謝方寧又開口：“我看不了你房間的陳設，沒辦法找密碼，估計得你自己來。”
    周祗探身看了一眼外麵，確定腳步聲朝著樓上走去了他才小聲開口道：“我這屋子裏什麽都沒有，一眼望到頭的那種。”
    “毛坯？”謝方寧愣了一下，“我看到的也是毛坯，那密碼在哪？”
    “我要在這裏解決這一人一魚。”周祗出了房間，仰頭，錯落的樓梯連個扶手都沒有。如果在樓梯上打起來，很有可能會踩空摔下去。
    他計上心頭，而後開口：“你去樓梯右手邊的第二個房間看看，下一個有符號的房間在幾樓？”
    “好。”謝方寧一邊往外走一邊又打開了地圖，“在頂樓的走廊裏。”
    頂樓？
    周祗的嘴角下意識抽搐了一下，這棟樓一共有十六層，現在他在三樓。頂樓……那等他爬上去，還有力氣打架嗎？
    “嘶……”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嘴唇，長時間缺水導致他的唇有些幹澀，他的指腹因為奔跑運動變得滾燙又有些敏感。幹裂的唇上的死皮刺得他指腹隱隱的痛，他無意識摳著翹起來的死皮，半晌他再一次抬眼。
    樓上因為那醫生和人魚的奔跑而震動，落下了不少的灰塵。
    “找到密碼了嗎？”周祗問道。
    “沒有。”謝方寧開口道，“還遇上了點麻煩。”
    還沒等周祗問出口，腦海裏便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謝方寧？你遇上什麽了？”
    “人魚。”謝方寧雙手一手一把短刃，警惕看著少了尾巴的憤怒的人魚和醫生杜鳴，“少了尾巴。”
    周祗愣了一下，兩邊boss的狀態一樣？還未等他想清楚，卻覺得小腿一痛。他低頭，發現自己褲腿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劃破了，小腿上出了傷口。
    什麽情況？
    下一秒，他的手掌又破了一道口子。
    “我們是共享的？”周祗這才反應過來，“謝方寧，你受傷了？別跟他們打！我來解決他們，你快走！”
    謝方寧抿唇：“沒事，打得過。”
    這話，倒是沒誇海口，他是真的打得過。
    謝方寧那邊在打架，周祗這邊也沒閑著，他奮力往樓上跑。剛剛明明看到人魚從樓梯上出現的，為什麽又會出現在謝方寧那邊？兩個是互通的？
    不對，是跟當時的副本情況一樣嗎？上下顛倒？
    周祗仰頭看去，根本就沒有顛倒的房間，這種可能性也被排除了。身上偶爾會有新的傷口出現，他不痛，可他難受。這個時候，他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殺不死！”謝方寧的話傳了過來，“周祗，我殺不死他們。”他的手上身上都是血，大部分是人魚和杜鳴的，極少一部分是他自己的。
    “砍頭！”周祗急著開口，“砍人魚的頭，刺心髒沒有……用。”
    話音漸漸輕了下去，謝方寧急道：“怎麽了？”
    “看來，是需要我們兩個人的配合了。”周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手腳，剛剛的奔跑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但生死在前，其他都是浮雲了，“我這邊的人魚也出現了。我猜，需要我們同時下殺手。”
    可，同時擊殺，有這種可能嗎？
    場外，餘聞堂幾人臉色都僵住了。他們沒想到，這個雙人賽是這麽個雙人法，又是鏡像又是共享，還要同時擊殺boss，這已經是超出了一定難度範圍了。
    “隻能說，他們還能通話，已經算是不錯的情況了。”閔新業抿唇，“謝方寧肯定沒問題，至於周祗……唉。”
    “他們的受傷情況一樣，那是不是代表著一方死，另一方也不可能活？”餘聞堂想到了遊戲開始時的那句‘生死有命’，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一死死兩個，這他媽什麽比賽啊？”
    而比賽場地之內，周祗對謝方寧下達了第一個指示：“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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