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村中遇險,愛中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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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刃破空聲幾乎貼著耳膜劃過,我本能地抓住範景軒的腰帶往下一拽。
    他的龍紋玉扣硌得我掌心發麻,但好歹讓那柄淬毒的彎刀擦著他發冠飛了過去。
    "陛下當心!"侍衛甲橫劍架住另一道寒芒,火星濺在我裙擺上燙出個焦黑小洞。
    我反手抽出藏在袖袋裏的銀針,三寸長的細針在指縫間泛著幽藍暗光——昨夜用烏頭汁浸過的,夠這些王八蛋喝一壺。
    範景軒突然攥住我手腕往身後帶,玄色龍紋廣袖像屏障般展開。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衫滲進來:"別逞強,躲好。"
    "這時候還分什麽你我!"我掙開他的手,抬腳踹翻試圖偷襲的殺手。
    那人胸骨斷裂的脆響混在刀劍聲裏格外清晰,我趁機把銀針紮進他頸側穴位:"東南角第三個!"
    侍衛甲立即會意,劍鋒調轉直取那人下盤。
    被麻痹經脈的殺手轟然倒地時,我分明聽見範景軒輕笑一聲。
    這瘋子居然還有空調侃:"愛妃踹人的力道,倒比紮針更狠些。"
    "閉嘴看路!"我拽著他躲開斜刺裏劈來的斧頭,後背撞上老槐樹粗糙的樹皮。
    腐爛的槐花簌簌落進衣領,癢得我想打噴嚏。
    眼角瞥見三個殺手呈合圍之勢,突然福至心靈:"抱緊我!"
    範景軒攬住我腰身的瞬間,我踩著他膝蓋騰空而起。
    玄鐵護腕與銀針在空中交錯,他震開正麵襲來的長刀時,我甩出的三枚銀針精準釘入後方殺手的睛明穴。
    那人慘叫捂眼的刹那,侍衛甲的劍鋒已抹過他咽喉。
    "漂亮!"範景軒帶著我旋身落地,發絲拂過我鼻尖時沾著淡淡的龍涎香。
    他呼吸比平時粗重,但握劍的手穩如磐石:"還剩七個。"
    我數著銀針數量,突然瞥見祠堂門縫裏閃過半張蒼老的臉。
    老郎中渾濁的眼睛正死死盯著範景軒腰間玉佩,枯樹皮似的手抓著門框發抖。
    這節骨眼容不得分神,我咬破舌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換陣!"侍衛甲突然暴喝。
    餘下的殺手突然變換步法,刀刃相擊的節奏陡然加快。
    我後背沁出冷汗,這些人的招式看似淩亂,實則每招都衝著範景軒左肩舊傷處去。
    他們怎麽知道......
    "靈犀!"範景軒的驚呼炸響在耳畔。
    我後頸汗毛倒豎,某種冰涼的危機感順著脊梁骨爬上來。
    餘光裏,祠堂門縫中老郎中突然驚恐地張大嘴巴,像是要喊什麽。
    範景軒的血珠濺在我手背上,燙得我瞳孔驟縮。
    那柄彎刀還嵌在他左臂的錦緞裏,暗紅的血水正順著刀尖蜿蜒成線。
    "你傻啊!"我幾乎咬碎後槽牙,攥著銀針的手指咯咯作響。
    範景軒卻用受傷的胳膊把我往懷裏按,血腥味混著他慣用的沉水香撲麵而來:"朕的龍袍可比你耐撕。"
    七個殺手突然同時後撤三步,刀刃割裂的衣擺在陰風中獵獵作響。
    我這才發現他們脖頸處都浮著詭異的青斑,像是某種毒蟲噬咬的印記。
    老郎中顫巍巍從祠堂裏挪出來,枯瘦的手指指向村東頭:"後山斷崖......藥廬......"
    話音未落,離他最近的殺手突然渾身抽搐。
    那人扔了刀瘋狂抓撓自己的喉嚨,皮肉翻卷間竟鑽出密密麻麻的赤紅蜈蚣。
    侍衛甲反手擲出劍鞘擊碎他天靈蓋,腥臭的黑血噴濺在黃土牆上,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蠱蟲反噬。"範景軒聲音發冷,受傷的手臂垂在身側,血滴在地上凝成暗色的花。
    我撕開裙擺給他包紮時,發現他指尖在微微發顫——烏頭汁浸透的銀針還紮在那具屍體上,分明是替我擋刀時中的毒。
    老郎中突然撲過來抓住我手腕,渾濁的眼球凸得像要掉出來:"姑娘腕間的紅痣,可是打娘胎裏帶的?"他指甲深深掐進我皮膚,癲狂地念叨著:"錯不了......錯不了......那藥廬裏供著的畫像......"
    範景軒的劍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驚得老郎中鬆了手。
    我腕間的紅痣是他昨夜咬出來的,這老東西究竟知道什麽?
    侍衛甲突然悶哼一聲,劍尖插進土裏單膝跪地。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靴底沾著幾片枯黃藥渣,隱約能辨出曼陀羅花的輪廓。
    "都別動!"我厲喝一聲,銀針在眾人鞋底飛快掃過。
    針尖觸到侍衛甲靴底時驟然變黑,腐臭味熏得人作嘔。
    範景軒突然用未受傷的手攬住我後腰,溫熱的鼻息撲在耳畔:"愛妃這凶巴巴的模樣,倒比昨夜......"
    "閉嘴!"我紅著臉掙開他,卻摸到他後背衣料全被冷汗浸透。
    這毒物竟能滲透鞋底傷人,難怪方才那些殺手脖頸有異。
    老郎中哆嗦著從懷裏掏出個藥瓶,抖落的褐色藥粉遇風即燃,在空中爆出刺目藍焰。
    殘餘的六個殺手突然齊刷刷割破掌心,血淋淋的手掌按在地麵畫起古怪符咒。
    黃土突然像活過來似的翻湧,無數蚯蚓狀的蠱蟲破土而出。
    範景軒的劍鋒擦著我鬢角掠過,斬斷一條撲向他喉管的血蟲:"帶路!"
    老郎中連滾帶爬地往村東跑,我拽著範景軒的玉帶跌跌撞撞跟上。
    身後傳來侍衛甲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著是重物墜地的悶響。
    我不敢回頭,指甲幾乎掐進範景軒的皮肉裏。
    他忽然側頭咬住我耳垂,血腥氣混著輕笑:"再掐就真成斷袖了。"
    翻過兩道山梁時,落日恰好沉入斷崖。
    老郎中指著藤蔓遮掩的破敗木屋,突然發了癔症似的喃喃:"十七年了......"話音未落,他喉嚨裏突然發出咯咯異響,七竅同時湧出黑血。
    範景軒將我扯到身後時,老郎中已經化作一具白骨,森白的指骨還固執地指向藥廬方向。
    暮色中的村莊突然騰起濃霧,鴉群在頭頂盤旋成漩渦。
    我摸到範景軒掌心全是冷汗,他腕脈跳得又急又亂,卻仍用劍尖挑開藥廬吱呀作響的木門。
    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像是上百種毒草在甕裏釀了百年。
    月光從破窗漏進來,正照在供桌褪色的畫像上。
    畫中女子腕間一點朱砂痣,笑得與我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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