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下室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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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在我手中發出青白幽光,範景軒的劍鋒擦著我耳際飛過,釘死一隻拇指粗的赤紅蜈蚣。
那毒蟲在劍刃上扭成北鬥七星的形狀,尾針正對著我頸側跳動的血脈。
"東南巽位,三步。"我啞著嗓子把火把往侍衛甲懷裏一塞,腐木台階突然發出斷裂的脆響。
範景軒的牽魂絲勒進我腕骨,血腥氣混著他袖中犀角鈴的異香,激得我後槽牙發酸。
牆皮簌簌剝落,露出暗紅磚縫裏嵌著的珍珠瓔珞。
那些本該戴在江家女眷頸間的飾物,此刻正隨著機關轉動的哢嗒聲緩緩移位。
黑衣殺手們踏著北鬥星位包抄過來,刀光映出他們脖頸處同樣的七星痣。
"陛下可還記得秋獮獵場的鹿鳴陣?"我突然拽斷範景軒腰間玉玨,青白火光裏,十二瓣蓮花紋在他瞳孔碎成星芒。
他反手劈開襲來的彎刀,濺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北鬥杓柄的形狀。
侍衛甲的佩劍撞上西牆第三塊青磚,嬰兒的啼哭突然化作尖嘯。
我趁機咬破指尖,將浸透雄黃的絹帕甩向東南角——那裏懸著太後壽宴時賞我的九鳳銜珠燈,燈影裏振翅的蝴蝶正用貓眼石瞳孔盯著我。
石板轟然翻轉的刹那,範景軒的龍紋靴踏碎了我腳邊的琉璃盞。
暗紅液體從裂縫裏汩汩湧出,黑衣殺手們的刀鋒突然開始結霜。
我踉蹌著撲向東北角的青銅獸首,指尖觸到江家密卷記載的二十八宿紋。
"醜時三刻!"我衝範景軒嘶吼,他腕間犀角鈴應聲而碎。
地窖頂棚垂下無數珍珠瓔珞,每顆南海珠都映出個啼哭的嬰兒虛影。
侍衛甲的劍柄重重磕在獸首獠牙上,機關轉動的轟鳴聲中,我聽見範景軒貼著我耳畔的低語:"愛妃可知,牽魂絲另一頭係著江氏祠堂的鎮魂鈴?"
寒玉冷氣漫過腳踝時,九鳳燈突然爆出青紫焰火。
黑衣殺手們的七星痣開始滲血,他們脖頸的珍珠瓔珞寸寸斷裂,墜地的玉珠滾成北鬥天罡陣。
我反手拔下金簪刺入獸首眼窩,蝴蝶翅膀上的貓眼石突然映出太後寢殿的楠木棺槨——
範景軒的牽魂絲突然繃緊,我腕間的血珠沿著銀絲滑進北鬥天罡陣。
黑衣殺手們的慘叫聲與珍珠墜地聲混作一團,九鳳燈的紫焰舔過他們滲血的七星痣,竟像滾油潑雪般融出焦黑的窟窿。
"退!"侍衛甲用劍柄勾住我腰間玉帶,老郎中枯瘦的手指已經按在東南角的螭吻浮雕上。
機關轉動的轟鳴聲中,我嗅到範景軒袖口溢出的龍涎香混著血腥氣——他方才替我擋刀時,玄色龍袍的廣袖被削去了半截。
暗門轟然閉合的瞬間,黑衣首領的彎刀卡在石縫裏。
那人脖頸的七星痣突然爆開,噴出的血霧凝成個猙獰的鬼臉。
我反手將浸透雄黃的帕子甩過去,正撞上範景軒擲出的犀角鈴。
雄黃與犀角粉相撞炸開的磷火裏,隱約現出半幅江氏族譜的虛影。
"當心腳下!"老郎中突然拽住我左衽。
我踉蹌著扶住潮濕的石壁,掌心觸到密密麻麻的凹痕。
侍衛甲用火折子照亮時,斑駁青苔間赫然露出塊三尺高的石碑,碑麵上朱砂繪就的符咒正在滲血。
範景軒用劍鞘刮開苔蘚,劍柄上的螭龍紋映得那些扭曲文字愈發詭譎。
老郎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枯槁的手指點著碑文第三行:"這是前朝巫醫錄裏記載的噬魂咒...你們看這個蛇首人身的圖騰!"
我湊近細看時,碑文縫隙裏突然鑽出條雙頭蜈蚣。
那毒蟲背上七星排列竟與殺手們脖頸的痣一模一樣,尾針閃著藍光直撲我麵門。
範景軒的劍鋒比我驚呼更快,斬斷的蟲身落地竟化作兩灘冒著白煙的血水。
"二十八宿移位,寅卯相交。"我盯著石碑頂端的星象圖,突然想起江家密卷裏夾著的那張泛黃藥方。
指尖撫過蛇首人身像的獠牙時,地磚縫隙突然滲出暗紅液體——這分明是摻了朱砂的雞冠血!
老郎中突然扯斷三根白須,顫聲道:"這碑文記載的...是三十年前巫蠱案裏失蹤的七星衛!
他們脖頸的七星痣本該是朱砂點就的守宮砂,怎會..."話音未落,整塊石碑突然發出類似骨節錯位的哢哢聲。
範景軒猛地將我扯進懷裏,龍紋廣袖掃滅了三支冷箭。
侍衛甲的佩劍在石碑上擦出連串火星,那些滲血的符咒突然開始蠕動,竟像活物般爬出碑麵。
我摸出袖袋裏的銀針正要出手,腳下地磚突然塌陷——
"抓緊!"範景軒的牽魂絲纏住我腰間玉玨,我趁機將銀針釘入他劍柄螭龍的眼窩。
機關啟動的轟鳴聲中,老郎中突然指著我們頭頂尖叫:"星象圖!
星象圖在倒轉!"
整座地下室開始劇烈震顫,石碑上的蛇首人身像突然睜開豎瞳。
我袖中的《千金方》抄本無風自動,泛黃的紙頁嘩啦啦翻到記載鬼門十三針那頁。
範景軒的劍鋒劃過我散落的青絲,削斷的頭發竟在半空凝成個北鬥陣。
"寅時三刻!"我衝侍衛甲大喊,他正用劍柄抵住西牆逐漸合攏的石門。
老郎中突然掏出個龜甲砸向石碑,裂紋中迸出的磷火竟映出張布滿七星痣的人皮麵具。
地磚縫隙湧出的朱砂血漫過腳踝時,我聽見頭頂傳來瓦片碎裂的脆響。
範景軒突然將我按在劇烈震顫的石碑上,龍涎香混著他頸側的血氣衝得我眼前發暈。
他染血的指尖點著我心口:"愛妃可還記得,那日太液池畔你說要拆了朕的觀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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