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出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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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底深處傳來的轟鳴還在耳邊回蕩不休,每一次震動都仿佛直接敲打在我的心髒上,帶起一陣令人窒息的恐懼。
    碎石和塵土像瀑布一樣從頭頂砸落,我們腳下的通道也跟著搖晃,似乎隨時都會徹底崩塌,將我們永遠埋葬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快!這邊!跟緊我!”我嘶啞著嗓子大喊,一手死死拽著老郎中幹瘦的手臂,另一隻手胡亂地揮開眼前彌漫的煙塵。
    粘稠的汗水混著灰土,糊得我幾乎睜不開眼,肺部像被烈火灼燒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土腥味。
    範景軒和侍衛甲一左一右,將老郎中護在中間,形成一個移動的屏障。
    侍衛甲在我們身後斷後,時不時回頭揮刀格擋掉落的大塊石塊,他的背影在搖曳的火把光芒和滾滾煙塵中顯得異常堅定。
    範景軒則緊貼在我身側,他的呼吸也同樣粗重,但握著劍柄的手穩如磐石,警惕地掃視著前方不斷扭曲變形的通道。
    身後,那個神秘老者的咒罵聲越來越微弱,充滿了不甘和怨毒,但很快就被接連不斷的巨大坍塌聲徹底吞沒。
    我無暇回頭去看,也無心去想他的結局。
    現在,我們唯一的念頭就是活下去,衝出這片死亡之地。
    石門之後是一條傾斜向上的甬道,不算長,但此刻卻仿佛沒有盡頭。
    腳下的碎石不斷滑動,好幾次我都差點摔倒,全靠範景軒眼疾手快地攙扶。
    老郎中更是體力不支,幾乎是被我們半拖半拽著前進。
    他的臉上毫無血色,嘴唇哆嗦著,眼神裏充滿了驚恐,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聲抱怨。
    “前麵……好像有光!”範景軒突然喊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
    我奮力抬頭望去,果然,在通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光點。
    那光芒微弱,卻如同黑夜中的燈塔,瞬間點燃了我們心中瀕臨熄滅的希望之火。
    “加把勁!出口就在前麵!”我用盡全身力氣吼道,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求生的欲望壓倒了疲憊和恐懼,我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向那片光明。
    當刺眼的陽光終於毫無保留地灑在我們身上時,我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
    濃烈的塵土氣息被清新的空氣取代,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地底的陰寒,耳邊是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還有我們幾人粗重得如同拉風箱般的喘息聲。
    活著,我們真的活著出來了!
    劫後餘生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強烈到讓人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貪婪地感受著陽光的溫度,直到胸腔的灼痛感稍稍緩解。
    範景軒扶著膝蓋,汗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滴在腳下的泥土上。
    侍衛甲靠在一棵樹幹上,胸膛劇烈起伏,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了好幾處,臉上還有幾道被碎石劃破的血痕,但他看向我們的眼神裏充滿了欣慰。
    老郎中被我們扶著坐在一塊還算幹淨的石頭上,他顫抖著手,擦去額頭的冷汗,長長地歎了口氣:“唉……總算是逃出來了。這老家夥……真是機關算盡,心狠手辣。不過,這一次,也算沒白來,至少……至少揭開了你身世謎團的一角……”
    他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氣氛卻驟然一變。
    原本隻有風聲和我們喘息聲的林間空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殺氣。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和範景軒、侍衛甲都繃緊了神經。
    那種冰冷、粘稠、毫不掩飾的殺意,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來,讓我們剛剛放鬆下來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唰唰唰——”
    輕微的衣袂破空聲從四麵八方響起,緊接著,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林木陰影中閃現,悄無聲息地將我們圍在了中間。
    他們都穿著統一的黑色勁裝,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眼神冷酷、銳利,如同盯著獵物的野獸。
    手中緊握的兵器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刀、劍、匕首……各式各樣,但無一例外,都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利器。
    數量至少有二十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那個老家夥沒那麽容易死心!
    這一定是他在進入地下室前就布置好的後手,無論他在裏麵是成功還是失敗,隻要我們活著出來,就會麵臨這最後的絕殺!
    “保護好老先生!”我低喝一聲,迅速掃視四周。
    這裏是一片林間的空地,周圍樹木不算特別茂密,但也足以提供一些掩護。
    剛才我們逃出來的那個地下室入口,已經被坍塌的土石徹底封死,退路斷絕。
    唯一的希望,似乎是……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左前方,大約三十步開外,有一條極其狹窄、僅容一人通過的蜿|蜒小路,隱藏在幾棵大樹和一片灌木叢後麵。
    那裏或許是唯一的生路!
    我立刻向範景軒和侍衛甲遞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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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的默契讓我們無需多言,他們瞬間明白了我的意圖。
    範景軒微微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護在老郎中身前。
    侍衛甲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決絕,他猛地一跺腳,發出一聲震喝:“想要動我家主子,先過我這一關!”
    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般主動衝了出去,目標直指正前方幾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黑衣人。
    他的刀法大開大合,勇猛無比,瞬間就吸引了大部分殺手的注意力。
    “鏘!鏘!鐺!”
    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徹林間,侍衛甲以一人之力硬撼數名殺手,刀光閃爍,逼得敵人陣型微亂。
    “就是現在!走!”我低吼一聲,拉起老郎中,範景軒則斷後,我們三人立刻朝著那條狹窄小路的方向猛衝過去。
    “攔住他們!”後方的黑衣人頭領厲聲喝道。
    立刻有七八名殺手放棄圍攻侍衛甲,轉身朝我們追來。
    箭矢破空,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從我們頭頂和身側掠過,釘在樹幹和地麵上,發出“咄咄”的悶響。
    “小心!”範景軒揮劍格擋,劍光舞成一片銀幕,叮叮當當地磕飛了幾支射向要害的冷箭。
    我將老郎中護在懷裏,幾乎是用盡全力在奔跑。
    腳下的地麵凹凸不平,枯枝敗葉發出“哢嚓”的碎裂聲。
    殺手們緊追不舍,距離在一點點拉近。
    他們的速度極快,身法詭異,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景軒,掩護!”我喊道,眼看那條小路就在眼前。
    範景軒猛地轉身,長劍橫掃,逼退了衝在最前麵的兩名殺手,為我們爭取了寶貴的瞬間。
    “快進去!”他吼道,額頭上青筋暴起。
    我不敢有絲毫猶豫,拉著老郎中一頭紮進了那條小路的入口。
    小路比想象中還要狹窄,兩旁是茂密的灌木和交錯的樹根,光線也陡然暗了下來。
    隻要能甩掉他們,隻要能進入這條小路深處……我的心中燃起一線希望。
    範景軒緊隨其後,即將踏入小路的範圍。
    侍衛甲那邊雖然險象環生,但暫時還能支撐。
    眼看,我們就要成功突圍了!
    那條幽暗、狹窄的小路,此刻仿佛就是通往生天的唯一路徑。
    我甚至能想象到,隻要再往前跑一段,利用複雜的地形,我們就能徹底擺脫這些該死的追兵。
    希望的光芒,似乎就在前方觸手可及的地方。
    然而,就在我的腳即將踏上小路更深處的土地,就在範景軒即將完全進入小路掩護我們,就在那千鈞一發的瞬間——
    眼看前方那片相對開闊的地帶就在眼前,隻要衝過去,或許就能暫時甩開身後的追兵,我的心髒因為希望而劇烈跳動著。
    身邊的兄弟們也是強弩之末,但求生的意誌支撐著我們幾乎是踉蹌著向前猛衝。
    汗水、血水模糊了視線,耳邊隻有急促的喘息和兵刃偶爾碰撞的刺耳聲響。
    然而,就在我們離那片“生機”隻有幾步之遙時,異變陡生!
    旁邊一條我們之前以為荒廢、根本沒放在心上的狹窄土路裏,突然像潮水般湧出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影!
    每個人都手持利刃,眼神冰冷,動作迅捷地封死了我們最後的前進方向。
    “糟了!”我心中警鈴大作,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那個神秘的老家夥……他竟然算到了這一步!
    他不僅封鎖了所有顯而易見的退路,連這種看似不起眼的、我們僥幸認為可以利用的偏僻小徑,都布下了如此致命的伏兵。
    這根本不是包圍,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絕望的牢籠!
    回頭望去,原先追擊我們的殺手也已經合圍上來,徹底斷絕了我們後退的可能。
    前後夾擊,左右皆是敵人,我們如同被投入獵網的困獸,被圍困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插翅難飛。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我們沉重的呼吸聲和敵人步步緊逼時兵器摩擦的細微聲響。
    絕望如同冰冷的藤蔓,開始纏繞上每一個人的心頭。
    逃脫,似乎已經成了一個不可能的奢望。
    我的手心全是冷汗,緊握著武器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大腦飛速運轉,卻找不到任何破局的可能。
    怎麽辦?
    我們,真的要葬身於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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