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撤軍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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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丈關前線戰事吃緊,後方紅軍兵站部也在高速轉動,仿若一台精密運行的機器,沉穩且有序地保障著前線的物資供應。這裏是前線戰士們的穩固依靠,每一份物資都承載著勝利的曙光。冬日的寒風凜冽地呼嘯著,掀起地上的沙塵,為整個兵站部披上了一層黯淡的色彩。來來往往運送物資的運輸隊和擔架隊川流不息,他們的步伐匆忙而堅毅,麵龐雖顯露出疲態,但眼眸中卻流露出對革命事業的忠貞。鄭部長與明光立於物資發放點,嚴肅而忙碌地操持著工作。他們的身形在堆積如山的物資中穿梭,手中的筆不停地記錄著物資的發放狀況。“這批糧食,趕快送到25師駐地。”
    鄭部長口吐蓮花般說著,同時將一份清單如遞寶貝般遞給運輸隊的隊長。雄國兵、薑亭富、康大姐和肖英也都在物資和騾馬運輸隊之間往來穿梭。他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將一箱箱彈藥、一袋袋糧食如螞蟻搬家,搬上運輸的騾馬背上和手推車上。雄國兵的額頭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他猶如一座鐵塔般用力地扛起一箱彈藥,聲如洪鍾地大聲說道:“同誌們,加把勁,前線的戰士們正望眼欲穿地等著這些物資呢!” 薑亭富則在一旁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黃鶯出穀:“大家注意安全,輕拿輕放!”康大姐和肖英也巾幗不讓須眉,她們雖然是女同誌,但幹起活來卻如拚命三郎般毫不遜色。肖英雙手如同鐵鉗般緊緊抓住一袋糧食,咬牙切齒地將它搬到馬背上,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浸透,如瀑布般貼在臉上。康大姐看著她,心如刀絞般地說:“孩子,累了就歇會兒。”
    肖英沉穩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大姐,我不累,我要多搬些,好讓前線的戰士們能盡快拿到物資。”此時,張先陽神色凝重地從裏麵匆匆跑出,焦急地報告:“部長,手榴彈已發完,子彈也所剩無幾了。”聞此消息,眾人皆停下手中活計,麵露憂色。“於軍長要的 100 箱子彈送過去了嗎?”明光一臉驚詫,追問道。張先陽無奈地搖頭,歎道:“哪有那麽多啊。前線三個主力師都在急需,槍支彈藥匱乏,這仗還如何打?”眾人臉色愈發沉重,他們深知,在戰場上,槍支彈藥乃戰士們的生命所係。若無充足彈藥,戰士們必將身陷險境。
    此時,總指揮部參謀長帶著陳義等人騎著馬疾馳而來,他們的麵龐寫滿了疲憊,宛如被歲月雕琢過一般,但那眼神卻如鋼鐵般堅定,仿佛燃燒著無盡的鬥誌。“司令已經給張主席去電報,讓前線部隊撤出戰鬥,絕不能再與川軍死磕陣地戰,白白消耗紅軍的實力。”參謀長聲如洪鍾,振聾發聵。聽到這個消息,明光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就不用再送彈藥了。”肖英卻滿臉疑惑,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撤出戰鬥,那豈不是意味著失敗嗎?”參謀長看著她,和顏悅色,如春風拂麵,耐心地解釋道:“紅軍遊擊戰的精髓就在於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這絕非失敗,而是暫時的蟄伏。”陳義也在一旁附和道:“我們已經消滅了一萬五千多敵人,這可是豐碩的戰果啊。”雄國兵眉頭緊蹙,猶如被烏雲籠罩,憂心忡忡地問道:“紅軍傷亡多少?”陳義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也有萬多人。”
    眾人驚愕地發出一聲長歎,如遭雷擊,臉上滿是悲痛欲絕的神色。他們心如刀絞,深知每一個傷亡的戰士都是革命的巨大損失,都是他們生死與共的戰友和至親之人。康大姐看著大家那如喪考妣般悲痛的神情,柔聲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承認失敗並不丟人。我們要從這次戰鬥中汲取教訓,總結經驗,為下一次戰鬥厲兵秣馬。”她的聲音猶如黃鶯出穀,婉轉悠揚,又似潺潺流水,溫潤柔和,如同一股暖流,緩緩地流淌進大家的心田。肖英聽了康大姐的話,心中的陰霾漸漸消散。她回憶起自己在革命道路上的風風雨雨,那些為了革命事業而英勇獻身的戰友們的音容笑貌,如電影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放映。她深深地明白,革命的道路就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有驚濤駭浪,也有風平浪靜。但隻要他們心中的信仰之光永不熄滅,就一定能夠乘風破浪,駛向勝利的彼岸。
    在這冰天雪地的冬日,兵站部裏的氣氛猶如被千斤重擔壓著一般沉重,然而,眾人的內心卻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充滿了無盡的希望。他們深知,盡管此次戰鬥暫時未能取得勝利,但他們的革命事業猶如一條奔騰不息的江河,將繼續滾滾向前。他們將為了人民的幸福和民族的解放,義無反顧地奮勇前行。而這次戰鬥的經曆,恰似一顆璀璨的明珠,將深深地鑲嵌在他們的心中,成為激勵他們在未來的日子裏更加堅定地走下去的寶貴財富。參謀長緊接著說道,紅軍與川軍在百丈關激戰正酣之時,老蔣也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不安。一方麵,他憂心忡忡,生怕紅軍真的如洪水猛獸般占據了川西平原,於是迫不及待地調遣薛嶽部隊前來增援,還派遣了部分空軍如飛鳥般奔赴前線支援川軍;另一方麵,紅軍與川軍的激烈廝殺,恰好給了老蔣的中央軍一個名正言順入川的絕佳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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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難得一見的絕佳機遇,老蔣怎會輕易放過呢?他深知這是實現自己目標的關鍵一步。與此同時,劉湘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找各種借口來阻止中央軍進入四川。因為此時的他麵臨著一個更為緊迫的問題——阻止紅軍搶占川西平原。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劉湘已經將王纘緒、唐式遵等部以及李家鈺部的七 個軍、三個獨立師,總共八十五個團、九個獨立營全部調往前線。這樣一來,他手中可用於防守成都的力量就變得極為薄弱,幾乎可以說是無兵可用了。在這種情況下,劉湘別無他法,隻能懇請老蔣伸出援手,幫忙守住成都。畢竟,成都對於劉湘來說,不僅是他的大本營,更是他的政治和軍事核心所在。一旦成都失守,他的地位和勢力都將受到嚴重威脅。
    而紅軍攻占川西平原的戰略目標,對於劉湘來說,無異於在軍事和政治上對他進行毀滅性的打擊。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較量,雙方之間的仇恨可謂不共戴天。更重要的是,紅軍占領川西平原這一軍事目標,不僅僅觸動了劉湘的根本利益,還觸動了四川其他各大實力軍閥的核心利益。因為川西平原在四川的地理位置至關重要,誰能掌控這片肥沃的土地,誰就能在四川的政治舞台上占據主導地位。
    因此,為了扞衛自己的利益,四川的各大實力軍閥紛紛調動幾乎所有的主力部隊,全力以赴地去打這場“百丈關戰役”。這場戰役的勝負,不僅關係到劉湘的生死存亡,也關係到整個四川的政治格局和未來走向。所以,過去四分五裂的川軍派係,這次竟然空前團結一致,共同來與紅軍拚命。紅軍前指和部分軍師首長驕傲自大,在蘆山小縣城輕視川軍,就打了十天,給川軍增兵支援留下了充足的時間。在這百丈關再次輕視川軍,跟他們拚陣地戰、消耗戰,還忽略了老蔣的空軍。也讓我們自己栽了跟鬥,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都是血的教訓呐!
    參謀長一席話入情入理,說得大家心悅誠服。目送著參謀長和陳義一行漸漸遠去的背影,在冬日的午後,斜陽把他們拉得很長很長。陰沉的天空仿佛一塊沉甸甸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大地上,讓人喘不過氣來。寒風如刀子般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塵土和殘葉,肆意地飛舞著。他們路過婦女團駐地,隻見旗幟飄揚,營房空無一人。原來劉團長率領著婦女團,艱難地行進在運送傷員的路上。婦女團的戰士們個個麵色疲憊,但眼神中卻透著堅定和執著。她們的腳步略顯沉重,卻依舊保持著整齊的隊列。每一位戰士的肩膀上,都擔負著一份責任,那就是將受傷的戰友安全地送到後方,讓他們得到及時的救治。劉團長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她的目光堅定而又關切地巡視著每一位傷員和戰士。她的臉龐被寒風吹得通紅,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她那堅毅的臉頰上。
    她不時地停下腳步,查看傷員的情況,輕聲安慰著他們:“同誌們,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到後方了。”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群從前線撤下來的士兵,他們的身影顯得有些淩亂,步伐也十分沉重。劉團長心中一緊,直覺告訴她,前線的戰況恐怕不容樂觀。隨著隊伍的逐漸靠近,她看到了走在隊伍中間的於軍長。於軍長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沮喪,他的軍裝破舊不堪,上麵還沾染著斑斑血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憤怒和不甘,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也微微彎曲,仿佛被這場失敗的戰鬥壓彎了腰。劉團長本能地上前扶住他,想要安慰他。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於軍長便氣憤憤地吼道:“打的啥球仗,瞎指揮,胡搞!”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刺耳,“我們軍本來可以避敵精銳,直取邛崍、大邑,崇州,先讓部隊吃飽養壯,再去側擊威脅成都。卻要我們在百丈關硬拚,部隊損失三分之一,還吃了敗仗!”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劉團長看著於軍長激動的樣子,心中滿是心疼。她輕聲說道:“你們連續血戰了七個晝夜,大家都很辛苦。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聲音溫柔而又堅定,試圖平息於軍長心中的怒火,“你冷靜點,少說這些,趕快把部隊帶回去休整,補充。”
    然而,於軍長氣恨難平,他繼續道:“我就要說,戰後總結我還要說,他們就是瞎指揮!特別是狗屁總政委,堅持要在百丈關硬拚陣地戰,失敗了還不吸取教訓,撤退防守還繼續亂指揮,把許和尚防守峽口的三個團調走兩個,他說中央軍薛嶽不得來,話音剛落,薛嶽就來了九個團,攻打許和尚的一個團,團長政委拚死血戰三晝夜,全團打光,我們天蘆名雅邛大寶沿山防線,全被薛嶽那狗東西突破。隻有往更偏遠的藏區大山區退啊!”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全部宣泄出來。
    劉團長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知道於軍長此刻心中的痛苦和委屈。這場戰鬥的失利,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於軍長的情緒稍微平複。過了一會兒,於軍長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他看著劉團長,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和愧疚。“對不起,我他媽的太倒黴了。從來沒有打過這麽窩囊的仗。” 他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劉團長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沒關係,我理解你。”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鼓勵,“原來並不是敵人多火力強?”“人多槍多的敵人,我們經常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可是這次,他們自傲自負得比我還凶,一個小小蘆山,竟然打了十天,遺誤了戰機。”
    “要打成都,也得避敵重兵,吃柿子找粑的捏。先把周圍小縣城打下來,一樣的有吃有喝有糧有錢還有槍支彈藥補充。”劉團長點點頭說:“已經這樣了。沒有辦法補救了。”“他們不真正的吸取教訓,還要吃大虧,付出慘重的代價,隻是我們那些窮苦弟兄啊,還沒有討老婆,就活生生的被打死了啊。我估計他們還要豬八戒過河倒打一釘耙,可能會把4軍許和尚跟我當作失敗典型,不是撤職,就是追責。”“不會的,你別想那麽多,先把部隊帶回去,讓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再從長計議。”
    於軍長點了點頭,他深深地看了劉團長一眼,然後轉身,一步三回頭地帶領著部隊離去。他的身影在寒風中顯得那麽孤獨和落寞,仿佛一個迷失了方向的旅人。劉團長望著於軍長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頭泛起一股說不清楚的酸苦。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不舍,她深知,這場戰鬥的失利對部隊的士氣和實力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他作為一軍之長,此刻的壓力和痛苦可想而知。劉團長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相遇,會是她和於軍長的最後一麵。每當她想起於軍長那憤怒而又疲憊的麵容,心中便會湧起一股深深的悲痛和懷念。路上相遇而別,竟成他們的永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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