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說我要變成鳥人了？”
    林麓無奈地看她一眼，解釋道：“隻是長翅膀而已，什麽就鳥人了。而且你想想，若是你有了翅膀，不就可以到處飛了嗎？天高海闊，任你翱翔。”
    這麽一說，許霧總算覺得心裏安慰多了。
    “想來這也是進化的一種方向，在晶源影響下有的動物會體型變大，有些卻會選擇硬化表皮，基因進化的選擇是多樣的。”
    顧青盞淡淡道。
    “就跟你能夠感知動物存在一樣？那林麓你有沒有什麽變化？”許霧扭頭望著林麓。
    林麓微微搖頭。
    許霧癟癟嘴，鬱悶道：“那我為什麽會長翅膀呢？難道以後我每天都要後麵背著一對翅膀到處走，被人看到豈不是很奇怪。”
    “多想無益，現在隻是個肉球而已，具體是什麽樣子也得看看再說。”林麓拍了拍她的肩膀。
    許霧也知道抱怨無用，隻能暗自安慰自己。
    不過目前最不習慣的便是因為她因為後背長了東西，夜裏睡覺的時候不能夠再躺著睡，隻能委委屈屈地趴在抱枕上湊合。
    她們又在附近搜尋了兩日，又找到了兩輛車輛，雖然無一例外都損毀嚴重不能再啟動。
    但是幸運的是，其中有輛車的主人應是露營愛好者，後備箱裏有許多露營裝備。
    一頂帳篷、燒水壺和銅鍋。
    這使得她們的生活便利許多，她們可以野外燒水，並煮湯喝。隻不過她們能背的行李有限，三人的背包都裝得滿滿當當，也有些東西帶不走。
    不得不忍痛將一些東西藏起來。
    許霧每日都在觀察肩胛骨處肉球的變化，它們每日生長，直到長到拳頭大小便停止了。
    “難道它就這樣了，這樣也太怪異了。”許霧現在連背包都沒辦法背，隻能掛在胸前。
    顧青盞斂眉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沉聲道：“我覺得我們日後的目標，應該以尋找晶源為主。”
    “你是說許霧的肉翅膀不再生長是因為沒有晶源的能量補充？”林麓揚眉。
    顧青盞微微頷首，清冷冷道：“我之前被頭疼所困擾，也是吸收晶源能量後才好的。”
    “可是我們前兩次得到晶源純屬偶然，若是真要找，也沒線索啊！”
    顧青盞沉默下來。
    是啊，晶源又沒有導航，大陸廣袤無垠，層巒疊嶂，她們根本毫無頭緒。
    許霧反而樂觀地笑道：“唉，這事就是看緣分，反正我現在已經習慣了，肉球對我並沒什麽影響，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沒關係。”
    林麓輕輕歎氣：“即便我們不找晶源，我們也該考慮接下來去哪裏，這裏並不是安營落腳的地方。”
    地勢開闊毫無遮擋，最重要的是周邊沒有河流水源，她們近日喝的都是找到的礦泉水，但是礦泉水有限，不能坐吃山空。
    果決睿智如顧青盞一時也無法決定。
    許霧看她們兩人沉默，拿著樹枝把拉著火堆，隨口道：“不如我們就抓鬮吧，指到哪裏就是往哪裏走。”
    顧青盞撩撩眼皮瞥她一眼，晃蕩的橘黃色火焰映著她的眉眼格外好看。
    許霧有些怕顧青盞，見她這般，急忙找補道：“我隻是隨口一說，開玩笑的。”
    “不，”林麓反而唇角微彎，輕笑道：“你說的也沒錯，反正我們也決定不了，不如就交給天意。”
    命運玄而又玄，她們流落到這裏，也說不準也是一種天意。
    許霧見顧青盞並未反對，便直接站起身來，道：“那就我來吧，我閉上眼睛轉圈，你們喊停我便停，指到哪裏我們便走哪裏。”
    她抬起右手閉眼在原地轉圈。
    顧青盞垂眸，濃密眼睫在眼瞼投下一塊陰影，火焰散發出溫暖的光暈，將她的光影拉得很長。
    她並未去瞧轉圈的許霧，幾息後隨意開口道：“停！”
    許霧頓時停下腳步，睜開眼睛看著手指所在的方向，道：“好了，我們明天就走這裏。”
    這種方法對於向來喜歡謀定而後動的顧青盞而言，實在屬於荒謬。
    若是有人對曾經的她說，她會通過抓鬮的方式決定未來的方向，她怕是會直接將人轟出門去。
    可是這樣荒誕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而且她居然還沒有任何意見。
    生性樂觀開朗的許霧並不知道顧青盞此時的思緒，她正抱著抱枕準備進帳篷休息。
    “你也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呢。”林麓催促顧青盞去休息，她今夜第一個負責守夜。
    她們找到的帳篷是雙人帳篷，兩人睡足夠。
    顧青盞緩緩起身，垂眸輕聲道：“晚安。”
    “晚安。”林麓仰頭朝她莞爾一笑。
    夜幕濃墨，樹影森然，除卻她們歇腳的這方土地篝火飄蕩，其餘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瞧著格外瘮人。
    可林麓聽到身後帳篷裏傳來的平穩清淡的呼吸聲，心中便似有了依托，絲毫不覺恐怖。
    次日一早，三人背著滿滿當當的行囊往東南方向走。
    越往前走，樹木愈發粗壯，綠蔭如蓋，陽光隻能透過縫隙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們遇到動物的頻率也愈發得高，不得不時常繞路，或是爬上樹枝躲避，於是每日最多也就隻走五六公裏。
    “等一下，這裏有東西。”林麓拉了拉顧青盞的手腕，腳步一轉，在左前方的樹根前蹲下身子。
    “這是牛肉幹的包裝袋？這裏之前有人！”許霧眼尖，一眼就認出這是一款極貴牌子的零食。
    幾人又四處找了找，果然又發現了其他人類的活動痕跡。
    “按照痕跡來看，他們走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林麓站起身來望著腳印消失的方向。
    顧青盞輕聲道：“這裏腳步雜亂多樣，應該不止是一兩個人。”
    “你們快過來看！”
    許霧摸了摸樹幹上粗皺表皮上的暗色痕跡，將那塊樹皮剝下來，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林麓接過那塊樹皮，眉頭微皺：“這是血嗎？”
    許霧點頭：“應該是的，就是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動物留下的？這些人看來也過得不怎麽樣。”
    顧青盞道：“我們跟著他們留下的痕跡，總能碰到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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