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染聽到許霧說見到楚音以後沒說幾句話，反而被對方請求將突破二階的地方換到科學院後，果然拍著大腿狂笑。
    “你笑夠了沒有？”
    許霧木著臉。
    “哈哈哈……”溫染又仰頭大笑三聲，然後才收斂表情，故作好心勸慰道：“不行咱還是換一個目標吧，這楚博士明顯是情商窪地，一上來爬山就爬珠穆朗瑪峰，實在太為難你了。”
    傅流月嗔了她一眼：“染染，別鬧。”
    林麓想了想，道：“隨你心意就好，若是對方不喜，也別強求就是了。”
    許霧乖乖點頭。
    既然要在科學院裏突破二階，林麓幾人也都空出些時間去看。
    一是讓許霧安心給她壯膽，二則是給顧青盞和溫染幾人吸取經驗。
    楚音安排的觀察室是一間封閉性的實驗室，實驗室采用的是雙層可控玻璃，可以調解成多種模式。
    眾人站在玻璃牆外，能看到裏麵的情況，但在裏麵卻看不見外麵。
    林麓提前叮囑過許霧，將她的經驗仔細告知過她，並告訴她她會一直在旁邊看著她，讓她不必害怕。
    許霧點頭，走到實驗室內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林麓一直緊緊盯著許霧，當然比她盯得更緊的是楚音。
    她給許霧不知佩戴了什麽監測的裝置，她便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監測她的身體狀況。
    顧青盞和溫染索性便留在外麵修煉。
    幾個小時後，許霧開始有些坐不住，氣息明顯有些不穩，身上能量波動愈發地低緩，楚音看著屏幕上的曲線圖，蹙起眉頭來。
    溫染有些撐不住，便先出去吃飯了。
    有人給她們送來飯，林麓簡單扒拉兩口。
    又過了兩個小時，許霧明顯進入關鍵期，許霧周邊的能量開始亂竄，楚音開始放緩呼吸，直到屏幕上的曲線波動驟然跳動起來。
    她抬頭透過玻璃看到許霧眉頭皺起，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很快，她穿著的寬鬆的長袖衫被背後伸展出來的翅膀撐破，碎成條布勉強掛在她身上。
    林麓下意識掃了一眼，確保旁邊沒有男人。
    “林麓，你看！”
    顧青盞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她旁邊，與她並肩而立。
    林麓扭頭看去，眼底閃過抹訝然，隻見許霧背後原本巨大的墨色雙翼不知何時變成了四翼，每一片羽毛都黑得純粹，黑得深邃，沒有一絲雜色能打破這份極致的黑。緊密排列，紋理細膩而清晰。
    全部展開時宛如黑色的屏障，遮天蔽日。
    誰都沒有想到許霧突破會產生這樣的變化。
    禽類變異人背後長有翅膀的不在少數，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變異出四翼翅膀。
    林麓眼角餘光看到楚音不知何時站起身來，一眨不眨地盯著許霧。
    突然，一股強大的能量如同掙脫牢籠束縛的洪荒巨獸一般，在許霧的體內猛然爆發開來，以排山倒海之勢從她那身軀之中噴湧而出。
    許霧周身籠罩著一層淡紅色的光芒，光芒熾熱而璀璨，但很快便又散去。
    許霧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流光閃過。
    楚音率先打開房門，走到許霧麵前，眼底的求知欲都快溢了出來，但耐住性子想了想，將外麵的白大褂脫下遞給她。
    許霧這才發覺自己的衣服被撐破了，臉色漲紅，急急忙忙收回翅膀穿好衣服。
    “我們先回去吧，一會她就自己回去了。”顧青盞率先轉身往外走去。
    林麓嗯了聲，臨走之前還看了眼正在同許霧說話的楚音，她手中還拿著紙筆，一邊問著什麽一邊低頭做記錄，還時不時讓許霧伸出翅膀測量……
    而許霧赧然地一手揪著白大褂遮住胸前的風光，還要時不時地忍受對方揪住她翅膀的動作。
    翅膀對於鳥類來說，是生存和繁衍的關鍵工具。雖然對於翼類變異人，沒那麽關鍵，但是對於她而言，翅膀差不多相當於手掌。
    對方摸翅膀，就和摸她的肌膚差不多。
    她當然會覺得害羞，可是對方眼裏不摻雜一絲一毫的雜念，純粹的是為了科學研究。
    她忍不住抖了抖翅膀。
    許霧覺得這比她剛剛突破的時候還要難熬，好在對方終於合上了手中文件夾，坦誠道謝：“這次多謝你的幫助，等以後其他人突破二階時對比數據，便能得出結論了。”
    許霧心一顫，忍不住想到若是其他突破二階，她也會這樣為對方檢查監測嗎？
    要知道植物變異人和動物變異人變形時基本都會弄破衣物，剛剛她臨近二階時根本無法控製體內噴湧的能量，其他變異人自然也會如此。
    那不是要看到很多人赤身裸體。
    許霧忍不住問出聲來：“那你也會這樣給別人檢查？”
    “屆時自然會有助理去做。”楚音有些莫名其妙。
    她今日負責此事一是因為這是第一次看到變異人突破二階，她心中好奇；二則是既然她邀請了對方，自然要負責。
    她公務繁忙，哪裏有時間盯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
    許霧知道她這問題問的莫名其妙，而且兩人的關係還不足以讓她插手問她的工作。
    好在楚音也沒介懷什麽，隻安靜地收拾著儀器。
    許霧壓住揚起的唇角，指尖撓了撓鼻翼，含糊著說：“我餓了。”
    “也是，你一整日沒吃飯了，走吧，我帶你去食堂。”
    楚音聽她說起，也恍然察覺到胃部的饑餓感，她中午隻簡單吃了幾口，此時忙完也反應過來了。
    出去吃飯的話光穿白大褂總不行，楚音便去辦公室尋了件自己的換洗衣物過來。
    許霧換好衣物默默跟在她身後。
    她的身材高挑修長，比楚音略微高出那些，能輕易看到楚音那如絲般柔順的發頂，她長發規整地盤在腦後，穿衣服的時候扣子也總習慣扣到最上麵。
    許霧其實說不清自己對楚音的感覺，對她有好奇也有欽佩，加上溫染一直撮合，她也便順勢而為，可越靠近她，就越好奇。
    好奇又驅使著她不斷關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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