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眼裏一亮，這聽起來確實是一件好事。
    海神已經有一個了，不過是個稱號而已。
    假如羲洲的海域也能誕生出神仙，那就是真正的“海神”了。
    這種情況會不會有，他們應該很快就能知曉。
    青雀和羲神商量了一下，感覺先不急於下海，不如繼續在城池逛逛。
    他們走訪了一百多座城池，見到了上千位凡人修煉者，還有那些普通人。
    這數字對城池總量來說，不過是很小一部分，隻是已經足夠了。
    樣本麽，隻要有代表性就行了，很多人的情況相似，沒必要累計。
    調查可以告一段落，他們便去淺海查看。
    青雀和羲神下了水，兩人運氣浮在水麵上，海水給他們的作用並不強，不像那個修煉者說的。
    或許是體質不同，也或是他們本身就已經很強大。
    經過一番觀察，尤其在某些海域，入夜的時候，水麵上會星星渺渺的出現類似能量體的東西。
    手去觸碰，抓不住，好似什麽也沒有，吸收，沒有感覺，但用肉眼卻能看見那一層“能量”物質。
    “這些是什麽東西，我怎麽從來沒遇到過。”
    論見多識廣，誰能比得過羲神，他活著的歲數都夠別人活上幾千輩子都不止了。
    青雀的見識雖是非凡，他看過多的數不勝數的書，更深知曆史，但這種能量體如果他能從書冊上找到，難道羲神就不會看麽。
    於是他搖了搖頭，也說是不知。
    不過他有了一個猜想，“難道這些能量體能改變海域獸性的？”
    “我們下去看看吧，這海域這麽大，感應起來也耗費不少精神。”
    他們調用羲洲的能量，可不能像在神界那樣。
    不然這麽多凡人，可抵擋不住天翻地覆的改變，仙界還可以抗一抗。
    不過要是就這樣下海，海裏的世界如何還未可知，總之不會比羲洲大陸小。
    再加上水深會產生壓力，這個青雀深有體會，那力量說不定會比陸地上多出數倍。
    兩人下水冒險沒有問題，不過他們還是要跟老祖們說一聲，要是“遇險”還會有人來找他們。
    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是壓製了境界，又不是神元之力都消失了，關鍵關頭，隻好動用“神”的能量。
    兩人先說好，消息也放出去了。
    要是調查的時間長了一些，老祖們會來“撈”他們的。
    “我們沒必要在淺海查探，不如直接下深海。”
    “也好。”
    於是他們挑了一片最大的海域，去中央最深處。
    結果下去之後，發現下麵有山體結構，很多水獸在洞裏穴居。
    “這看起來跟妖獸界差不多嘛？”
    “是啊，我們以前是怎麽以為這海洋不能進的？”
    青雀和羲神在水下議論起來，他們不僅能呼吸，還能說話。
    這麽深的海水裏從來沒泡過，以前泡的都是靈泉和靈池。
    在水下，他們也沒感受到多大壓力。
    “或許是我們境界升了吧。”
    再說，羲洲大陸有如此多的好山好水，仙門風景勝卻人間無數美景，他們這些謫仙人何必下海受罪。
    除非仙門的能源出現不足，才有可能來海裏尋找吧。
    海下確實有不少巨獸，但又沒有城池的人口密集。
    長度可以繞著山體轉兩三圈的“海蟲”，一張嘴能吞噬幾口人的大型鰭獸，還有背高的跟山體一樣海魚。
    它們都沒有感受到異物的闖入，都在自己的活動範圍悠然自得。
    既然如此，那青雀和羲神就不用放過多精力在它們身上了。
    兩人好似在水下飛翔，忽上忽下，感覺好不自在。
    “要是老祖們知道，怕又是多了一個戲耍的地方。”
    海下世界對凡人和仙人如何，不得而知，不過要說風景，確實沒什麽好看的。
    離開一些岩石群和山體，那就真的隻有水了。
    這海水裏並沒有能量，所以要海裏的生物通過“修煉”來增強實力，真的不可能。
    海裏的動物天生是蠻獸，這倒是真的。
    它們輕易一張嘴，將人吞了，也能將人給悶死吧。
    身上長滿了厚厚的鱗甲，就是天然的保護殼，隨便將人刮擦一下，都能造成致命傷害。
    羲神和青雀一直往下飛去，不過偶爾也得避著附近衝出一隻蠻獸。
    它們是天然的主人，遊水的速度都極快，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越往下，這光線比上麵暗的多，但還是微弱可視的。
    兩位神仙自然不怕黑，這是肉眼可見的亮度，那多半是能量的緣故，他們不用猜都知道。
    不過到了連他們都不知深度的地方，那些輝光忽然強了很多。
    “是怎麽回事，難道底下也有片天？”
    在外界，當然是越接近光源越亮，光源都在天上。
    在海下世界似乎反著來的，越接近海底，反而亮了起來。
    不過遊了很久，他們還是沒有接觸到海底，輝光卻是明亮多了。
    有一隻海獸，身上長著無數對短腳足，像一根鏈條一樣的，身子歪扭著向他們遊了過來。
    還沒等近前，它彎曲了一下身子，從旁邊躥過去了。
    “嘿，它是個長眼睛的。”羲神都不禁誇讚道。
    “我感覺到它有靈智。”
    “何以見得？”
    羲神扭頭看了一眼青雀，他知那隻海獸挺聰明，但也沒到看出靈智的地步。
    “它的眼睛。”
    “眼睛怎麽了？”
    “它看我們，就像我們看它一樣。”
    “是這樣嗎？”
    “對啊，人類都是有靈智的，有些人的眼睛會說話，看人就感覺在無聲敘事一樣，有情感。”
    “是嗎？”
    羲神恨不得回過頭去再看一遍，青雀能碾壓他們這些老神仙不是沒道理，他的觀察力很強。
    不過秒秒的時間，他就看出那海獸眼裏的感情色彩了。
    “我感覺它們確實溫順多了，是最近幾年才有的，還是一直在改變的？”
    “你都不知，我哪裏能知道。”羲神道。
    青雀一直在羲洲待著，要說清楚這些變化，那芳洲島離海域又不遠，怎麽都沒人知道。
    遊了不知多久，數天時間肯定是有的，青雀和羲神不知饑餓，現在他們不吃東西光靠能量都能存活。
    時間上就更不好判斷了，若是餓得頭昏腦脹，腸胃抽筋，那一天的時間肯定是有的。
    哪怕現在遊上數月，估計都算不出來，隻有出去了才知道。
    “這麽久，說不定我們還沒出去，老祖們就找來了。”
    “我們漏算了一點。”
    “說說看？”
    “我在羲洲禦劍，到妖獸界也得數月不止吧，以前來回差不多一年，現在就算飛行，恐怕得三四個月。”
    “你說的是。”羲神認同青雀的看法。
    他們從來沒下過海，哪裏知道到達底部需要多久。
    但“底”肯定是有的，他們都不認為羲洲大陸底下是空的。
    再說外麵包裹著巨大結界，一旦觸到了結界，總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