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情況？”
    關州守軍如潮水般逐漸退去重新打掃起戰場，陳小飛瞪大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上官禹，開口問道。
    上官禹並沒有立刻回答陳小飛的問題，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陳小飛，眼中充滿了狐疑和戒備。
    過了好一會兒，上官禹才緩緩開口，反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陳小飛自然注意到了上官禹的反應，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解釋道：“我這不是聽說咱們聖朝把陳國人打退了，還要和他們議和嘛，所以就過來看看熱鬧唄。”
    上官禹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的目光依然落在陳小飛身上，似乎在審視著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隻不過經過一番觀察後，上官禹發現陳小飛的笑容顯得很自然，不像是在撒謊。
    而且，以陳小飛的檔次和性格，恐怕也不屑於對自己說謊。
    上官禹心中的戒備稍稍放鬆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將目光轉向地麵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緩緩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很窩囊？不過現在議和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陳小飛順著上官禹的視線看去，再一次看向滿地的鮮血和屍體，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沉默片刻後，問道：“這些人……都是你們幹的？”
    上官禹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是……但也不完全是。”
    接著，他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地向陳小飛講述了一遍。
    “赤血府的人？”陳小飛聽到這個名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對這個組織有些陌生，“我知道這個勢力，但倒還真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好奇，畢竟自己兩次出江湖，好像精力基本上都是放在百裏乘風的身上，連聖朝的各個門派都還沒有認識遍，更別說聖朝境外的武林門派了。
    不過陳小飛也知道，北元隻有一個江湖勢力，就是這個赤血府。
    上官禹見狀，心中一動，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或許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
    拓跋裏山的實力說實話比現在關州在場的武夫可能都要高上一截，可能就袁策還能和他過上幾招。
    但是現在陳小飛在這裏，上官禹覺得就算是拓跋裏山，在陳小飛的麵前應該還是差了不少意思。
    這一點，上官禹還是有點信心的。
    於是，他連忙提議道：“那我帶你去看看吧？”
    上官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急切，仿佛生怕陳小飛會拒絕。
    陳小飛爽快地答應道：“那走唄，反正我倒是也很想知道是誰給他們北元人這麽大的膽子，敢來聖朝境內殺人。”
    他的語氣輕鬆隨意，對這次行動並沒有太多的顧慮。
    上官禹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知道陳小飛的實力深不可測，有他一同前往，事情肯定會順利許多。
    而且，他自己的內息也已經穩定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帶路。
    “在這個方向，你們跟著我就行。”
    上官禹轉身，朝著剛剛袁策離去的方向指了指，然後快步向前走去。
    陳小飛轉頭看向夏芸，微笑著說道：“芸兒，你應該也沒有見過北元人吧，哥哥我帶你去看看，赤血府的獠牙，應該挺好玩的。”
    夏芸點了點頭，站在陳小飛身旁，一起跟上了上官禹的步伐。
    陳小飛緊緊地跟隨著上官禹，他們在關州邊境那破敗不堪的屋頂上輕盈地跳躍著，才走了一小段路，陳小飛心中的疑慮便逐漸浮現出來。
    他看著前方上官禹的身影，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你不是說要去找那個什麽楚王嗎？可這路怎麽看都不像是去王府的啊。”
    上官禹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他頭也不回地回答道：“關州城如今可不太平，兩位親王早就料到可能會有危險降臨，所以特意在陳國使團進城的時候，選擇待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陳小飛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隨即又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調侃道：“隻可惜，就算那地方再安全，也擋不住你們有豬隊友在啊。”
    一旁的夏芸也不禁笑出聲來。
    上官禹對他們的嘲笑恍若未聞，依舊沉默地領著路，似乎並不打算回應。
    但陳小飛顯然不想這麽輕易放過他，繼續追問道：“誒，剛剛人太多了，不方便問。現在就我們三個，我就再多嘴問一句，你們上官家到底是什麽時候投靠楚王的？在幾年前我打上門的時候，就已經是楚王的人了嗎？”
    這一次，上官禹徹底沉默了，他的步伐雖然沒有亂，但卻明顯地放慢了速度，仿佛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不會是從一開始你們就一直是楚王的人吧？”陳小飛若有所思，“我還一直以為是你娘有實力才震得住整個南境，原來本來是有聖朝親王的影子啊。”
    “放屁！”上官禹難得回頭爆了一次粗口，“使我們上官家自己有這個能力當南境龍頭，和朝廷沒有任何關係。”
    陳小飛嘿嘿一笑：“你沒有反駁我，看來我說對了，你們果然從一開始就是楚王的人。”
    上官禹重新將目光看向前方，沒有再說話。
    陳小飛見狀，便也不再追問什麽，隻是默默地看著腳下，隨著他們不斷前行，腳下的房屋越來越少，直至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密的叢林，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盡頭。
    上官禹在林子前停下腳步，他抬手一指前方，對陳小飛說道：“穿過這片樹林，兩位王爺就在後麵的山洞裏。我們將裏麵的山洞稍加布置，便成了臨時的指揮所。”
    陳小飛順著上官禹所指的方向看去，很快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你們王爺選擇的地方確實不錯，夠隱秘的。”陳小飛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這裏並不安全啊。”
    上官禹聞言，臉色微變，他不解地問道：“什麽意思？”
    陳小飛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盯著前方的樹林，緩緩說道：“你的道行還是太淺啊。你看，大老遠我都已經感覺到前麵打得挺激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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