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柳到羊頭山，最快的路線是雁門——太原——羊頭山。
    可惜，這條路被西原人把著。
    所以，霍洗憂的訊息，跑不過西原人。
    西原先拿到的消息，是周徹殺死朱龍、掌握軍權。
    對於此，西原軍上下也是極度震駭。
    震驚之後，他們更需要考慮的是自身問題：周徹掌握了軍權，必會調整朱龍的策略。
    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西原方麵，事實上是安靜了幾天——他們在觀望，絕大多數人認為大夏朝廷會因此震動。
    “按理來說，周徹要為此償命。”
    “哪怕現在不死，也會被押送回京，一場動蕩難免。”
    “等大夏上下震動，就是我們進攻的大好時機！”
    這個判斷沒有任何問題，就連蕭焉枝也不敢確保周徹是活著回到羊頭山還是被檻車拉去雒京。
    然而，數天等待，等來的是周徹帶著大軍向羊頭山開進。
    還有，這一則關於‘霍洗憂襲擊呼延南部，且已回高柳掌軍’的訊息。
    “看來大夏皇帝的意誌短時間內不會動搖了。”蕭後如此判斷：“朝內的聲音應都被他壓住，他要將周徹用到底了。”
    “我認為，應及時調整我們的打算了。”蕭焉枝道。
    “你有什麽想法？”蕭後問。
    “眼下無非兩條路：第一，繼續在羊頭山拉鋸，保留前進之可能；第二，放棄進攻再取的打算，將主要力量退守晉陽城，消化已有地盤。”
    蕭後美目眯起，思量中自語：“前者求進、後者求穩……這不是此前周徹和朱龍之爭麽？”
    她忍不住笑了，道：“看來路線矛盾，是誰也避免不了的問題。隻怕我軍內部，也有相當人持不同意見了。”
    “請您決斷。”蕭焉枝道。
    “放心，不會什麽問題都踢給你，看給你急的。”蕭後嗔怪似得白了蕭焉枝一眼，道：“不過你再說說，你認為周徹會怎麽做？”
    “他除了求戰，別無他路。”蕭焉枝道：“求戰而勝，收回並州，挾功回朝，一切還有的爭。”
    “一旦落敗，或隻在羊頭山上拖延時間，時間過長，清算一定會落到他的頭上來。”
    “好，那朕便有主意了。”蕭後輕聲一笑，就此下定決心：“大軍後撤，以守晉陽，消化已吃下的地盤再說。”
    “那個霍洗憂朕是極有印象的，此人頗有能力，讓他總在身後為患，終究多添了一筆風險。”
    “退守調整，一是求穩，二是可以降低我朝損耗。”
    她歎了一口氣，道：“人馬數十萬，損耗之巨，是我不可忽視的問題。”
    “太原富裕，其餘三郡亦可放牧，隻要讓這幾個郡恢複生產，我便不用從遠處調糧，漢人也永遠爭不走這幾塊地了。”
    “如果一切如您所言，周徹便在劫難逃。”蕭焉枝道，目光微晃：“兵敗後，許是身死吧。”
    “未可見得。”蕭後一笑：“他還有一條路可走。”
    “嗯？”蕭焉枝露出不解色。
    蕭後用白皙的手指了指自己：“來投我。”
    ——身體沒好，連帶著精神問題也爆發了，醫生開了精神相關的藥，但我沒敢吃，之前就是因為這個依賴性導致崩潰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想再扛兩天，如果明後兩天爆更拉起來了，說明我扛過來了。如果沒有，可能要斷更一段時間去接受治療了。不想賣慘，沒有人會詛咒自己，情緒在崩潰邊緣，家人麵前撐著笑臉，晚上躲著一個人哭到淩晨。最近的劇情不爽，可能和我的情緒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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