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網絡風波
    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廚房，楊龍正在煎蛋，鍋裏的油發出輕微的滋滋聲。豆豆坐在餐桌前，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滑動，時不時發出輕笑。
    "看什麽呢這麽開心？"楊龍把煎蛋翻了個麵，金黃酥脆的邊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豆豆把平板轉過來給他看："豆苗和陳冰昨晚發的遊戲視頻，她們用溫迪和鍾離打穿了最新的深淵十二層，全程沒用奶媽。"
    屏幕上，兩個卡通頭像旁邊顯示著遊戲id——"苗苗"和"牧舞"。視頻彈幕密密麻麻地飄過，大多是"666"和"這操作太秀了"。
    楊龍湊近看了看通關時間："三分十七秒，還不錯。"他關掉火，把煎蛋盛到盤子裏，"陳冰那丫頭最近經常來家裏打遊戲？"
    "幾乎每周都來。"豆豆接過盤子，"兩個人在書房一待就是大半天，零食包裝能堆成小山。"
    楊龍正想說什麽，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辰星公關部主管發來的消息："楊總，有個情況需要您過目。"
    鏈接指向b站一個名為"電競狂人"的up主最新視頻，標題赫然寫著《全網追擊"苗苗"和"牧舞"，一個月內必讓她們成為我的女人！》。
    楊龍皺眉點開視頻。畫麵裏，一個染著金發的年輕男子對著鏡頭誇誇其談："兄弟們，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兩個妹子絕對是真富婆，賬號全角色滿命滿精......"他露出油膩的笑容，"等我把她們追到手，賬號就是我的了，到時候抽獎送給粉絲！"
    視頻下方的評論區一片烏煙瘴氣，有人起哄，也有人表示反感。楊龍快速瀏覽了幾條熱評：
    "狂人哥又要禍害女玩家了？"
    "上次那個女主播被你騷擾到退網還不夠？"
    "支持狂人！富婆就該配強者！"
    "怎麽了？"豆豆察覺到丈夫表情不對。
    楊龍把手機遞給她："有人盯上豆苗和陳冰的遊戲賬號了。"
    豆豆看完視頻，眉頭緊鎖："這人粉絲不少啊......一百三十萬？"
    "專業碰瓷的。"楊龍的聲音冷了下來，"靠製造爭議話題吸粉。"他撥通了公司法務部的電話，"幫我查一個b站up主，id是"電競狂人"，本名、住址、背景，越詳細越好。"
    掛斷電話，楊龍發現豆豆正若有所思地翻看那個up主的主頁。"他在原神區發了不少視頻，"豆豆指著一個標題為《富婆賬號鑒賞》的視頻，"全是偷拍女玩家的遊戲畫麵，還點評人家的氪金程度和操作水平。"
    視頻裏，"電競狂人"對著一個陌生玩家的角色界麵評頭論足："看這個胡桃，才精三護摩也好意思秀？我認識的富婆都是直接精五起步......"
    楊龍和豆豆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什麽。豆豆立刻撥通了豆苗的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媽......"豆苗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才七點半啊......"
    "苗苗，你和陳冰最近是不是被人盯上了？"豆豆直接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豆苗突然坐了起來。"你們看到那個視頻了？"她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沒事，就一個跳梁小醜而已。"
    楊龍接過電話："他騷擾你們多久了？"
    "唔......大概兩周？"豆苗打了個哈欠，"開始在遊戲裏加好友，被拒絕後就發各種私信，最近開始做視頻帶節奏。"她頓了頓，"陳冰說要找人收拾他，被我攔住了。"
    楊龍能想象電話那頭女兒揉著眼睛的樣子，既無奈又好笑："需要爸爸幫忙嗎？"
    "不用啦！"豆苗的聲音輕快起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小事自己能解決。再說了......"她壓低聲音，"陳冰的背景你懂的，真惹急了她，那人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掛斷電話後，楊龍和豆豆坐在餐桌前，麵前的煎蛋已經涼了。陽光照在餐桌上，映出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漂浮。
    "要幹預嗎？"豆豆問。
    楊龍搖搖頭："先看看她們怎麽處理。"他咬了口冷掉的煎蛋，"不過得讓法務部準備好，一旦越線立刻行動。"
    當天下午，楊龍正在辦公室審閱《辰星o》的進度報告，豆豆突然打來視頻電話。畫麵裏，她站在豆苗的臥室門口，悄悄把鏡頭轉向裏麵。
    豆苗和陳冰背對著門坐在地毯上，麵前架著專業的直播設備。陳冰那一頭標誌性的粉色長發紮成了高馬尾，正對著麥克風說話："......所以今天我們準備挑戰零命角色通關新深淵，打臉某些自稱"大神"的跳梁小醜。"
    彈幕立刻炸開了鍋，滿屏都是"支持苗苗牧舞"和"狂人粉滾出"。
    豆苗接過話茬，聲音平靜但帶著不容置疑的鋒芒："順便聲明一下，我們的賬號永遠不會出售，更不會成為某些人的"戰利品"。建議某些up主把精力放在提升技術上，而不是整天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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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龍忍不住笑了。這丫頭說話的方式和她媽媽年輕時一模一樣——看似溫和，實則字字見血。
    視頻那頭，豆豆悄悄關上門走開："看到沒？你女兒厲害著呢。"
    "陳冰沒動用家裏關係？"楊龍問。
    "暫時沒有。"豆豆壓低聲音，"不過那丫頭剛才打了個電話，我聽到她說什麽"先收集證據"......"
    接下來的幾天，"電競狂人"變本加厲。他先是發布視頻質疑"苗苗"和"牧舞"賬號代打，接著又發動粉絲在她們的視頻下刷惡意評論。最過分的是，他不知從哪裏搞到了豆苗和陳冰的遊戲內id，在《原神》和《星穹鐵道》中不斷發送好友申請和私信。
    周五晚上，楊龍加班回家，發現客廳裏燈火通明。豆苗和陳冰盤腿坐在地毯上，麵前擺著三台筆記本電腦，旁邊堆滿了零食包裝和飲料瓶。
    "爸！"豆苗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快來幫我們看看這個！"
    楊龍脫下西裝外套走過去，發現屏幕上是一段剪輯好的視頻素材，標題為《起底"電競狂人"：從代打騙錢到騷擾女玩家》。
    "我們整理了他這三年的黑料，"陳冰興奮地說，"包括他之前騙粉絲錢買賬號的聊天記錄，還有威脅其他女玩家的證據。"
    豆苗點開一個文件夾："這是最重要的——他上個月在粉絲群裏的發言，承認自己專門盯有錢的女玩家，騙到賬號就轉手賣掉。"
    楊龍仔細查看了證據，確實鐵證如山。"你們打算怎麽做？"
    "先發這個視頻，"豆苗指著屏幕，"然後陳冰聯係了b站的高管......"
    "我表哥的同學在b站當副總。"陳冰輕描淡寫地說，"正好管內容審核這塊。"
    楊龍和站在廚房門口的豆豆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知道，這場鬧劇很快就會以"電競狂人"的慘敗收場。
    周六上午，豆苗和陳冰的視頻一經發布，立刻引爆全網。播放量以驚人的速度突破百萬，相關話題迅速登上微博熱搜。與此同時，b站官方發布公告，宣布永久封禁"電競狂人"的賬號，原因是"長期騷擾其他用戶並涉嫌欺詐"。
    中午時分，楊家迎來了意外的客人。陳冰的父親——那位經常在新聞聯播裏出現的陳部長，親自登門道謝。
    "小女頑劣，多虧豆苗照顧。"陳部長握著楊龍的手，語氣誠懇，"這次的事，我已經讓人徹查那個網絡混混的背景，確保他不會再騷擾孩子們。"
    楊龍注意到，這位平日裏威嚴的高官，此刻眼中滿是父親的擔憂。
    書房裏，豆苗和陳冰正對著電腦傻笑。屏幕上顯示著她們最新的視頻數據：播放量突破五百萬，粉絲數一夜之間漲了二十萬。
    "看這個評論！"陳冰指著一條熱評，""兩個小姐姐又a又颯，愛了愛了"！"
    豆苗笑著搖頭："重點是遊戲技術好嗎？誰要當網紅啊。"
    楊龍靠在門框上，看著兩個女孩嬉笑打鬧的樣子。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為她們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這一刻，他突然明白，孩子們已經長大了，能夠用自己的方式麵對這個世界的惡意，並且——戰而勝之。
    深夜的杭州下著小雨，豆苗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麵前的電視屏幕正顯示著《原神》楓丹地區的美景。陳冰躺在一旁的沙發上，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
    "苗苗，又有人加你好友。"陳冰突然坐起身，把手機屏幕轉向豆苗，"這個id有點意思。"
    豆苗湊過去一看，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好友申請通知：
    【玩家"葉辰"uid）申請添加您為好友】
    備注：一起刷絕緣本嗎？
    "噗——"豆苗一口可樂差點噴出來，"葉辰？這名字也太小說男主了吧？"
    陳冰已經笑得前仰後合："還的uid，這是氪了多少啊？"她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該不會是哪個網絡小說看多了的中二病吧？"
    豆苗點開對方的角色展示櫃，六個滿命五星角色整齊排列，每個都配備著精五的專屬武器。"謔，還真是個氪佬。"她挑了挑眉，"要同意嗎？"
    "同意啊！"陳冰興奮地湊過來，"萬一真是個霸總呢？遊戲裏的邂逅多浪漫！"
    豆苗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點擊了同意按鈕。幾乎是在同一秒，對方就發來了組隊邀請。
    "哇，這麽熱情？"陳冰擠到豆苗身邊，"快快快，接受！"
    進入隊伍後，耳機裏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你好，我是葉辰。"聲音清澈幹淨，帶著淡淡的笑意，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油膩感。
    "呃...你好，我是苗苗。"豆苗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識回答。
    "我知道。"對方輕笑一聲，"看過你和牧舞的深淵攻略視頻，操作很厲害。"
    陳冰搶過麥克風："哇，葉大少爺也看我們小透明的視頻啊？"
    "每期都看。"葉辰的聲音依然溫和，"特別是上期用四星隊打穿深淵12層的攻略，給了我很多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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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苗和陳冰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這個"葉辰"和她們預想中的中二病完全不一樣，談吐得體，對遊戲的理解也很到位。
    "要刷絕緣本嗎？"葉辰問道，"我正好需要給雷電將軍提升一下。"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三人配合默契地刷著副本。葉辰的操作確實如他所說，是看過豆苗攻略視頻的風格——精準、高效，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你的雷神配隊思路和我很像。"豆苗在一次副本結束後忍不住說。
    "因為我是學你的啊。"葉辰笑著回答，"上次你發的"雷國變種隊"視頻，我看了三遍。"
    窗外的雨聲漸大，豆苗卻渾然不覺。她發現自己居然在認真地和這個id像小說男主的陌生人討論角色配裝和輸出手法，而且聊得相當投機。
    "苗苗！"陳冰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指著時鍾，"都淩晨兩點了！"
    豆苗這才驚覺時間流逝之快。"我們該下了。"她對著麥克風說。
    "好的。"葉辰的聲音依舊溫和，"明天還刷嗎？我這邊有幾個朋友也想一起。"
    "可以啊。"陳冰搶先回答，"晚上八點？"
    "不見不散。"
    退出遊戲後，陳冰一臉壞笑地看著豆苗："怎麽樣？比那個"電競狂人"強多了吧？"
    豆苗把抱枕砸在她臉上："少來！就是個普通玩家而已。"
    "普通玩家？"陳冰誇張地挑眉，"uid八個8，全角色滿命滿精，操作一流，聲音好聽，還每期都看你的視頻——這要是小說裏，妥妥的男主配置好嗎！"
    豆苗正要反駁，手機突然亮起。是葉辰發來的消息：「今天玩得很開心，這是我在nga寫的雷神攻略，請多指教。」後麵附著一個鏈接。
    點開鏈接，一篇圖文並茂的攻略帖映入眼簾。排版精致，數據分析嚴謹，甚至還有自己錄製的實戰視頻。最讓豆苗驚訝的是，文章末尾特別鳴謝了"苗苗"的攻略思路。
    "哇哦～"陳冰湊過來看，"這誠意，嘖嘖嘖..."
    豆苗沒理她的調侃，認真讀完了整篇攻略。這個葉辰對遊戲機製的理解確實很深入，而且文筆流暢，條理清晰，完全不像她想象中那種隻會氪金的土豪玩家。
    "明天問問他是做什麽的。"陳冰走之前神秘兮兮地說，"我賭五百塊，不是投行精英就是科技新貴！"
    第二天晚上，三人如約上線。葉辰帶來了兩個朋友，一個id叫"量子力學"，另一個叫"古典文學"。讓豆苗驚訝的是，這兩個人的遊戲水平也相當高，而且談吐不凡。
    "你們是現實中的朋友？"在一次副本間隙，豆苗忍不住問。
    "大學同學。"葉辰回答，"現在一起創業做ai相關的項目。"
    陳冰立刻來了興趣："ai？具體是哪方麵的？"
    "遊戲npc的智能交互。"葉辰解釋道，"就是讓npc能根據玩家的行為做出更真實的反應。"
    豆苗的手指停在鍵盤上。這不正是她在《星穹鐵道》項目中負責的部分嗎？
    "苗苗對這方麵應該很了解。"葉辰突然說，"我看過你轉發的那篇關於遊戲ai的論文。"
    豆苗驚訝地看向麥克風圖標，仿佛能透過它看到另一端的陌生人。"你怎麽知道那是我轉發的？"
        陳冰在語音頻道裏吹了個口哨："葉大少爺，調查得很清楚嘛～"
    "隻是偶然看到的。"葉辰的聲音帶著笑意，"說實話，你關於神經網絡的那條推文給了我很大啟發。"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敲打著玻璃發出細碎的聲響。豆苗發現自己正全神貫注地聽著葉辰講述他們的ai項目，那些專業術語和思路構想，竟然和她最近的研究方向高度重合。
    "......所以我們嚐試用情感矩陣來替代傳統的決策樹。"葉辰的聲音在耳機裏清晰傳來，"就像你在《星穹鐵道》裏做的那樣。"
    豆苗的手指猛地一顫，碰到了旁邊的水杯。"等等，你怎麽知道我在做《星穹鐵道》？"
    耳機裏突然安靜了幾秒。
    "猜的。"葉辰的聲音依然平靜，"米哈遊的新項目不是公開招募ai工程師嗎？看你推特關注了很多相關話題。"
    豆苗將信將疑，但對方的解釋確實合理。接下來的遊戲時間裏，她發現自己會不自覺地留意葉辰說的每一句話，試圖找出更多線索。
    淩晨下線前，葉辰突然說："對了，下周《星穹鐵道》要測試新版本，你們收到邀請碼了嗎？"
    "當然啦！"陳冰搶著回答，"我們可是......"
    豆苗趕緊打斷她："我們運氣好，抽到了。"
    "那太好了。"葉辰似乎沒注意到異常，"我這邊也有幾個碼，要不要一起測試新內容？"
    "好啊！"陳冰一口答應，"到時候讓你見識見識我們苗苗大神的操作！"
    退出遊戲後，陳冰興奮地跳起來："看到沒！我就說他不是普通人！連《星穹鐵道》的測試碼都能搞到！"
    豆苗若有所思地盯著電腦屏幕。這個"葉辰"確實處處透著古怪——過於巧合的共同興趣，對她意外的了解，還有那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你說......"豆苗緩緩開口，"他會不會是圈內人？"
    "管他呢！"陳冰滿不在乎地揮手，"反正比那個"電競狂人"強一萬倍！"她突然神秘地壓低聲音，"要不要我查查他的底細？我爸秘書認識公安部的......"
    "別！"豆苗連忙阻止，"隨便調查別人太不禮貌了。"
    陳冰撇撇嘴："好吧～不過下周測試，我一定要好好"審問"他！"
    雨聲中，豆苗躺在床上，手機屏幕還亮著。是葉辰剛發來的消息：「晚安，今天玩得很開心。p.s.你的雷神操作真的很厲害，那個取消後搖的技巧我練了好久。」
    豆苗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懸停許久，最終回複道：「你也很厲害，晚安。」
    窗外，杭州的夜色深沉。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某種神秘的密碼，等待著被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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