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新的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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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過廢棄工廠破碎的玻璃窗灑落進來,灰塵在光線中緩慢浮動。楊盤腿坐在角落,雙手交疊置於膝上,掌心朝上。他的呼吸平穩而綿長,皮膚表麵浮現出一層極淡的白光,像是被晨霧籠罩的金屬。
    "纏的維持時間,2小時47分鍾。"子浮推了推眼鏡,鏡片上投影著精確到秒的計時器,"比昨天延長了19分鍾。"
    楊沒有立即回應。他正專注於感受體內"氣"的流動——那種溫熱的力量像水一樣在血管中流淌,最終匯聚在掌心。三天前,他連10分鍾都堅持不了,而現在,他已經能清晰地控製每一縷氣的走向。
    "還不夠。"他緩緩睜開眼睛,白光隨之消散,"雲古說過,真正的念能力者可以維持"纏"一整天而不自覺。"
    砂時計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額頭上全是汗珠。她的"聲波震蕩"剛剛把一麵牆震出了裂縫,但代價是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這破盾牌……"她喘著氣罵道,"每次用完都跟被卡車碾過一樣。"
    苗苗蹲在她旁邊,指尖凝聚出一小團柔和的熒光,輕輕按在砂時計的太陽穴上。"具現化係的治療光……雖然效果比不上專業治愈能力,但至少能緩解疲勞。"
    豆豆坐在窗邊,手中的針線在晨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澤。她正在嚐試將"氣"編織成更複雜的結構——不再是簡單的防禦網,而是帶有倒刺的荊棘藤蔓。每一針落下,空氣都會產生細微的扭曲。
    "明天就是地下拍賣會了。"貓頭鷹低聲說,他麵前攤開著從黑市買來的情報,"旅團已經確認會分成三組行動。"
    楊站起身,走到牆邊掛著的地圖前。友克鑫市的街道被紅筆標記得密密麻麻,幾個關鍵地點畫著蜘蛛圖案。他的手指停在西區拍賣場的位置。
    "我們不去主會場。"他說,"那裏有至少五名旅團成員,酷拉皮卡也會在。"
    "那去哪?"砂時計勉強支起身子。
    楊的手指移向東區的一個小倉庫:"次級拍賣場,存放"貪婪之島"遊戲機的備用倉庫。按照原著,這裏隻會有兩名黑幫念能力者看守。"
    子浮立即調出資料:"確認。守衛資料顯示為"鐵壁"霍克和"影刃"萊恩,都是剛入門念能力不到兩年的新手。"
    "我們的目標不是搶拍賣品。"楊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而是製造足夠大的騷動,讓旅團注意到我們——但又不能引起他們全力追殺。"
    拍賣會當晚·東區倉庫
    雨水衝刷著倉庫的鐵皮屋頂,發出密集的敲打聲。七個人潛伏在對麵建築的陰影中,已經靜默等待了三小時。
    "確認目標。"貓頭鷹的夜視鏡片上顯示著熱成像,"左側"鐵壁"霍克,強化係,能力是皮膚硬化。右側"影刃"萊恩,操作係,能控製十米內的影子。"
    楊點點頭,做了個分散的手勢。
    行動開始。
    豆豆的念線無聲無息地纏上倉庫的排水管,將幾塊特製的聲波水晶懸掛在特定位置。苗苗的螢火蟲瓶被改裝成了閃光彈,此刻正在子浮的數據計算下調整爆炸當量。
    "3、2、1……"
    "轟!"
    聲波水晶同時炸裂,產生的共振直接將倉庫的玻璃全部震碎。兩個守衛還沒反應過來,砂時計的尖叫盾牌已經發動第二波攻擊——這次不是無差別的聲浪,而是經過貓頭鷹精確計算後的定向衝擊波。
    "敵襲!"霍克大吼一聲,皮膚瞬間變成鑄鐵般的灰黑色。他直接撞破牆壁衝出來,卻迎麵撞上了楊的——
    木棍。
    普通的、毫無花哨的一記直刺。
    霍克獰笑著不閃不避。他的硬化皮膚連子彈都能彈開,一根破木棍算什麽?
    但在接觸的瞬間,他的表情凝固了。
    木棍尖端爆發出刺目的白光,霍克感覺像是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正麵撞擊。他的硬化皮膚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胸口凹陷下去一個大坑。
    "不可……能……"他跪倒在地,咳出帶著內髒碎片的血沫。
    另一邊的萊恩更慘。他的影子操控剛發動,就發現自己的影子——不見了。
    豆豆的"天衣無縫"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織成了一張巨大的光網,將所有陰影都過濾掉了。失去能力的萊恩被貓頭鷹一記手刀放倒,全程沒超過十秒。
    【惡名值+300】
    【當前惡名值:2300】
    楊沒有喜悅。他冷靜地指揮道:"苗苗,偽造現場。子浮,刪除監控。其他人按計劃撤離。"
    五分鍾後,當黑幫增援趕到時,隻看到牆上用血畫出的七條腿蜘蛛圖案,以及兩個昏迷不醒的守衛。
    同一時刻·西區主拍賣場
    俠客正在把玩新到手的手機,突然皺起眉頭。
    "嗯?預言詩更新了。"他笑眯眯地讀出屏幕上的文字:
    "『七隻新生的蜘蛛在暗處結網,
    他們不偷不搶卻讓獵物消失,
    當月亮變成紅色時,
    舊網將被新絲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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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克斯不耐煩地扭斷一個保鏢的脖子:"什麽亂七八糟的。"
    但瑪奇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念線,眼中閃過一絲警覺:"預言詩從不出錯。有人盯上我們了。"
    俠客的笑容更深了。他飛快地按著手機鍵盤:"讓我查查今晚還有什麽有趣的事情發生……啊,東區倉庫被襲擊,守衛說是被"發光的木棍"打傷的。"
    飛坦猩紅的眼睛在麵具下眯起:"要我去看看嗎?"
    "不必。"庫洛洛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他正在翻閱剛搶到的古籍,"先完成主要目標。如果這些"新蜘蛛"真有本事……"他合上書,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他們自然會再來找我們。"
    次日清晨·臨時據點
    七個人疲憊不堪地圍坐在一堆戰利品前——不是拍賣品,而是從兩個守衛身上搜出的念能力修煉筆記。
    "收獲不錯。"子浮快速翻閱著筆記,"裏麵有黑幫培養念能力者的全套方法。"
    貓頭鷹檢查著新入賬的戒尼:"黑市懸賞金到賬了,每人200萬。夠我們買些像樣的裝備了。"
    楊卻沒有加入討論。他盯著窗外漸亮的天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木棍上的裂痕。
    昨晚的行動看似完美,但他們都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旅團已經注意到他們了,而距離最終目標"超越旅團",還有29天。
    "今天開始第二階段訓練。"楊的聲音很輕,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我們要在兩周內,讓每個人都開發出專屬必殺技。"
    雨水順著友克鑫市高樓的玻璃幕牆蜿蜒而下,將霓虹燈光折射成模糊的色塊。豆豆蹲在廢棄電話亭的陰影裏,指尖的念線在雨幕中幾乎不可見。她正在布設第三重警戒網——任何踏入半徑五十米範圍內的生命體都會觸發念線的輕微振動。
    "東區黑市的情報販子確認了。"貓頭鷹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伴隨著細微的電流雜音,""鐵壁"霍克昨晚醒來後,一直在重複"發光的木棍"這個詞。"
    豆豆輕輕拉動念線,調整著張力。她能感覺到每一根絲線上傳來的細微顫動——三隻老鼠正在巷口垃圾堆裏翻找食物,一隻野貓從防火梯上跳過。這種感知精度是一周前根本無法想象的。
    "繼續監視。"楊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裏響起,"子浮,預言詩的解讀有進展嗎?"
    二十層高的爛尾樓天台上,子浮麵前懸浮著六塊全息屏幕。其中一塊顯示著從黑市重金購得的"天使的自動筆記"殘頁——正是俠客收到的那首預言詩的副本。
    "關鍵詞是"新絲覆蓋舊網"。"子浮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代碼洪流,"這很可能暗示著某種替代關係。但更令人在意的是..."他放大詩句第三行的光譜分析,"墨水成分顯示這首詩是兩天前寫成的,也就是說..."
    "在我們襲擊倉庫之前,預言師就已經"看到"我們了。"楊站在天台邊緣,任由雨水打濕臉龐。他的木棍斜插在背包側袋,表麵隱約流動著金屬光澤。
    苗苗突然在通訊頻道裏倒吸一口冷氣:"各位,九點鍾方向!"
    豆豆瞬間繃緊所有念線。通過絲線傳導的震動,她清晰感知到一個輕盈的腳步聲正沿著消防樓梯上行——每一步都精確地踩在台階中央,沒有絲毫猶豫。
    "不是旅團。"貓頭鷹快速分析著熱成像,"體型偏瘦,身高約175,右手拿著..."他的聲音突然緊繃,"是鎖鏈!"
    豆豆的呼吸停滯了一秒。她看到雨水在某個瞬間改變了墜落軌跡,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攪動。那個紅眼睛的少年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天台入口,黑色西裝外套的下擺滴著水珠。
    酷拉皮卡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在楊的臉上:"你們不是旅團。"他的聲音比雨水還冷,"但你們在模仿他們。"
    楊的手沒有移向木棍。他保持著雙臂自然下垂的姿勢,這是雲古教導的"無威脅姿態":"我們有自己的理由。"
    鎖鏈發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豆豆能感覺到有某種尖銳的東西正抵著自己的後頸——明明酷拉皮卡站在原地沒動。這就是特質係的能力?
    "三天前,你們襲擊了東區倉庫。"酷拉皮卡向前邁了一步,雨水在他腳邊自動分開,"沒有拿走任何拍賣品,卻特意留下蜘蛛標記。"他的眼睛開始泛起血色,"你們究竟是誰?"
    子浮的眼鏡突然發出蜂鳴警報:"檢測到念力波動!火紅眼狀態即將激活!"
    豆豆的指尖微微顫動。她預先布置的三十六根念線此刻全部指向酷拉皮卡的要害,但她不確定這些線能否快過那根傳說中的審判鎖鏈。
    "我們想摧毀旅團。"楊的聲音很輕,卻讓酷拉皮卡的動作頓住了,"用他們自己的方式。"
    雨聲忽然變得很遠。豆豆看到酷拉皮卡眼中的血色微微褪去,鎖鏈的壓迫感也隨之減輕。
    "證明給我看。"少年最終說道,扔過來一部手機。屏幕顯示著某個地下格鬥場的地址,"明天晚上八點,旅團的芬克斯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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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紅色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時,豆豆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不隻是雨水。
    "要通知其他人嗎?"苗苗小聲問。
    楊撿起手機,屏幕上除了地址還有一行小字:『別帶那個會尖叫的盾牌』
    "看來我們的情報工作還不夠細致。"豆豆苦笑著收起念線。那些絲線在雨中閃閃發亮,像極了蜘蛛的網。
    次日黃昏·地下格鬥場更衣室
    砂時計憤憤不平地把盾牌塞進儲物櫃:"憑什麽就我不能去?"
    "因為你的聲波能力太顯眼。"貓頭鷹調整著新買的戰術目鏡,"芬克斯的"回天"需要旋轉蓄力,理論上音波幹擾確實有效,但..."
    "但酷拉皮卡想要的是"證明",不是"屠殺"。"豆豆將最後一根念線縫進楊的袖口,針腳細密得肉眼難辨,"這件風衣現在能防彈,但擋不住芬克斯的拳頭。"
    楊活動了下肩膀。布料出奇地柔韌,完全不影響動作。"足夠了。"他檢查著木棍的狀態,"子浮,芬克斯的能力數據?"
    "強化係巔峰。"子浮調出全息投影,"基礎拳力超過5噸,"回天"最大旋轉記錄是21圈,破壞力足以擊穿銀行金庫。"投影切換到三維模型,"但他在旋轉時需要保持單腳站立,這是唯一的平衡弱點。"
    豆豆突然皺眉:"有人來了。"
    更衣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不是預期的芬克斯,而是一個戴著小醜帽的男人。西索哼著走調的歌謠,指尖翻轉著一張撲克牌。
    "嗯哼~找錯房間了?"他的金瞳掃過眾人,在看到楊的木棍時微微亮起,"還是說...你們就是庫洛洛提到的"新玩具"?"
    豆豆的念線瞬間繃緊。她看到西索的"伸縮自在的愛"已經黏在了天花板和地板之間,形成無形的陷阱。
    "我們隻是來看比賽的。"楊平靜地說,木棍依然斜靠在牆邊。
    西索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有趣~太有趣了!"他的撲克牌劃過一道弧線,釘在楊耳邊的牆上,"芬克斯不會來了哦~他被派去追查鎖鏈殺手了。"
    撲克牌上的小醜笑臉滲出鮮血。西索舔了舔嘴唇:"不過我可以陪你們玩...用生命作為賭注的遊戲~"
    豆豆的三十六根念線同時顫動。就在西索即將發動能力的瞬間,整個更衣室突然陷入黑暗——苗苗的螢火蟲瓶爆炸了。
    當應急燈亮起時,小醜已經不見蹤影。隻有牆上的撲克牌和地板上的一灘鮮血證明剛才不是幻覺。
    "他受傷了?"苗苗難以置信地問。
    豆豆搖頭,指向天花板。那裏黏著一塊被整齊切下的皮膚,邊緣還帶著血:"是金蟬脫殼。西索的"輕薄的假象"..."
    楊拔出牆上的撲克牌。背麵用血寫著:『下次見麵時,希望你們能讓我盡興~?』
    子浮的警報器突然響起:"檢測到多個高能反應接近!是黑幫的念能力者部隊!"
    "看來我們被設計了。"豆豆快速收回所有念線,"酷拉皮卡給的地址是個陷阱?"
    楊將撲克牌碾成粉末:"不,是西索修改了信息。"他拉開更衣室後門,"撤退路線c,現在!"
    當全副武裝的黑幫分子破門而入時,隻看到地上散落的繃帶和一張被撕碎的比賽門票。通風管道裏,隱約傳來砂時計的抱怨聲:"我就說該帶盾牌的!"
    深夜·新的安全屋
    豆豆將最後一塊止血敷料貼在貓頭鷹的傷口上。西索的撲克牌在爆炸前還是劃傷了三個人。
    "好消息是,黑幫認為我們是旅團的同夥。"子浮調出新聞頁麵,"我們的惡名值漲了500。"
    "壞消息呢?"苗苗問。
    "壞消息是..."豆豆看向窗外,雨又開始下了,"現在我們同時被旅團、酷拉皮卡和西索盯上了。"
    楊擦拭著木棍。在剛才的混亂中,這根普通的木棍竟然擋住了西索的撲克牌襲擊。棍身現在布滿細密的裂紋,但核心結構依然完好。
    "第二階段訓練提前開始。"他突然說,"從明天起,每人每天增加兩小時實戰對抗。"
    豆豆注意到楊的手在微微發抖——不是恐懼,而是某種壓抑的興奮。她悄悄在袖口多縫了三層念線。如果連西索都隻是"前菜",那麽真正的戰鬥來臨時,她必須織就足夠堅韌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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