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上官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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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曆先前的炸墳,白昱飛行的高度提升了,同時速度也更快了,馬不停蹄的一段時間之後,白昱距離神物所在的“生死澗”更近了,他也更加擔心了。
    一路上並未遇到參加試煉之人,並無打探方向的機會,若是到了生死澗依舊無所遇,白昱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時間持續越久,上官青兒遇到危險的機會就會更大一些。
    這並不是說,有白昱在,就能化解危機,但畢竟多一個人多份力量。
    聖宮的南澤,不曾參與並未參加天榜排名,其實力近乎成謎,而且他更是以自由者的身份進入到天滅深淵。所以,他的真正實力,外人無從得知,隻能有依靠傳言預判。
    從之前與他有幾次交手的修者所言,可以推測聖宮南澤的實力應該是在二階武尊後期左右,青年一輩中,這是極為頂尖的存在。當然了,這並不是說其天賦超越當代所有年輕一輩。
    可以明確的一點,事關修煉詛咒,至今尚無人可破。而像聖宮的‘南澤’,玄光會的‘川凡’等並未參加試煉的極為頂尖天才,雖然早已達到低階武尊境界,但其實他們的年齡,非是表麵那麽簡單。
    就比如,聖宮‘南澤’,多次在武尊境自斬修位,重修重練;至於川凡,那就更可怕了,同時代人中,南澤唯一一次落敗便是在其手中。
    修煉百載,白昱不是沒有和南澤以及川凡交過手,後者或許是因為不願暴露太多,不盡全力,白昱對此都知道,有所判斷。因此,二人的棘手程度,白昱比其他人都清楚些。
    上官青兒天賦雖然不弱,但比起南澤,少了歲月的沉澱與磨練,交起手來,上官青兒恐怕難勝之。南澤最為真實的一麵,少有人見到,與他的實力一樣。
    心中有此考慮,白昱腳下神虹光芒尤盛,下方的大小墳墓快速閃過,其中甚至有幽魂在仰天長嘯,更有野獸的嘶吼,白昱並沒有停下了,始終以最快的速度穿行。
    再度持續一段時間的飛行,白昱見到前方光芒大盛,像是接近了光的根本表麵,尤為刺眼。
    他知道那裏便是屬於天滅深淵核心區內的‘日照’了。
    日照,永不黑暗之地,此處空間迥異,空間壁與眾不同。
    有人說,那裏的空間是被‘光化’了,起因是無盡歲月之前,曾有上古神獸金烏落隕落此處,金烏之血附帶光明之力,改變了此處的一切。
    真實情況如何,無人得知!但這種說法,確實很有說服力,因曾有很多人在深淵外圍遙望此處,可見金烏虛影在撲哧,更有嗚鳴之聲哀嚎不停。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種說法,人們將此處奇怪且詭異的白光稱之為“白烏光”,這種白烏光不僅炙熱,更有著強烈的腐蝕之力,針對有識生靈。因此,此處死寂沉沉。
    超級勢力之一的玄光會,主修光之力,其會中有一堪稱神技的術法,名為《光之神跡》,其威力效果和白烏光很像,腐蝕之力極強。
    有傳言,其神技便是來自日照,乃是神鳥金烏的命力所凝寫。傳言是否為真,恐怕隻有玄光會中古老之人知道。
    “前方不遠處,便是生死澗了!若是還是沒有消息……”白昱望向前方,自語道,話說一半,他停了下來。
    他來到了生死澗,站在仍屬於大墓的區域內,朝著日照的區域看去。
    此處稱之為生死澗,不是因為這裏真的有山泉或者瀑布等流過,恰恰相反,此處沒有一滴水。澗,是指此處的陰濕之氣,濃鬱似水流淌。
    大墓的地勢比日照高出很多,導致陰濕之氣像是瀑布一樣,從大墓高崖鋪展到日照,在白烏光之下,陰濕之氣被蒸發殆盡,升騰如霧,倒流進大墓區域,如此往複循環,形成危險又壯麗的奇觀。
    “她會去什麽地方呢?”
    白昱在此觀察了片刻,不見絲毫線索,隻有一些血跡以及屍體,血跡已經幹枯,屍體也已經幹癟,是此處環境的印象。
    他思考了一番,若是雲燕前輩以及水玉傑前輩一直跟著她,當然不用太過擔心,可若對方人多或者整體實力高,她不得不與兩位前輩分開,會去哪裏呢?是否有約定的地方呢?陰極圖的誘惑如此之大,消息一旦傳開,必然有很多人蠢蠢欲動!最安全的做法,當然是……”
    念及此處,白昱腦海一震,他遙望天滅崖的方向,忽地,他又望向日照區域。
    就在這時,震響聲從前方傳來,雖然微弱,但依舊被白昱捕捉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錯!”
    他衝了進去。
    白烏光對有識生靈具備幾位嚴重的腐蝕之力,這種腐蝕之力,可以湮滅攻擊等術法,但並非是不可防禦,實力越弱腐蝕的越厲害,時間越久腐蝕地越厲害。
    白昱撐開靈力防護罩,加之太上長老雷無劫給的靈甲,應該能支撐不短的時間,沒有太多的猶豫時間,他聞聲而行。
    日照區域,如同被數十個巨大的探照燈照著,耀眼的光芒使得一切都是白茫茫的,甚至根本看不清裏麵有什麽,如同極致的黑,黑到無法分清這是路,還是洞。
    他迅速前進,手中握著伴隨多年的符兵,赤峰矛,品階已經逼近天階,若是將從虛空族的無盡空域中得到七彩仙金熔煉進去,在配以升級的符文陣法,他有信心將其品質徹底拉到天階。
    白烏光沒有死角的探照,是缺點,也是優點,肉眼難以分辨物與非物,但他發現天眼靈睛可以減弱這種白光對分辨帶來的影響,他看到幾人在前方對峙。
    無法從服飾等分辨是哪個宗派中人,更無法從幾人周身泛起的靈力漣漪判斷其實力,不是因為境界差距較大,而是因為白昱距離他們依舊很遠,靈力漣漪無法波及很遠便被白烏光腐蝕。
    從幾人那依稀可見的背影,以及服飾等,白昱判斷這些人並不是和自己同時代的年輕人,極有可能是眼紅的流寇等,白昱握矛而去,他小心且謹慎,因為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聖宮的南澤是否在裏麵,任何低估人南澤,白昱都不會低估,因為他見識過後者的厲害,倘若兩人之間全力一戰,白昱雖然有信心戰勝他,但代價是極大的,甚至是垂死難存!
    思考間,聲音從前方傳來。
    “上官青兒,若是不想就此隕落,趕緊將陰極圖交出來,我們可不像南澤一樣,你或許不知道他的厲害,但我們清楚,他想要得到一物,便會不擇手段。”
    “是嗎,聽這話,你們和他交過手?”
    是上官青兒的聲音,白昱震動,但他並沒有立即出手,而是慢慢靠近,不知道這幾人的實力,著急出手極有可能錯失良機。
    “那是自然,我們有好多兄弟死在他的手上,這家夥比我們這些流寇還殘忍,簡直就是‘殺神’,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大的機緣,竟然獲得一半神物,但也止於此了。”
    “既是你們與他有仇,為何不聯手對付他,反而對付我,不是有句話說嗎,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嗎?莫不是你們怕了他,不敢與他正麵對抗?”上官青兒道。
    聞言,白昱心中有些發笑,這就是上官青兒古靈精怪的一麵,隻是白昱對這幾人並不抱希望。
    “有何不敢,不過是得了時運的小子罷了,懶得與你廢話,快點交出來,耽誤地越久,於你越不利,我們得到消息,南澤正在朝著這個方向趕來,等他到來……”
    “等他到來,我幹脆直接給他就行了,雖然他對我緊追不舍,但說到底,他不敢動我,隻要我出了事情,我師父必然首先會懷疑他。”上官青兒笑道。
    “哈哈,你說的很對,我怎麽沒有想到呢,這是一個非常正確的猜測,殺了你,任誰都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甚至還能得到陰極圖,簡直是一舉兩得。哈哈,多謝青兒姑娘的提醒。”
    上官青兒臉色微變,沒想到出於警告的一句話,竟然間接地給對方提供非常難以拒絕的動手理由。
    其實,她與這幾人已經交過手,對他們的實力也都有了解,兩位九階宗境,三位八階宗境,一對一,她尚且不懼,但一起上,那就麻煩了。
    戰,則必輸,這些都是常年徘徊在天滅深淵的老怪了,年齡起碼千歲了,天賦不行,但經驗卻是十分充足;退,繼續深入日照,那裏的腐蝕之力更為強大,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但眼下有更好的選擇嗎?
    疑慮之際,那五人的身影衝了過來,上官青兒欲退,忽然,她的眼睛一亮,露出驚色。
    接著,她高聲喊道:“南澤,我認了,陰極圖給你。”
    聽到南澤二字,那幾人一驚,尤其是那三位八階宗境,急忙轉身,倒是兩位九階宗境則是忍住了轉身,“休想騙我等,今天你與那陰極圖,我們都要。”
    至於白昱,當然知道上官青兒話中之意,語言冷冽,沉聲道:“是嗎!”
    這一聲學得倒是有些相像,那二人聽到神情一緊,哪裏還仔細分清其中的細微差別。
    壓迫之力撲背而來,那兩人臉色難看起來,單憑三位八階宗境根本攔不住背後的‘南澤’,於此同時,上官青兒的九階宗境威勢驟起,單對單他們不一定是前者的對手。
    二人心中惱怒,這怎麽局勢忽然就變了,但兩人也是反應迅速,十足的經驗展現出來,隻見兩人朝前加快腳步,快速逼近上官青兒,如此不僅拉開與背後南澤的距離,更可出人意料地率先擒住上官青兒。
    雖然擒住後者對二人脫離險境並無作用,但刹那間的想法,轉瞬的危機,兩人也來不及思考太多了,先行動要緊。
    見此情況,白昱終究是忍不住道:“小心!”
    那兩人聞言,立即反應過來,心中大喜,一人封堵上官青兒攻勢,一人負責擒住上官青兒,“小妞,差點被你騙了,背後不管是誰,都無法逆轉你被擒住的結果。”
    上官青兒也知自己危險,但她並未露出懼色,反而是一聲輕笑,“是嗎,你確定?”
    話音落下的同時,上官青兒急退,同時手中長劍長刺而出,劍光湧動,朝著二人攻去。
    兩人都是老狐狸了,但上官青兒那笑太奇怪了,剛想說話,三道身影率先飛出,正是與二人同行的三位八階宗境。
    兩人大驚,同時鋒銳且刺背的壓迫感快速迫近,二人知道,不說自己能否擒住上官青兒,即便能夠擒住,也擋住不住那刺背的攻擊,最為主要的,他們能夠感覺到,那攻擊已經越過了宗境,達到了尊境。
    南澤,就是少數邁入尊境的年輕一輩。
    這兩人不愧是混跡了多年,當機立斷,及時止勢,靈力陡轉,分別朝著兩側偏去,一切動作想法都隻是瞬間,使得兩人頗為狼狽,連滾帶爬。
    危機瞬間解除,上官青兒沒有絲毫遲疑,朝著白昱方向疾而去,兩人快速離開此地,隻留下發懵的兩人。
    “那是南澤嗎?”一人看著兩人的聲音消失在視野中,氣喘籲籲地問道,他的額頭滿是汗水,顯然被嚇得不輕。
    另一人道:“當然不是,竟然連續被這小妮子騙。別讓我在遇到她。”
    “我也覺得不是,但此人會是誰呢?那的確是尊境帶來的壓迫感。”
    “我哪裏知道,不管是誰,我都會算在南澤頭上,下次遇到他,我一定要宰了他,以慰兄弟在之靈。”
    話音落下不久,一道聲音響起,“你確定,你二人能辦到嗎?”
    兩人臉色瞬間憋成了朱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