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崩潰與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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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那老小子算是把褲衩都輸沒了。他憋足了勁兒的反撲,撞上士氣正旺、還得了好消息的唐軍,就跟雞蛋砸石頭沒啥區別。戰線前頭,法蘭克那些重騎兵衝了一次又一次,除了在唐軍陣前留下更多屍體和破爛盔甲,屁用沒有。後頭的步兵更慘,被唐軍的弩炮和弓箭招呼得哭爹喊娘,陣型早就散得沒眼看了。
    打著打著,不知道哪個膽小的家夥先喊了一嗓子:“跑啊!東邊的蠻子都完蛋了!咱們被賣啦!”
    好嘛,這一嗓子可真是要了親命了!本來就在硬撐的法蘭克軍隊,心裏那根弦“啪”一下就斷了。兵敗如山倒,說的就是這場景。剛才還嗷嗷叫著往前衝的人,現在掉頭就跑,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盔甲太重?扔了!武器礙事?丟了!啥都沒小命重要!
    查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大軍像雪崩一樣垮掉,氣得眼睛都快滴血了,揮著斧子砍了兩個逃兵,可根本攔不住這潰逃的洪流。他自己也被親衛隊死拉硬拽著,裹在亂哄哄的人流裏往後跑,別提多狼狽了。
    高台上,李琰一看這情形,知道機會來了!
    “好!崩了!全線追擊!給朕咬住他們,別讓查理跑了!”李琰一把抽出橫刀,聲音都因為興奮有點變調,“騎兵衝陣!步兵壓上!弩炮給老子往前推,追著他們的屁股打!”
    “殺啊!別放跑了查理!”
    “抓活的!賞金千金!”
    唐軍這邊早就憋著勁呢,一聽命令,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嗷嗷叫著就衝了出去。騎兵們催動戰馬,揮舞著馬槊橫刀,追著潰兵砍殺,就跟打獵似的。步兵們也挺著長矛拎著刀,結成隊形快步推進,收拾那些跑不動的散兵遊勇。弩炮車雖然慢點,但也吭哧吭哧地往前挪,逮著機會就朝人多的地方轟他娘的一炮。
    整個阿爾薩斯平原可就熱鬧了。前麵是玩命奔逃的法蘭克潰兵,後麵是如狼似虎追擊的唐軍,煙塵滾滾,殺聲震天。這場麵,比過年趕集還亂乎。
    李琰也沒閑著,帶著親衛隊也衝下了高台,加入了追擊的隊伍。他騎術好,馬快,專門盯著那些看起來像軍官或者貴族的家夥砍。皇帝都這麽玩命,底下將士們更來勁了。
    這一通追,直接從白天幹到太陽偏西。唐軍一口氣追出去幾十裏地,砍死的、俘虜的法蘭克兵不計其數。查理那老小子跑得是真快,仗著馬好路熟,最後還是讓他帶著一小撮親信溜了,一頭紮進了萊茵河西邊的林子裏沒影了。
    李琰追到林子邊上,看著黑黢黢的林子,勒住了馬。窮寇莫追,這道理他懂,尤其還是鑽林子,太容易中埋伏。
    “媽的,便宜這老小子了!”李琰啐了一口,心裏有點可惜,但看著眼前這漫山遍野的俘虜和繳獲的戰利品,這戰績已經夠輝煌了。
    “清點戰果!收兵回營!”他大聲下令。
    將士們雖然沒抓到查理,但這仗贏得太痛快了,一個個興高采烈,押著垂頭喪氣的俘虜,趕著馱滿東西的大車,唱著得勝歌往回走。
    等大部隊回到營寨,天色都快黑了。營地裏早就準備好了慶功的酒肉,香味飄出老遠。
    李琰剛跳下馬,卸下頭盔,還沒喘勻氣,就聽見營地門口又是一陣喧嘩。一隊騎兵風塵仆仆地衝了進來,打頭的那個,一身皮甲沾滿了血汙和塵土,胳膊上還纏著繃帶,不是阿史那雲是誰?
    她看上去疲憊不堪,但那雙眼睛亮得嚇人,嘴角帶著一絲揚眉吐氣的笑。她身後跟著的騎兵們,也個個跟從泥地裏撈出來似的,但精神頭都還行。
    李琰一看到她,心裏那塊一直懸著的石頭總算“咣當”一聲落了地。他幾步就迎了上去。
    阿史那雲也看見了他,利落地翻身下馬,走到他麵前,抱拳行禮:“陛下!臣幸不辱命!東路日耳曼蠻子因斷糧和內訌,已自行潰散,部分逃往山林,部分被我部剿滅!”
    “好!好!回來就好!”李琰的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激動,他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著,“傷怎麽樣?嚴不嚴重?”
    當著這麽多將士的麵,阿史那雲有點不好意思,想掙開,卻沒掙動,隻好低聲道:“沒事,就擦破點皮,早好了。”
    李琰才不信,這丫頭最能硬撐。他也不管那麽多,拉著她的手腕就往中軍大帳走:“跟朕進來,讓軍醫好好看看!”
    進了大帳,屏退了左右,就剩下他倆。李琰親自幫她解開那簡陋的繃帶,看到手臂上那道雖然不深但還挺長的傷口,周圍都紅腫了,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這叫擦破點皮?感染了怎麽辦!”
    他一邊語氣不善地訓斥,一邊小心翼翼地拿過清水和傷藥,親自給她清洗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動作有點笨拙,卻異常認真。
    阿史那雲看著他專注的樣子,感受著他手指偶爾碰到皮膚帶來的溫度,心裏那點因為奔波廝殺的疲憊和委屈,忽然就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酸酸麻麻的感覺。她鼻子有點發酸,嘴上卻還硬著:“陛下還會這個?”
    “閉嘴!受了傷就老實點!”李琰頭也不抬,手上動作卻沒停。
    包紮好傷口,帳內的氣氛忽然就有點曖昧起來。燭光下,她臉上還帶著塵土,頭發也亂了,但那雙眼睛格外亮,看著他的眼神裏有依賴,有驕傲,還有一絲別的什麽。
    李琰看著她這模樣,連日來的擔心、戰後放鬆下來的情緒,還有眼前這活色生香的人兒,各種感覺混在一起,讓他喉嚨有點發幹。他伸出手,輕輕擦掉她臉頰上的一點汙漬,聲音低了下去:“以後……不許再這麽冒險了,聽見沒?”
    阿史那雲心跳得飛快,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聞著他身上混合著汗水、血水和塵土的味道,非但不覺得難聞,反而覺得格外讓人安心。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像是點燃了什麽東西。李琰再也忍不住,低頭就吻住了她那有些幹裂卻異常柔軟的嘴唇。這個吻不像平時那樣帶著戲謔或征服,而是充滿了失而複得的慶幸和洶湧的情感。
    阿史那雲隻是微微僵了一下,隨即熱烈地回應起來,手臂也不自覺地環上了他的脖子。兩人緊緊相擁,仿佛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戰爭的殘酷與壓力,在這一刻化為了最原始最熾烈的渴望。
    帳外,慶功的歡呼聲和歌聲此起彼伏。帳內,春光乍泄,喘息聲和壓抑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訴說著別後重逢的激情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