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海疆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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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史那雲率領的五千安西鐵騎,如同一條黑色的鋼鐵洪流,浩浩蕩蕩穿過玉門關,踏入西域故道。戈壁的風沙撲打著將士們的甲胄,卻難掩其衝霄的銳氣。沿途諸國、部落早已聞風喪膽,紛紛遣使勞軍,獻上牛羊清水,唯恐觸怒這支代表著東方帝國意誌的精銳之師。
    隊伍並未在安西多做停留,而是沿著絲綢之路南道,徑直西行,目標直指波斯。阿史那雲深知兵貴神速,她要在拜占庭人反應過來之前,將帝國的力量投送到波斯西境,穩定局勢。探馬如流水般前出百裏,將沿途地形、水源、以及任何可疑的動向不斷傳回。
    這一日,大軍行至蔥嶺西麓一處名為“鐵門關”的險要山口,前軍斥候飛馬來報前方山穀中發現大隊人馬行動的蹤跡,看裝束和旗幟,疑似“黑羊部”殘匪,正押運著大批搶掠來的物資,似乎欲穿越山脈,逃往更西的荒野。
    “終於逮到尾巴了!”阿史那雲眼中寒光一閃,她正愁找不到立威的對象。“傳令!前軍變陣,左右兩翼輕騎包抄,中軍隨我正麵突擊!一個都不許放過!”
    唐軍驟然加速,如同張開雙翼的雄鷹,撲向毫無防備的“黑羊部”殘匪。這些殘匪本以為已遠離波斯腹地,可以高枕無憂,驟然遭遇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唐軍鐵騎,頓時亂作一團。
    阿史那雲一馬當先,手中馬槊如同毒龍出洞,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唐軍騎兵緊隨其後,弩箭如雨,刀光如雪,瞬間便將匪軍切割得七零八落。匪首試圖組織抵抗,但在唐軍淩厲的攻勢下,任何陣型都如同紙糊般脆弱。
    戰鬥幾乎是一麵倒的屠殺。不到一個時辰,數千“黑羊部”殘匪被殲滅大半,餘者皆降。繳獲的物資堆積如山,其中竟還有少量拜占庭製式的武器和鎧甲!
    阿史那雲審問俘虜得知,這股殘匪確實與拜占庭邊境駐軍有暗中往來,此次劫掠,也有拜占庭探子情報。她冷笑一聲,下令將俘獲的拜占庭武器和部分俘虜,連同自己的戰報,一並派人送往泰西封,交給安蘇娜女王和趙崇珣。這既是戰功,也是給拜占庭的一個明確警告大唐的眼睛,正盯著這裏!鐵門關一戰的消息迅速傳開,波斯境內殘餘的反對勢力聞風喪膽,紛紛隱匿起來,波斯的西部邊境,為之一肅。
    與此同時,遠在海外“金州”據點的張謙,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戰。當地大部族“庫庫坎”在多次試探和小規模衝突後,終於糾集了附近十幾個部落,組成了一支超過五千人的聯軍,對唐軍建立的木質寨堡發起了猛攻!
    這些土著戰士雖然裝備簡陋,但熟悉地形,悍不畏死,利用茂密的叢林作為掩護,從四麵八方湧來。他們發射著浸毒的箭矢,投擲著燃燒的樹脂球,嚎叫著發起一波波衝鋒。
    唐軍據寨而守,依靠強弓硬弩和有限的霹靂炮,給予了進攻者大量殺傷。寨牆下,土著人的屍體堆積如山,但後續者依然踩著同伴的屍體向上攀爬。戰鬥從清晨持續到日落,異常慘烈。唐軍士卒雖然精銳,但人數處於絕對劣勢,且箭矢、擂木、滾石消耗巨大,傷亡也開始增加。
    張謙親自持刀在牆頭奮戰,手臂被毒箭擦傷,已然發黑腫脹。他看著外麵仿佛無窮無盡的敵人,心中一片冰涼。難道帝國海外開拓的第一步,就要葬送於此?
    就在這危急存亡之際,夜幕降臨,土著人的攻勢暫緩。張謙拖著疲憊的身軀,召集還能戰鬥的軍官。“諸位!”他的聲音嘶啞卻堅定,“援軍已在路上!我等身後,是大唐的龍旗!陛下將開拓海疆之重任交予我等,豈能在此功虧一簣?今夜修補工事,分發最後箭矢,明日,便是決死之時!縱然戰至最後一人,亦要讓這些蠻夷知曉,犯我大唐天威者,雖遠必誅!”
    悲壯的氣氛彌漫在殘破的寨堡中。然而,誰也不知道,就在他們準備決死一戰的這個夜晚,遠方的海平麵上,一支懸掛著大唐旗幟的艦隊,正借著月光和洋流,全速向著金州方向駛來……
    長安,東宮張燈結彩,舉行了太子納拉什米卡公主為良娣的典禮。雖然仍有少數清流私下非議,但在皇帝李琰的明確支持和太子李琮的堅持下,儀式得以順利舉行。拉什米卡身著華麗的太子良娣禮服,在莊重的禮樂聲中,完成了所有儀式,正式成為了東宮的一員。
    新婚之夜,紅燭高照。李琮看著眼前盛裝之下更顯明豔動人的拉什米卡,心中充滿喜悅與滿足。“拉娜(他私下為她起的昵稱),”他握住她的手,“從今往後,你我再無隔閡,當同心協力。”
    拉什米卡眼中淚光閃動,既有幸福,也有終於塵埃落定的感慨。“殿下,妾身定當盡心竭力,輔佐殿下。”這一夜,芙蓉帳暖,被翻紅浪,兩人終於突破了最後那層界限,成為了真正的夫妻。身體的交融帶來了極致的歡愉與親密,也讓他們心靈更加貼近。李琮迷戀她不同於中原女子的熱情與聰慧,而拉什米卡則沉醉於這位年輕儲君的溫柔與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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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新婚的喜悅並不能完全掩蓋潛在的波瀾。太子妃位份空懸,拉什米卡以異族公主身份率先獲封高位良娣,無疑讓未來東宮後庭的格局變得更加微妙,也引來了其他有意於此的世家大族更深的關注與算計。
    北大西洋上,拉格納的船隊在經曆了數十天枯燥而危險的航行後,了望手再次發出了那令人心顫的呼喊“陸地!巨大的陸地!”
    這一次,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不再是冰島那樣的島嶼,而是一片仿佛無邊無際的、覆蓋著茂密森林的海岸線!他們沿著海岸線航行數日,仍看不到盡頭!
    “諸神啊!我們找到了!找到了傳說中的文蘭!”拉格納站在船頭,激動得渾身顫抖,所有的艱辛與犧牲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回報。他們選擇了一處河口登陸,這裏的土地肥沃,森林裏充滿了獵物,河流中魚群豐饒,氣候也比冰島溫和得多。
    維京戰士們發出震天的歡呼,他們相信,這裏就是奧丁許諾給他們的新家園!他們立刻開始建立營地,探索周邊。拉格納將一麵巨大的、繡著烏鴉的戰旗插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宣布這片豐饒之地歸於維京部族所有。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這片看似“無主”的土地,早已有著自己的主人。短暫的狂喜之後,與當地原住民的衝突,幾乎不可避免。
    西出的鐵騎初試鋒芒便震懾西域,海外的據點卻在血火中瀕臨絕境,東宮的新婚交織著喜悅與暗流,而維京人則在狂喜中踏上了真正的新大陸。帝國的擴張之路,從來不是坦途,充滿了榮耀、犧牲、機遇與未知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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