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會長，好久不見。”
    陳皮阿四帶著人大步流星的踏進新月飯店的大門。
    作為九門會長的張日山雖不至於親自出門迎接，但被聲聲慢告知陳皮到來時，張日山還是緩步踏下樓梯，算是給全了這位九門四爺的麵子。
    “確實好久不見。”
    張日山勾唇淺笑，不熱絡，也不生疏。
    陳皮挑眉，視線在他周身掃視一圈：“會長親自待客？”
    都是九門老油條，陳皮一個眼神，張日山就領會了個中含義。
    他挑眉笑道：“四爺覺得我不夠資格？”
    這句四兩撥千斤，既突出了九門會長的身份地位，又絕了陳皮試探的心思。
    怎麽？我九門會長親自待客還不夠，你還想讓誰來？
    察覺到張日山語氣裏的維護，陳皮阿四也沒揪著不放，倒是心中確信了那位宴會主角在這位心裏的地位。
    “張會長自然有資格。”
    “四爺請上座。”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張日山就把人請去了樓上。
    樓上雅間，霍仙姑早就等在裏麵了，坐一桌的還有吳家二爺，吳家三爺以及紅家何老。
    按輩分而言，吳家兩位是沒資格跟長輩們坐這一桌的。
    奈何吳家這兩位有出息。
    一個暗中掌管了九門的生意，一個是下鬥一線的領軍人。
    這麽有出息的晚輩，長輩們自然樂得給個體麵。
    陳皮阿四邁進房門，吳家兩位登時站起身。
    無二白麵帶笑意，端的一副溫潤儒雅：“四伯，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陳皮抬眼看了他一眼：“還死不了！”他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手掌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
    無三省也親切的叫了一聲四伯。
    好歹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還跟自家那不知所蹤的丫頭有過一段，陳皮阿四輕哼一聲，倒也沒為難這位二代倒鬥的領軍人。
    “多年不見，你倒是威勢見長！”
    “霍仙姑？多年不見，美貌不減當年啊！”
    身為九門最年長的其中之二，見麵可沒什麽好臉色。
    霍仙姑先嘲諷了陳皮一句，陳皮不接招，反而誇她美貌不減當年。
    老了老了卻還是當年那個讓人熟悉的流氓中的戰鬥機。
    不過比起年輕時的鋒芒畢現，陳皮阿四經曆這麽多年的沉澱倒藏鋒於內，越發讓人猜不透喜惡了。
    嘴上沒占上風，霍仙姑哼了一聲，倒沒在別人的地盤上再找不自在。
    一旁，何老輕笑一聲：“多年不見，二位還和當年一樣。”
    陳皮抬眼看了他一眼。
    何老，是紅家老人。
    當年他叛出紅家自立門戶，除了師父二月紅不待見他外，其他人倒沒說什麽。
    畢竟當年的是是非非，又有誰能一言斷之？
    陳皮笑了：“何老，好久不見，聽說您在發展戲曲事業。”
    何老慈善的笑了笑：“別的不敢說，但二爺留下的戲曲我老何還是守得住的，隻希望後生們都爭點氣才好。”
    何老是紅家旁支，德高望重，即便是囂張跋扈的霍家以及自以為是的陳家都要給這位幾分薄麵。
    有何老插話和稀泥，桌上的氣氛倒融洽了許多。
    至於吳家兩位，都是二代小輩，長輩說話他們還是少插嘴為妙。
    張日山將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底，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剛坐下，聲聲慢便走了進來，附在他耳邊耳語兩句，末了問：“需要我把小姐帶上來嗎？”
    張日山卻擺擺手：“這裏都是長輩，她難免會覺得不自在。之後我會親自去接她。”
    意思就是，不用著急讓彎彎上來。
    聲聲慢早知道這位對族妹寵的不行，可如今九門裏有權有勢的老一輩都在，他竟然還說怕來了這裏讓族妹不自在。
    再次刷新了張日山對妹妹的寵溺，聲聲慢倒也沒說什麽，轉身出去了。
    張日山並未刻意壓低音量，在座之人自然都聽到了這番話。
    陳皮阿四皮笑肉不笑：“張會長是怕我們這些老家夥把你妹妹給吃了？”
    張日山也笑了：“彎彎的情況各位應該都調查過，與其讓她跟我們早早坐一起，不如讓她先跟年輕人交流交流。”
    他輕笑一聲：“畢竟這九門，日後可是年輕人的天下。”
    霍仙姑橫過去一眼：“我倒是對張會長的這位族妹越發好奇了。”
    “自然會帶來給各位見一見的。”
    在張日山心裏，九門除了是佛爺的遺物，什麽也不是。
    彎彎可是他張家妹妹，他是不會讓妹妹在九門之人麵前受一點委屈的。
    何況彎彎那麽可愛，他多寵一點怎麽了？
    誰說的張家人就不能寵孩子的？
    而此刻，作為老一輩話題中心的彎彎正跟王胖子他們在一起。
    或者說從她踏入新月飯店開始，就被王胖子和無邪看見並拉到了偏僻的角落裏。
    被一起拽來的自然還有解雨晨。
    “小花兒？你和彎彎是怎麽遇到的？”
    幾人在偏僻角落坐一桌，絲毫沒有跟九門其他人挨邊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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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雨晨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慢條斯理的喝，一邊反問：“你們呢？什麽時候來的？”
    提起這個，王胖子一拍大腿：“嗐~，我和小天真早就來了，一壺一千多的茶我倆都喝了兩壺了。”
    “這什麽飯店，物價這麽貴！一壺茶就要一點多，怎麽不去搶？”越說越來勁，甚至還抱怨上了。
    誰家錢不是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王胖子雖然不摳，但一壺茶就要一千多，屬實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無邪在桌子底下踢了王胖子一腳：“胖子，別跟沒見過世麵似的，這些酒水日山爺爺都是付過錢的。”
    王胖子不樂意了：“嘿小天真~，那茶水就你喝的最多~”
    無邪瞪大眼：“不是你說的嘛？喝回本？我這是……”
    “我是說喝回本，不過這玩意有什麽性價比嗎？怎麽喝回本？”
    “你……”
    “好了天真，不氣哈~，一會兒開席了你負責幫兄弟再多吃點哈~”
    無邪咬牙切齒，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他真覺得，在兄弟和彎彎麵前，簡直裏子和麵子都被胖子賣了個精光。
    不過也沒人笑話他，解雨晨還開了句玩笑：“多喝點也不錯，這一壺茶，夠你幾個月泡麵錢的了。”
    無邪：……！
    “小花，你真是我好兄弟！”
    “需要兄弟接濟你點嗎？”
    “不用不用，哪好意思讓小花你接濟啊？”
    此刻說這話的無邪尚且不知道，日後的自己，可是萬分樂意讓小花來接濟的。
    現階段的無邪，臉皮沒以後那麽厚罷了。
    “這一壺茶很貴嗎？”
    “一千多呢？可貴了~”
    彎彎一聽很貴，愣了兩秒，突然也拿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沒什麽章法的仰頭就灌，喝完砸吧砸吧嘴，一臉嫌棄：“不好喝~”
    王胖子樂了：“沒奶茶好喝是不是？”
    “嗯！”
    “唉~，這就對了，就狗屁的樹葉子泡水，連個甜滋味都沒有，現在知道你胖哥我為什麽嫌棄了吧？”
    無邪：“……胖子，你都教彎彎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說完，伸手暗戳戳的指了指樓上。
    王胖子下意識看過去，就見一美豔女子正站在二樓護欄處，冷眼看著他這邊。
    那眼刀子，直戳的王胖子渾身一激靈。
    解雨晨笑著提醒：“那是新月飯店的聽奴，你要是再敢大放厥詞，小心被她攆出去。”
    王胖子支棱了一下，然後也就支棱了一下：“……妹子的宴席，胖哥給這個麵子，不跟小娘皮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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