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熊瞎子掰苞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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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年,隨著老人去世,大姐和二姐出嫁,家裏人口少了,有父母加了三姐陳娜三個勞動力,條件能好一些,但也架不住陳冬能敗貨呀。
    所以至今也沒攢下多少,頂多十塊二十塊的。
    陳德彪之所以這麽說,也是想著從外麵借錢,先把媳婦娶到家,將來再還。
    看著家裏的情況,陳冬想要依靠家裏把這婚禮辦的風風光光,那基本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一切還得靠自己。
    靠自己,那就得給自己留夠時間,所以這也就是陳冬為啥要將婚禮定在一個月之後了。
    他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將這三轉一響以及所有的彩禮都給置辦齊了。
    陳冬對於賺錢這事不愁,畢竟從後世來的,對當下情況還是有記憶的,所以要想搞錢,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他記得在他離開家鄉幾年後,有個考古隊來到他們這裏,說是後山石砬子下麵那個墳墓,是古代一個大將軍的,當時考古隊從裏麵帶出不少金銀財寶。
    隻要自己悄悄進到古墓,將裏麵的陪葬品拿出一小部分賣了,那他家至少是村裏的第一個萬元戶。
    此時的陳冬並不想這麽做,重生一世,重活一回,他不會再幹那些缺德事。
    他想憑著自己的雙手和頭腦,幹幹淨淨的掙每一分錢。
    他也希望花在家人身上的每一分錢都是幹幹淨淨的。
    隻是怎麽才能在一個月之內賺夠一千塊錢,這也確實需要他好好斟酌斟酌!
    畢竟這不是小數目!
    現在時間已經是下午了,離天黑還有段時間,不如再上山弄點野味回來,一是貼補家用,再者還可以到黑市上換點錢。
    拿著彈弓剛走出大門不遠,叫看到三姐陳娜和葉靈兒慌慌張張地往出跑,兩個人的臉被嚇得煞白。
    陳冬快步迎了上去,看到二人驚魂未定的樣,急忙問道:“咋了三姐?”
    “那山地裏有熊瞎子,在掰苞米呢!”陳娜說著,指了指後山他打架的那塊苞米地。
    “啥?”
    陳冬懵住了!
    “有個熊瞎子,那地裏掰苞米呢?”陳娜重複道。
    在陳娜說的第一遍時,他就聽清了,隻是他沒想到附近會有熊瞎子。
    熊瞎子就是黑熊,這種猛獸一般是不會到村子附近的。
    陳冬沒想到,所以剛才一下子才懵住了。
    “啊!我知道了,那你們快回家吧!”陳冬說著就要往山上去。
    陳娜一把將他拉住,“你要幹啥去?”
    “我去看看那熊瞎子!”
    “你看它幹啥?不要命了?”
    “你還是別去看了,那東西挺危險的!”葉靈兒聽陳娜說完,也關心地說道。
    陳冬想了想,故意歎著氣說道:“那好吧,既然媳婦兒都發話了,那咱們回家吧!”
    葉靈兒一聽陳冬管自己叫媳婦兒,本來嚇得煞白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
    陳娜厲聲說道:“別在這膩歪了,趕緊回家吧,別一會兒它再追來。”
    陳冬說著和她們回家,其實心裏已經有了打算,這隻熊瞎子,將會成為自己的第一桶金。
    可是具體怎麽才能打死這隻熊瞎子,他心裏還沒有底。
    畢竟之前都是小打小鬧,這種大型猛獸,他遇都沒遇到過。
    回到家裏,陳娜和葉靈兒進了屋,陳冬則是拿著柴刀,又找幾根結實的木棍,在那做起了準備工作。
    此時陳冬已經有了基本的想法,隻不過這法子,在外人看來就是兒戲。
    他把每根木棍都削出尖,然後用繩子捆在一起,然後又把柴刀和彈弓帶上,直接就上了山。
    當陳娜出來時,發現陳冬已經不見了。
    ……
    陳冬躡手躡腳地來到那片苞米地,遠遠地就聽到裏麵有動靜,想必是那熊瞎子還在裏麵沒走呢。
    陳冬先是拿著幾根木棍來到一棵大樹旁,在邊上又撿了兩根樹杈,拿出一根削尖的木棍,一頭頂在大樹上,別一頭用繩子將剛撿來的樹枝和那根削尖的木棍捆在一起。
    這樣一來就把這根木棍支了起來。
    陳冬試了試,還挺結實,接著又按同樣的手法,分別在幾棵大樹上支上這種削尖的木棍。當然他還留了一根備用的。
    等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陳冬拿起彈弓,兜上石子,就朝著熊瞎子的方向走去。
    順著壟溝,遠遠的他就看到苞米地裏的黑影。
    三十步開外,那頭黑熊正慢悠悠地掰著玉米。
    它足有四百斤重,油亮的黑毛在陽光下泛著藍光,厚實的肩膀隨著動作隆起小山般的肌肉。
    每掰下一穗玉米,它就漫不經心地塞進嘴裏,玉米稈被它蒲扇般的熊掌輕易折斷,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接著陳冬蹲下身體,拿起彈弓,嗖的一聲,石子被射出。
    熊瞎子這玩意皮厚實,陳冬這一彈弓打在熊瞎子身上,那就跟撓癢癢似的。
    這隻黑熊根本沒一點反應。
    陳冬心裏一驚,這熊瞎子抗擊打能力這麽強嗎?雖然石子不大,但好歹速度在那呢!
    陳冬蹲在玉米地的壟溝裏,汗水順著太陽穴滑落。
    一半是因為緊張,另一半是因為天氣太熱。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玉米葉的清香,但此刻他鼻腔裏卻充斥著另一種氣味——野獸特有的腥臊味,濃烈得幾乎能看見。
    “這畜生……”
    陳冬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心跳如擂鼓。前世他隻在動物園見過黑熊,隔著鐵柵欄覺得它們憨態可掬。
    此刻直麵這頭猛獸,他才真切感受到什麽叫掠食者的壓迫感——那粗壯的四肢能輕易拍碎牛的頭骨,鋒利的爪子可以像撕紙一樣扯開人的肚皮。
    陳冬深吸一口氣,從兜裏摸出第二顆石子。這次他瞄準的是黑熊的眼睛——唯一可能讓這皮糙肉厚的家夥感到疼痛的部位。
    “嗖!”
    陳冬打彈弓的水平,那在村子裏是有名的準。那也是因為他打彈弓的時間久了練出來的。
    從彈弓的木柄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玩這東西的時間得有多長。
    石子破空而出,精準命中黑熊的左眼。黑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猛地直立起來,兩米多高的身軀像一堵黑牆。
    它瘋狂甩著頭,前掌拍打著地麵,玉米稈被拍倒一大片。
    陳冬轉身就跑,耳邊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和身後越來越近的沉重腳步聲。
    他能感覺到大地在震動,玉米葉子刮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陷阱就在前方五十米處的樹林邊緣,但他懷疑自己能否堅持到那裏。
    “吼——”
    陳冬咧嘴笑了,牽動傷口疼得直抽氣。他望向山下的村莊,仿佛看見葉靈兒驚喜的笑臉。這一仗,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