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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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陳生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想活動一下的他,卻發現胸口纏著紗布,鑽心的疼,而且一隻手居然被戴上了手銬,銬在病床上。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小護士看樣子應該是正準備給陳生換藥,一見人醒了掉頭又出去了,不一會兒,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最後給了陳生一槍的警察,此時依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沒管是不是病房,直接就點了一支煙坐在了陳生旁邊,吸了一口把煙遞到了陳生嘴邊。
    陳生叼著煙吸了一口,咳了半天,疼的他眼淚都快出來了,好不容易緩過來,沒好氣的對著警察說:“警官,我犯什麽法了?至於把我銬在這兒?”
    “自我介紹一下,原奉天刑偵支隊副隊長左超,本來捅了點婁子被下放了,結果碰到了你,借你光,現在又調回刑警隊了!”
    “你是不拿我當大魚了?”
    左超還是沒回答陳生的問題,而是接著說道:“這次談話不算審訊,純屬好奇,說說吧你是怎麽殺的人,又是怎麽讓我們工作人員還有門衛大爺同一時間昏過去的?康桂芬是不是你的同夥?”
    “康桂芬是誰?”
    左超目光如炬的看著陳生,眉宇間也帶有一絲疑惑。
    聽了左超這話,陳生知道這把基本算是涼了,他給了自己一槍,不光沒受到處分,還官複原職了,這隻能說明,上邊已經默認把這個案子按插在陳生頭上了。
    想到這的陳生當即閉嘴一言不發,這個時候隻要說話就陷入了自證陷阱,可不辯解這帽子肯定就妥妥的扣在陳生腦袋上了。
    二人就這麽對視著,都在等著對方開口,終於左超失去了耐心,說是失去耐心更像是有點不在乎,正如他自己所說一般,這次談話不能算作審訊記錄,除非還有一個人在這。
    正當左超準備離去的時候,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左隊,屍檢報告和暈倒同事的體檢報告都出來了!”
    “走出去說。”
    二人走出病房,隨即那個人開始匯報起來:“很奇怪,您的體檢報告和那幾位同事的報告中並沒有任何藥物攝入的表現,而且也沒有任何的不健康指數。如果不是集體暈倒,我估計肯定得懷疑你們缺乏鍛煉了,這家夥到底是用的什麽方法?還有屍檢報告,邪門的很!事發當天是3號,但是法醫監測四具屍體的死亡時間是上個月30號,而且都是死於心梗。”
    “鋼材廠監控查了嗎?”
    “查了,全沒了,據負責人說,是廠內監控係統出現故障,還沒修好就出事兒了!”
    “盯著他們,哪有那麽巧的事兒!”
    “廠外的監控我們也查了,並沒有什麽有效線索。”
    “廠區爆炸事件有沒有什麽進展?”
    “有明顯物理破壞痕跡,目前來看隻有裏麵躺著那個人嫌疑最大,作案動機不明,結合暈倒的同事來看更像是某種祭祀儀式,不排除他剛刑滿釋放報複社會的舉動。”
    左超點了點頭,“小劉,你回去告訴吳隊,不光要摸排鋼材廠員工,約談一下他們的的老板王天明,看看沒有什麽新線索,及時向我匯報,裏麵這個人我先和他聊聊!”
    “好,那我先回去。”
    看著小劉離開,左超站在原地眉頭緊蹙,說實話,雖然他認為陳生嫌疑很大,但這些線索遠遠對不上號,根本不足以給陳生定罪,甚至都不能證明那天的場景和陳生有關係。
    回想起那天的場景,迷迷糊糊醒來的左超,隻見周圍同事全部躺在地上,隱約間又聽到了一陣陣哀嚎聲,而放眼望去,隻有陳生渾身是血,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在那,頭上還漂浮著一本書,他掙紮著起身,看見康桂芬一臉警惕的後退,本來就迷迷糊糊的他下意識開了槍,後來的康桂芬的口供中說自己隻是路過,別的一概不知,讓左超覺得她很可疑。
    本來這並不是一件值得表彰的事兒,甚至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開槍行為都可以說是一次重大事故,但偏偏左超官複原職了!
    他知道這次事件對市裏的影響有多大,所以官複原職這種信號在體製內混跡多年的左超十分明白是什麽意思,上邊扛不住了,必須得結案!
    左超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了眼病房門,把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坐在了醫院走廊的長椅上。
    ......
    再說看著左超出去之後,陳生一摸胸口,還好玉牌還在!
    “哥,大哥,趕緊出來說句話!”
    “喊啥喊,養傷呢!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看你是想把你哥我一起收了是不是?”
    “到底啥情況,你快和我說說,老常呢?老常怎麽樣了?”
    “傷的挺重,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要問啥趕緊問,我們的傷你也幫不上忙,還是打聽你自己的事兒吧。”
    “我就想知道,因為啥我就被銬這兒了?”
    “那我不知道,就個警察,難得的一身正氣,一般這種人邪祟不侵,所以在那種陰氣鼎盛的情況下,他恢複了意識,結果給了你一槍,後邊我本來想去公安打探一下,但那地方我進不去,所以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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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看他們是想把帽子扣我頭上,這咋整,這麽大事兒要是按我身上,就是保住一條命我後半輩子也出不來啊?”
    “那我幫你把手銬打開,咱跑吧!”
    “拉倒吧,咋跑,我現在這副德行,站起來都費勁,行了,你歇著吧,我想想,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你等會兒,那百妖譜你是咋研究明白的?”
    “胡青雲那一下直接給我打的魂魄離體了,莫名其妙到了龍虎山,一個道士在我手上蓋了個章......哎?百妖譜呢?哪去了?”
    “別找了,開槍打你那小子拿走了,等他回來你和他聊聊吧,東西得想辦法拿回來,這大殺器,在咱兄弟手裏還用怕誰?”
    “你當警察局咱家開的呢?我還不知道咋脫身呢!哎......”
    身上的傷對陳生影響很大,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襲來,深深地刺痛著陳生的每一寸肌膚和神經。讓原本就虛弱不堪的陳生難以招架。沒過多久,他便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拽著,不由自主地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在這期間,陳生曾數次從迷蒙中蘇醒過來,但每次都隻能看到一個護士匆匆忙忙地進來,簽下換藥的單子後,便又轉身離去。他想要努力保持清醒,看清周圍的一切,可眼皮卻像被千斤重擔壓住一樣,怎麽也抬不起來。於是,他隻能任由黑暗將自己重新吞噬,再度沉入無邊無際的夢鄉。
    對於陳生而言,這段時間仿佛經曆了漫長的幾個世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難熬,那些痛苦的記憶不斷在腦海中閃現,折磨著他脆弱的心靈。終於,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當陳生再次緩緩睜開雙眼時,竟驚訝地發現手上的手銬不知何時已被解開。而更令他感到震驚的是,左超竟然就那樣靜靜地站在他的病床前,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複雜情緒。
    “你醒了?還好沒死,要不我這心裏可過意不去!”
    “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第三天了!”
    陳生沉默片刻接著說道:“你們就認準這事兒跟我有關係了?”
    “不是我們認準,鋼材廠的大老板王天明說你綁架了他侄女,敲詐二十萬,而且我們也從你的賬戶上查到莫名多了十五萬,他說你是嫌錢少,所以策劃了這場報複行動!”
    “他麽的......咳咳咳......”
    “你先別激動,實話和你說吧,一開始我覺得這事兒和你脫不了幹係,現在我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王天明的企業不止這一個,可以說這個鋼材廠是最微不足道的,像他這種傑出青年企業家,在市裏的能量不是你能想象的,況且上邊給的壓力也很大,很多事兒估計就順水推舟了。
    我在這等著你醒,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把你知道我告訴我!”
    “我能相信你嗎?或者說你能救我嗎?”
    “我不敢保證!”
    “那你問你媽啊?”
    左超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陳生,給自己點了根煙,隨即點了點頭:“好,那我走了,確定你的精神狀態沒問題之後,局裏會有人來對你進行審訊,你自求多福吧!”
    “等等!”陳生雙眼通紅,想想自己在京城看守所兩年的生活,他實在是不想再回去那種地方了。
    走到門口的左超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一臉憤怒的陳生,隻聽陳生逐漸平穩了呼吸,緩緩說道:“你相信鬼嗎?”
    二人又開始了沉默的對視,陳生在等左超回應,而左超則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精神到底正不正常。
    良久,左超終於開口:“你覺得這種說法有用嗎?”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看著離開的左超,陳生心中那股憤怒的情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岩漿一般,灼燒著他的喉嚨和胸膛。他真的好想扯開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一聲,將內心所有的憤怒、委屈、不甘統統釋放出來。然而,胸口處傳來的陣陣劇痛卻如同一雙無情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令他無法如願以償地發出哪怕一絲聲音。
    就在左超前腳剛剛踏出房門之際,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邁著匆匆的步伐走了進來。這名醫生的身後竟然還緊跟著另一個身影,當陳生看清楚那個人時,他的雙眼瞬間瞪得渾圓,嘴巴也不自覺地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那個人卻眼疾手快地朝著陳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陳生見狀,隻好硬生生地將到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隻見那位醫生走到病床邊,開始有條不紊地對陳生進行各項身體檢查。整個過程中,醫生全神貫注於手中的工作,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那個神秘人的存在。而那個人則靜靜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
    等到醫生完成所有檢查項目並轉身離去之後,那人才終於動了起來。他動作輕盈且迅速地移步至陳生的病床前,與陳生四目相對。一時間,病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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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陳生是吧,我是胡青雲!”
    “你來幹什麽?”對於這個本來是敵人的胡青雲,陳生卻一點也不反感,倒不是因為最後他坑了黃天策一把,而是這人一身的書生打扮,氣質溫和,本就不讓人排斥。
    “救你,也救我家弟馬!”
    “康大喇叭怎麽了?”這時候陳生突然想起一開始左超說的康桂芬,“康桂芬是康大喇叭?”
    胡青雲點了點頭,這時陳文武應該是感受到了什麽,從玉牌中飛了出來,眼神不善的看著胡青雲。
    “咱們不算是朋友吧?”
    胡青雲平靜的說道:“我沒有惡意,隻是想來找你幫個忙,以前不是朋友,相信以後我們就是了。”
    “你害我們還不夠慘?”
    “那也是迫不得已,黃天策逼迫之下,況且一切都是黃天策做的,我並沒有和你們兄弟發生正麵衝突吧!幾天前從某種意義上我還幫過你們”
    這話說完,陳生兄弟二人不禁沉默了,還真是這麽回事兒,第一次胡青雲捆了康大喇叭的竅在栗子溝山上見過一次,最後人家帶著大隊人馬撤了,還有這次,最後要不他,黃天策肯定就跑了!
    想到這,陳生說道:“你剛才說來救我,你想怎麽做?”
    “偷天換日!”
    話音剛落,一位有缸粗沒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的胖女人,呲著一對齙牙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臉色陰沉看都沒看陳生一眼,直接對著胡青雲說:“胡大哥,我這邊都準備好了,咱們隨時可以布陣!”
    “你不是......你不是那個......”陳生本來想說大耗子,但又覺得這麽當人麵說是不是不禮貌,硬生生的磕巴在這了。
    那女人白了陳生一眼:“要不是胡大哥找我,我巴不得你死,還能救你,你做夢吧!你還讓那大長蟲咬我,我告訴你咱倆好不了!肯定沒完!”
    胡青雲在一旁說道:“這是灰家妹子,灰彩玲,這次還真得有她幫忙,要不成不了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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