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三河村被濃稠如墨的黑暗徹底包裹，狂風如同一頭猛獸在村子裏橫衝直撞，地上的枯枝敗葉被卷到半空，肆意飛舞，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聲，仿佛無數冤魂在黑暗中嗚咽。兩座對峙的法壇上，燭火在狂風的肆虐下瘋狂搖曳，投下的影子在地上扭曲變形，好似無數猙獰的惡鬼在張牙舞爪。陳文武與灰老太奶的決戰，就在這陰森肅殺的氛圍中，拉開了血腥的帷幕。
    灰老太奶身高不足五尺，佝僂的身軀猶如一座隨時可能倒塌的破屋。渾身長滿灰白相間的硬毛，在朦朧月光的映照下，泛著油膩且詭異的光澤，宛如裹了一層散發著幽光的鎧甲。她的麵部清晰地保留著鼠類的特征：尖嘴前突，四顆發黃的尖牙從唇間探出，在幽暗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仿佛隨時準備撕咬敵人；鼻頭粉紅濕潤，如同怪異的寶石，不停地抽動著，敏銳地捕捉著陳文武散發的氣息；最讓人不適的，是那六根白色長須，隨著呼吸微微顫動。即便已化作人形，這些屬於老鼠的特征，卻依舊頑固地保留著。
    她的眼睛是渾濁的琥珀色，瞳孔縮成一條細線，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幽光，恰似兩團鬼火在燃燒。那雙眼睛轉動時，會發出細微的 “咯吱” 聲，像是幹澀的機械在運轉。當這雙眼睛盯住陳文武時，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陳文武的脊椎瘋狂攀爬，他渾身的寒毛瞬間豎起，每一個毛孔都仿佛在發出警報。
    灰老太奶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灰布袍子，上麵沾滿了來曆不明的可疑汙漬和幹涸的血跡，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腐臭氣息，讓人幾欲作嘔。她的手指異常細長，指甲如彎鉤般鋒利，在月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冷光，仿佛輕輕一揮，就能輕易撕裂空氣。而最駭人的，當屬她的尾巴 —— 粗如兒臂，長滿鱗片，拖在地上發出 “沙沙” 的聲響，尖端還長著一撮詭異的白毛。
    “桀桀桀……” 灰老太奶發出刺耳的笑聲，聲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又像是夜梟的啼鳴，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如同一把把利刃，刮擦著人們的神經，讓人頭皮發麻。“小輩，敢傷我堂下子弟，今日就叫你知道老太奶的厲害！”
    “真特麽不要臉，你以為你叫老太奶，你就能和胡三太奶一個級別了？”陳文武吐槽道。
    灰老太奶嘴上說著，動作可沒閑著，一招一式朝著陳文武撲來。陳文武瞳孔驟縮，多年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本能地側身閃避。一道灰影幾乎是貼著他的麵門飛速掠過，鋒利的爪尖在他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一絲黑氣從陳文武傷口溢出，刺痛感隨之襲來。
    “好快！” 陳文武心中暗驚，還未等他站穩身形，背後又傳來尖銳的破空之聲。他猛地俯身，灰老太奶的尾巴如鋼鞭般從他頭頂掃過，帶起的勁風刮得他頭皮生疼，幾縷頭發被尾巴的力量卷走，飄散在空中。
    灰老太奶的攻擊如疾風驟雨，根本不給陳文武絲毫喘息的機會。她的身形快得幾乎化作一道灰影，圍繞著陳文武飛速移動，利爪和尾巴從各個刁鑽角度發起攻擊。陳文武隻能憑借敏銳的反應和紮實的功底，被動地進行防守。
    “這樣下去不行……” 陳文武咬牙思索對策。突然，他注意到灰老太奶每次攻擊前，那六根長須都會先微微顫動 —— 這是她的感知方式！她正是依靠這六根長須，來捕捉周圍的氣息，預判對手的行動。
    下一次攻擊來臨前，陳文武故意露出破綻，身體微微前傾，看似失去了平衡。果然，灰老太奶的長須微微顫動，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他左側。陳文武早有準備，猛地一拳轟出，拳風呼嘯，帶著破竹之勢，仿佛要撕裂周圍的空氣。
    “砰！”
    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灰老太奶胸口，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擊飛數丈。灰老太奶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穩住身形，嘴角滲出一絲暗綠色的血液，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如同鬼火般陰森。
    “好小子……” 灰老太奶陰森森地笑了，突然張嘴噴出一股墨綠色的霧氣。那霧氣腥臭撲鼻，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連石頭表麵都被腐蝕得 “滋滋” 作響，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氣味，仿佛置身於地獄的腐臭深淵。
    陳文武急忙屏息後撤，但還是吸入了一絲毒霧。頓時，他感到四肢發麻，動作變得遲緩起來，視線也開始模糊，周圍的一切仿佛都籠罩在一層迷霧之中。灰老太奶抓住機會，身形一閃，利爪直取陳文武咽喉，速度比之前更快，爪尖閃爍著致命的寒光，好似死神的鐮刀。
    危急關頭，陳文武怒吼一聲，體內鬼氣瞬間爆發。他的身形突然變得半透明，灰老太奶的利爪穿體而過，卻隻抓到了一團陰冷的霧氣。鬼氣在他周身湧動，形成一層淡淡的保護膜，抵禦著毒霧的侵蝕，如同守護他的幽靈護盾。
    灰老太奶驚疑不定，隨即獰笑起來，“看你能維持多久！”
    她突然趴伏在地，四肢著地，發出尖銳的嘶叫。聲音如同利箭般穿透夜空，地麵開始劇烈震動，無數老鼠從四麵八方湧來，黑壓壓一片，如同潮水般撲向陳文武。老鼠們發出此起彼伏的吱吱聲，牙齒相互摩擦，仿佛在歡呼著即將到來的盛宴，那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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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文武雙拳緊握，鬼氣在拳頭上凝聚成兩團幽藍色的火焰。他揮拳如風，每一拳都帶著呼嘯的鬼火，將靠近的老鼠燒成灰燼。但鼠群實在太多，很快就在他腳下堆積成山，限製了他的行動。老鼠們爬上他的雙腿，卻能奇怪的咬傷他的陰靈之軀，陳文武隻能不斷跺腳，將老鼠震落，每一次跺腳都伴隨著老鼠的慘叫。
    灰老太奶趁機遁入地下，又從陳文武腳邊突然鑽出，利爪直取他的下陰！這一招陰毒至極，陳文武勉強側身避開要害，大腿上還是被撕下一塊血肉，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呃啊！” 陳文武痛呼一聲，單膝跪地。灰老太奶得勢不饒人，尾巴如蠍子般高高翹起，尖端那撮白毛突然炸開，射出數十根細如牛毛的毒針！毒針在月光下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帶著死亡的氣息，仿佛來自地獄的奪命暗器。
    千鈞一發之際，陳文武猛地拍地躍起，在空中一個翻滾避開大部分毒針。但仍有幾根刺入他的手臂，頓時整條胳膊都失去了知覺，手臂上的皮膚開始變黑，毒素迅速蔓延，如同黑色的藤蔓在他體內生長。
    “桀桀桀... 中了我的本命毒針，看你還能撐多久！” 灰老太奶得意地怪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貪婪，仿佛已經將陳文武視為囊中之物。
    陳文武額頭滲出冷汗，但眼神依然堅定。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鬼氣瘋狂運轉，暫時壓製住毒素。鬼氣在他體內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與毒素展開激烈的對抗，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每一塊肌肉都在緊繃。
    “再來！” 陳文武暴喝一聲，主動衝向灰老太奶。他故意賣個破綻，露出胸口空當，引灰老太奶上鉤。灰老太奶果然上當，利爪直取他心窩，速度快如閃電，仿佛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夜空。
    就在利爪即將觸及胸口的瞬間，陳文武身形突然一矮，右手如閃電般抓住灰老太奶的尾巴，左手一記上勾拳重重轟在她下巴上！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灰老太奶被打得騰空而起。陳文武乘勝追擊，抓住她的尾巴掄圓了往地上猛砸！
    “砰！砰！砰！”
    連續三次重擊，地麵被砸出一個個深坑，塵土飛揚，仿佛被一顆炮彈擊中。灰老太奶發出淒厲的慘叫，口中不斷噴出暗綠色的血液，血液濺落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冒出陣陣青煙，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但灰老太奶畢竟是修煉多年的精怪，在第四次被掄起時，她突然自斷尾巴，身形如電射向遠處。陳文武手中隻剩下一截還在扭動的斷尾，腥臭的液體滴落在地，腐蝕出一個個小坑，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小輩... 我要你死！” 灰老太奶麵目猙獰，斷尾處血流如注。她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空中畫出一道詭異的符咒。精血在空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符咒上的符文仿佛活了過來，不斷蠕動，散發出一股強大的邪惡氣息。
    “萬鼠噬心！”
    符咒炸開，化作無數灰影撲向陳文武。那些灰影在半空中顯形，竟是一隻隻半透明的怨鼠，眼中跳動著仇恨的火焰。怨鼠們發出尖銳的叫聲，聲音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頭疼欲裂，仿佛無數把鋼針在穿刺著大腦。
    陳文武避無可避，瞬間被怨鼠包圍。那些怨鼠瘋狂撕咬著他的魂體，每一口都帶走一絲鬼氣。陳文武感到靈魂仿佛被無數鋼針刺痛，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被這股邪惡的力量吞噬。
    “啊 ——！”
    陳文武仰天長嘯，身形暴漲，瘦小的身軀肌肉虯結，周身纏繞著漆黑的鬼氣，宛如一尊從地獄歸來的戰神！鬼氣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強大的氣場，將周圍的怨鼠震得東倒西歪，仿佛一陣狂風將落葉吹散。
    那些怨鼠被狂暴的鬼氣震碎，化作縷縷青煙消散。灰老太奶驚恐地後退，她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她的雙腿微微顫抖，眼中的凶光被恐懼取代，仿佛看到了不可戰勝的天敵。
    “該結束了。” 陳文武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如同金鐵交鳴。他緩步走向灰老太奶，每一步都在地麵上留下燃燒的黑色腳印。鬼氣在他身後形成一條黑色的軌跡，仿佛通往地獄的道路，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灰老太奶轉身想逃，但陳文武的速度更快。他瞬間出現在灰老太奶麵前，右拳凝聚了全身的鬼氣，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轟出！
    這一拳仿佛打破了空間，拳風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出黑色的裂痕，發出陣陣轟鳴。灰老太奶倉促間架起雙臂格擋，但在這至剛至猛的一拳麵前，所有防禦都形同虛設。
    “轟！”
    拳頭結結實實命中灰老太奶胸口。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灰老太奶的身體先是詭異地膨脹，然後從內部爆裂開來！無數灰毛混合著血肉四散飛濺，卻在半空中就被拳風絞成齏粉。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和腐臭味，讓人作嘔，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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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塵散去，陳文武長舒一口氣，身形漸漸恢複正常。他轉身走向陳生，露出一個疲憊但欣慰的笑容：“瑪德，和老子鬥，真當我是吃幹飯的？”
    這一幕讓現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極度的震驚之中。陳生和爛桃兒瞪圓了雙眼，嘴巴大張，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臉上的表情凝固，爛桃兒不停地咽著唾沫，喉嚨裏發出 “咕嚕咕嚕” 的聲響，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對麵那個故作高深的假道士，此刻徹底沒了之前神氣，冷汗從他蒼白的臉上不斷滲出，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他那件原本挺括的道袍。他的雙腿微微顫抖，差點站立不穩，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堂營中威風凜凜的掌堂大教主灰老太奶，竟然就這樣慘死在陳文武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鬼兒手裏。要知道，灰老太奶在他的堂營中，一直是最強大的存在，為他擺平了無數棘手的事情，可如今，卻在這短短片刻，被陳文武打得灰飛煙滅。
    一眾仙家同樣看得瞠目結舌，忍不住發出陣陣驚歎，聲音中帶著一敬佩；還有的仙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爛桃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又咽了一大口唾沫，聲音還有些發顫地說道：“你早說他這麽猛，咱還找康大喇叭借啥人啊？”
    陳生同樣震驚得難以自已，目光緊緊盯著陳文武，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我知道他挺猛，可也沒想到會這麽猛啊！以前他也沒和人這麽打過，臥槽！一穿五，不愧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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