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寒淵詭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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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雪原的風裹挾著冰礫抽打在眾人臉上,阿暖下意識用袖口遮擋,卻聽見護命鈴發出玻璃破碎般的輕響。鈴麵不知何時凝滿了蛛網般的冰紋,每道冰紋裏都凍著半張扭曲的人臉 —— 有的是南疆巫女的哭嚎,有的是西域商隊的驚恐,最讓她心悸的是其中一張熟悉的麵容,那是柳如煙被冰錐刺穿時的瞬間。
"這冰紋... 在動!" 阿暖猛地甩開手腕,卻見冰紋順著鈴麵蔓延,將柳如煙的虛影徹底封凍,"護命鈴裏的殘魂... 快凍僵了!"
長庚的陰司幡旗纏滿了冰棱,旗麵骷髏頭的眼窩中跳動著幽藍鬼火,牙齒縫裏不斷溢出白色寒氣:"操!這破旗能當冰棍賣了," 他用力撕扯幡旗,卻帶下幾塊凍脆的旗角,"老風說北邊的風... 能把魂兒吹成冰碴子。"
長生的逆天命盤在掌心灼出凍瘡般的紅印,盤麵的陰陽魚被冰霜覆蓋,裂痕中滲出的不再是光液,而是粘稠的暗紅色冰血。他看見冰血滴落在雪地上,竟凝結成微型的萬目陣,每道紋路都在吸食周圍的熱氣:"第二塊命石的裂痕... 在汙染時空錨點。"
蘇挽月的鎮魂花徹底枯萎,藍金花瓣化作黑色冰晶簌簌掉落,花莖上卻生出彎曲的冰刺,尖端滴落著散發腐臭的黑水。她用鏡湖水瓶接住一滴黑水,卻見瓶中清水瞬間凍結,冰麵上浮現出赤陽教祭司狂笑的臉:"是混沌寒毒," 她的聲音被凍得發顫,"能將生機... 轉化為死亡能量。"
焰角犀的巨蹄深陷在凍土層中,青銅甲胄下滲出紫黑色的血冰,它試圖噴出焚沙火,卻隻從鼻孔中冒出幾縷白氣:"歸命者... 寒淵的... 時間枷鎖... 鎖死了... 陽火..."
銜月靈蛇的殘軀在蘇挽月袖中蜷縮成冰坨,蛇鱗上的時辰符號被凍裂,唯有蛇瞳深處還殘留著一絲幽光:「陰脈之息... 感應到... 冰縫裏的... 死亡時辰...」
長生握緊布滿裂痕的時間命石,感受著石頭內部混沌物質的蠕動。第二塊命石的晶體表麵,金色時砂與黑色混沌交織成漩渦,每一次脈動都讓他指尖的皮膚變得透明,仿佛下一秒就會化作冰晶。他看見命石裂痕中滲出的冰血與逆天命盤的冰霜共鳴,在雪地上勾勒出巨大的時辰沙漏。
"看腳下!" 阿暖突然驚呼,指著眾人周圍的雪地。
隻見平整的雪原上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縫隙中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那液體表麵漂浮著無數閃爍的碎片,每片都像極了破碎的琉璃。阿暖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片,卻見碎片裏封存著一個凝固的瞬間 —— 南疆雨林中,一個孩童被赤陽教祭司按在祭壇上,手中的鎮魂鈴正在破碎。
"是死亡瞬間的碎片..." 蘇挽月的鏡湖水瓶中映出更多碎片,"《大荒幽錄》記載,這種「時辰凶煞」會將死者最後一刻的怨念... 封存在時間碎片裏。"
長庚用幡旗挑起一片碎片,卻見旗麵瞬間結滿黑冰:"操!這破片比老娘的裹腳布還邪乎!" 他用力甩動幡旗,碎片落地時炸裂成無數細小的怨魂,發出刺耳的尖嘯。
長生的逆天命盤突然發出蜂鳴,盤麵的冰霜裂紋與地麵的黑色液體產生共振,顯化出初代祖師的留言光屑:「永寂冰窟... 時間凶煞的... 巢穴... 命石藏於... 凶煞核心」。他看著碎片中不斷閃現的死亡場景,心髒猛地一沉 —— 其中一片碎片裏,竟映著阿暖被冰錐刺穿心髒的畫麵。
"別看!" 長生猛地揮袖掃開碎片,卻感覺一股寒意順著手臂爬進心髒,"這些碎片... 會放大內心的恐懼。"
阿暖的護命鈴突然爆發出強光,鈴麵的冰紋中滲出柳如煙的殘息,形成一道微弱的光盾:「暖兒... 看碎片的... 邊緣...」她這才發現,每片碎片的邊緣都刻著細小的鎮魂咒,隻是被赤陽教的血咒覆蓋。
"是初代祖師的封印!" 蘇挽月的鎮魂花殘莖突然發出微光,冰刺上的腐臭黑水被淨化成清水,"赤陽教解開了封印,用死亡怨念... 喂養時間凶煞!"
就在此時,地麵的黑色液體突然沸騰,無數時辰凶煞從碎片中鑽出,它們化作半透明的人形,身上穿著各代護道者的殘破服飾,手中揮舞著斷裂的鎮魂錨、鏽蝕的離火金瞳。阿暖數到第三十七個凶煞時,看見其中一個穿著陳長天的玄甲,胸口破了個大洞,正流淌著與命石裂痕同源的冰血。
"是曆代護道者的怨念!" 長生的陰陽時輪發出齒輪錯位的哢嚓聲,輪盤光刃與凶煞手中的斷錨產生共鳴,"赤陽教用他們的殘骸... 煉製了時辰凶煞!"
長庚的幡旗突然暴漲,骷髏頭眼窩中爆發出紫金色雷火,卻在接觸凶煞的瞬間被凍成冰雕:"老妖怪們!嚐嚐小爺的「破冰拳」!" 他強行催動風麒麟,卻見虛影的四肢正在被凶煞的寒氣凍結,"操!這冷比老子失戀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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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挽月的鏡湖水瓶突然炸裂,湖水在半空凝成冰書,書頁上刻著《護道者悲歌》:"他們都是... 未能完成使命的先輩,"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赤陽教用他們的遺憾... 製造了這人間煉獄。"
長生握緊時間命石,感受著石頭裂痕中滲出的冰血與凶煞體內的怨念共鳴。他看見凶煞們的眼中閃爍著相同的痛苦與不甘,那是未能守護蒼生的遺憾,是被混沌侵蝕的憤怒。
"不能讓他們永遠被困在這裏。" 長生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盡管指尖的皮膚已經凍裂,"我們不僅要找命石,還要... 讓先輩們安息。"
阿暖的護命鈴發出清越的鳴響,鈴音與柳如煙的殘息共鳴,竟讓周圍的凶煞出現瞬間的停滯:"柳如煙姐姐說,怨念的源頭... 在冰窟深處。"
長庚的幡旗突然燃燒起藍色鬼火,骷髏頭眼窩中跳出他爹娘的笑臉:"哥!咱先給這些老夥計... 送個暖爐!" 幡旗掃過之處,凶煞身上的寒氣竟融化少許,露出底下刻著的鎮魂咒。
蘇挽月的鎮魂花殘莖突然抽出新芽,藍金光芒與長庚的鬼火共鳴,在凶煞體內織成光網:"以吾之血,祭護道之魂!" 她割破手掌,鮮血滴在新芽上,光芒所及之處,凶煞眼中的怨毒逐漸褪去,露出原本的清明。
長生的陰陽時輪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輪盤光刃與凶煞手中的斷錨共振,顯化出初代祖師的鎮魂陣:"先輩們,安息吧!"
當四股力量同時匯聚,地麵的黑色液體發出不甘的嘶吼,無數時辰凶煞在光芒中化作熒光,露出底下被封印的石階。石階通向雪原深處的冰窟,洞口上方刻著模糊的鎮魂咒,而逆天命盤的指針,正指向冰窟最深處。
山風送來蠱王魄的傳音,帶著冰霜般的寒意:「歸命者,赤陽教在冰窟核心... 已用第三塊命石... 複活了冰巫始祖,她的... 寒冰能凍結時間長河...」長生握緊手中的時間命石,感受著體內命格之力與冰窟寒氣的激烈衝突,知道真正的挑戰,就在眼前的永寂冰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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