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歸墟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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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殘燭映世
    玉雲飛消散的第七日,長安城飄起灰雪。每一片雪花裏都裹著《山海經》的殘頁,落地便化作青銅器上的饕餮紋。最年邁的鑄劍師發現,爐中正在熔煉的玄鐵突然浮現出混沌印的紋路——那分明是三百年前沉入東海的軒轅劍碎片。
    "不是結束..."淩無塵的黑焰在雪地上燒出《連山易》卦象,卦中浮現的卻是高呐消散前留下的星軌,"是天地在重寫因果。"
    第二節:歸墟潮音
    東海突然退潮三百裏,露出刻滿甲骨文的歸墟之門。門縫裏滲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凝固的時光。漁夫們看見浪花中站著個銀發男子,正將紫霄劍插進自己胸口——那分明是高呐最後時刻的場景,卻在劍柄上多出半截斷裂的紅繩。
    淩無塵觸碰紅繩的刹那,歸墟深處傳來編鍾之聲。每聲鍾響都震落一片星鬥,墜地的星辰竟化作玉雲飛當年在蜀山栽種的桃樹種子。
    第三節:逆命之舟
    忘川河突然倒流,河底浮出艘刻著"不係舟"三字的青銅船。船板上散落著被撕碎的生死簿,每片紙屑都映著玉雲飛輪回百世的畫麵。最詭異的是第三十七張殘頁,上麵記載的並非她的命格,而是女媧補天時遺漏的一縷混沌之氣。
    "原來如此。"淩無塵的黑焰燒穿船底,露出下方轉動的河圖洛書。那些號稱被超度的亡魂,此刻正在星圖中修補破損的天地法則。
    第四節:薪火相傳
    終南山巔的守燈人突然集體下山。他們手中的青銅燈盞裏,跳動的不是火焰而是玉雲飛記憶碎片。當三百六十五盞燈擺成周天星鬥陣時,燈光映出的不是星空,而是高呐用紫霄劍在歸墟之門刻下的《度人經》真本——與天庭流傳的版本相差七百二十個字。
    "缺的是往生咒最後一段..."淩無塵的指尖劃過那些發光文字,每個字都化作帶血的桃花,"她補全了。"
    第五節:太初之諾
    長安城地脈突然隆起,形成巨大的太極圖案。陰魚眼中湧出忘川水,陽魚眼裏升起不周山虛影。站在太極弦上的淩無塵突然聽見玉雲飛的聲音:"第三條路在..."
    後半句被天雷劈碎,但黑焰自動凝成她消散前的手勢——掌心向上,三指微曲,正是洪荒時代巫族立誓的起手式。遠處歸墟之門突然洞開,門內飄出的不是混沌之氣,而是帶著炊煙味的凡塵燈火。
    第六節:因果閉環
    當淩無塵踏入歸墟時,發現門後是正在重演的曆史:共工撞向的不周山變成了玉雲飛消散的光點,女媧補天的五色石原料來自高呐的銀發,甚至黃帝戰蚩尤用的夔皮鼓,鼓麵都是紫霄劍斬落的混沌印殘片。
    最震撼的是歸墟核心——那裏懸浮著半部正在自動書寫的《道德經》,墨跡未幹的"道法自然"四字下方,隱約可見玉雲飛用指甲劃出的簽名。
    第七節:人間燈火
    淩無塵帶著黑焰重返人間時,正逢上元佳節。長安城的孩童們提著桃花燈,燈罩上繪的竟是簡化版混沌印。賣湯圓的老嫗舀起第七顆時,勺底粘著片紫霄劍的碎片——上麵刻著"守護"二字,卻是用凡鐵打造的贗品。
    "她做到了..."黑焰突然變得溫暖,照亮夜市中某個正在捏泥人的少女。那人的側臉映在湯鍋裏,與玉雲飛有七分相似,手腕上卻係著高呐星軌化作的紅繩。
    第八屆:新紀元
    三百年後的蜀山遺跡上,考古隊挖出塊刻著太極圖的石碑。當儀器掃描碑文時,顯示屏突然浮現完整的《歸墟之誓》:
    "願以混沌印為契,太初氣為憑,重鑄三界法則——神魔歸位,人族自立,天道有情。"
    落款處不是文字,而是三個簡筆畫:朵桃花、柄黑劍、縷銀發。當月光移到特定角度時,三圖案會合成完整的混沌印,山腳下剛栽種的桃樹突然開出反季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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