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肺癆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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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癆?!”
聽到這句話的趙蘅芷隻覺得耳邊聽到這句話的趙蘅芷隻覺得耳邊轟然一響,隨後便是一陣耳鳴聲。
她目光呆滯,手指也跟著有些發麻,總覺得剛才聽到的那句話就像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眼前浮現出祖父往日在花園裏教她舞鞭子的模樣,那個腰背挺直、聲如洪鍾的老人,怎麽短短一個月,就突然得了這絕症?
她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
謝瑉見狀,快步上前扶住她顫抖的肩。
觸到少女掌心的冰涼,她低聲道:“蘅芷你先莫慌,容我看看再說。”
趙蘅芷眼睛一亮,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了謝瑉的手:“謝……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祖父!”
謝瑉看著她希冀的眼神,張了張嘴卻始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最終還是閉上了唇,輕輕摸了摸趙蘅芷的頭頂。
尋常的肺炎在現代不算是什麽要命的大病,通常來說隻要在醫院住上半個月左右,靠著每天用抗生素去消炎,大部分時候都能夠痊愈。
可是在條件艱苦的古代,這裏沒有辦法提取純度高的青黴素,所以一旦人染上了肺癆,基本上就離死不遠了。
趙老太爺雖然從前身體康健,但到底還是年紀大了,免疫力下降了不少。
入了秋之後,本就因為溫差大容易生病,老太爺染上肺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老太爺,冒犯了。”
謝瑉說罷,上前一步,將手搭在了老太爺的額頭上。
手心傳來一陣不算太燙手的熱意,看來還是有些低燒。
她又掀開了趙老太爺的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
因為沒有聽診器,所以她隻能將耳朵貼在老人家的胸口,用耳朵去聽。
她發現,每當趙老太爺呼吸的時候,她都能清楚的聽見胸腔處傳來沉重的雜音,顯然肺部已經有了感染。
想起老太爺僅僅是咳嗽也會咳出血,身上的裏衣上麵也濕漉漉的殘留著汗漬,謝瑉基本上已經斷定了他的病症。
“體內潮熱、盜汗、痰中帶血……”
謝瑉喃喃自語,指尖搭在老太爺腕脈上,那脈象浮大中空,按之如蔥管,正是肺癆中晚期的征兆。
她眸色一沉,啞著嗓子說道:“……確實是肺癆。”
老太爺卻異常平靜,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枯瘦的手指,將手搭在目光呆滯強忍著眼淚的孫女頭上,一下又一下的輕輕順著。
“太醫院的人來看過,都說……回天乏術。”他眼中毫無對死亡的恐懼,滿眼隻有見到孫女的欣慰和喜悅:“能夠在走之前還能見到蘅丫頭,老夫已經很滿足了……”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眼神黯淡了一瞬:“就是有點可惜,沒能見到我那不爭氣的小兒子。”
說完,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僅僅是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做出來都相當吃力。
趙蘅芷再也忍不住,撲到床邊哭出聲:“祖父不會有事的!謝公子醫術那麽好,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看著她哭得涕泗橫流的模樣,謝瑉心中一痛。
肺癆在這個時代近乎絕症,但若能提取到消炎的草藥,也並非不能解決……
她正思索著是否要冒險用原始的方法提取青黴素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趙暮薇尖利的嗓音劃破寂靜:“爹!她們一定是跑到祖父這裏來妖言惑眾了!”
雕花木門被猛地推開,夜風夾雜著寒氣立刻衝散了這間屋內的暖意。
趙家長房老爺趙懷義挺著將軍肚闖了進來,他的身材和臉型和趙懷德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但是比起趙懷德的狡黠,趙懷義周身的氣場要更加冷峻淩厲一些,看上去十分不好相處。
他身後跟著十幾個家丁,個個手持棍棒,目光凶狠地盯著謝瑉。
趙暮薇躲在父親身後,指著謝瑉尖叫:“就是她!三妹妹帶回來的陌生男人,擅闖祖父臥房,還會用妖術害人!”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床上衣衫不整的趙老太爺身上,立刻瞪大了眼,隨即又捂住眼尖叫起來。
“啊——你們對祖父做了什麽!真是大不敬!”
“放肆!”趙懷義也生氣了,怒目圓睜長眉倒豎,指著謝瑉喝道:“哪來的野小子,敢在趙府撒野!來人,給我拿下!”
家丁們一擁而上,棍棒帶起的風聲響徹房間。
趙蘅芷想要站起來製止她們,卻被謝瑉護在身後。
“住手!”老太爺猛地支著身子想要坐起,但因四肢虛軟使不上勁,後背重重地撞在了床板上。
即使如此,他還是開口怒斥道:“老子還沒死,你就不聽話了?小謝是你弟弟在鄴城認的義子,不許對他無禮!”
因為怒火攻心,他話音剛落,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噴在錦被上,觸目驚心。
“祖父!”
趙蘅芷哭喊著想去扶,卻被謝瑉攔住。
謝瑉從袖中掏出幾枚銀針,迅速刺入老太爺胸前的天突、膻中穴。
幾針下去,老太爺的咳嗽漸漸平息,隻是臉色更加慘白。
“你在做什麽!”
趙懷義見狀,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年更加忌憚。
他剛才聽自己閨女的話去門口看過那幾個家丁,二十多人就那麽躺在那裏,或是痛苦、或是昏睡,古怪之極。
他生怕這少年對自己的父親不利,便挺著大肚子,準備親自上前捉拿她。
趙暮薇的尖叫聲也適時響起。
“看!她果然用妖術脅迫祖父!快把她抓起來!”
眼見著場麵變得混亂,謝瑉眸光一冷,從袖中掏出那枚鎏金令牌。
龍紋在燭火下顯得格外深刻,看上去頗有氣勢,直接讓趙懷義跟被定住了一樣站在了原地。
“趙大人,我手中的東西想必你也認識,這是陛下親賜給我的令牌。草民謝瑉,剛被任命為刑部仵作,並非來路不明之人。”
趙懷義盯著令牌上的“如朕親臨”四字,肥厚的手指下意識地搓了搓。
他雖不滿,卻也不敢違逆聖命,沉默了許久,隻能悻悻地揮了揮手,讓家丁退到了自己身後。
謝瑉收起令牌,轉向老太爺,語氣柔和了不少:“老太爺,您的病並非無藥可醫。草民鬥膽,開一副方子試試。”
趙懷義卻冷笑一聲,粗重的鼻音在屋子裏格外響亮。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仵作,難不成驗屍的本事還能用到活人身上?太醫院那群吃俸祿的都束手無策,你一個碰死人的能有什麽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