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全都慌了，紛紛四下逃竄。
    夜空中閃爍的流星，就像是死神的眼睛。
    轟！轟！轟！
    第二輪飛彈落在陣地上，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在人群中響起。
    這次的目標依然是火炮陣地，破碎的炮架鐵片如鐮刀般橫掃而過，十幾名炮手頓時被攔腰斬斷。
    豪格看到自己的火炮正在一個個被摧毀，大喊道：“還擊！還擊！”
    混亂中，一個鑲紅旗的牛錄額真剛舉起令旗，整個人就被氣浪掀飛三丈高。
    豪格眼睜睜看著那個身高七尺、重兩百斤的壯漢，就像秋風中的落葉，隨風飄走……
    “貝勒爺，當心！”
    豪格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撲上來的親兵按倒在地。
    與此同時，一發炮彈正落在他腳下，耀眼的強光之後，地上隻剩下一個冒著青煙的土坑。
    豪格趴在地上，臉頰緊貼著冰冷潮濕的泥土。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姿勢麵對明軍。
    身位大清國的貝勒爺，皇太極的長子，此刻正像受驚的田鼠般緊貼地麵，連抬頭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兩輪轟炸後，清軍陣地上的火炮已經損失殆盡。
    “又來了！”
    豪格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然後就看到第三輪飛彈出現在夜空。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下令，究竟是跑，還是還擊？
    原本整齊排列的五十門火炮，如今隻剩下扭曲變形的鐵管和燃燒的木架。炮手們的殘肢斷臂散落各處，一個被炸飛的炮輪正巧滾到他腳邊，輪輻上還掛著一截腸子。
    空氣中充滿濃鬱的火藥味和血腥氣，到處都是斷肢殘骸，令人作嘔。
    "這……這到底是什麽妖術……"
    豪格的聲音嘶啞，勉強說出一句話。
    然後，回答他的隻有第四輪飛彈的尖嘯。
    這次落點更近，爆炸的氣浪直接將他掀飛出去。
    他躺在地上，感到全身劇痛，不管怎麽努力，都站不起來。
    甚至就連呼吸都困難，似乎五髒六腑全都被震碎了。
    呼出的熱氣很快被凝結成冰晶，落在臉上。
    不知何時，天空竟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豪格就這麽躺著，仰頭看著天，然後就看到第五波流星出現。
    轟隆！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中，豪格徹底失去意識。
    營地中，早已狼藉一片，五萬清兵死傷過半。
    其餘人僥幸活命，卻也沒有了半分鬥誌，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勇士營陣地上，王大龍興奮地放下望遠鏡。
    “稟指揮使，建奴死傷慘重，是否發起衝鋒？”
    李若璉抬頭看天，然後伸手碾碎飄落的雪花。
    “下雪了，傳我命令，收拾裝備，撤！”
    王大龍不甘心地問道：“建奴那邊……”
    “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李若璉轉過身，繼續說道：“接下來的事，交給關寧軍就好了！”
    “是！”
    王大龍答應一聲，然後轉身喊道：“指揮使有令，撤！”
    …………
    三裏外的山崗上，吳三桂死死攥著馬鞭，指節都泛了白。
    他親眼目睹了勇士營的火箭彈，總結下來，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恐怖！
    太恐怖了！這種武器簡直不像凡人可以擁有的！
    有此神兵利器，即便是鬼神，都要避讓三分！
    "總兵大人！"
    副將馬寶激動地喊道："前麵停火了！"
    吳三桂猛地一抖韁繩，戰馬人立而起："傳我將令，殺敵！"
    "殺！"
    陣前的三萬鐵騎早已準備就緒，如決堤洪水般衝向清軍營地。
    馬蹄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雪亮的馬刀映著火光，宛如一條奔騰的火龍。
    此時的清軍營地已是一片狼藉，幸存的士兵還沒從炮火中回過神來，又聽見地動山搖般的馬蹄聲。
    有人驚恐地喊道："明軍衝營了！"
    此時的清軍早就被打沒了鬥誌，聽到明軍衝營，壓根沒有抵抗的勇氣。
    所有人跟無頭蒼蠅般，四處逃竄，明軍還沒衝進來，清軍互相踩踏，又死傷數百人。
    “殺！”
    “衝！”
    關寧鐵騎終於衝進清軍營地，然後開始一邊倒的屠殺。
    馬寶衝在最前，舉刀挑飛一名甲喇額真的頭盔，那名甲喇額真還未及反應，便被後續衝來的騎兵撞飛三丈，脊梁骨哢嚓一聲斷在轅門柱上。
    越來越多的明軍衝進來，他們揮舞著馬刀，見人就砍，卿家死傷慘重，哀嚎聲不斷。
    雪越下越大，落在地上，變成嫣紅色。
    “投降，投降了……”
    兵敗如山倒，更何況遇到堪比天譴的攻擊。
    剩餘的清軍完全放棄抵抗，跪地乞饒，隻求能夠活命。
    馬寶似乎還沒殺過癮，但是看著滿地乞降的清軍，心中的戰意慢慢消失。
    “狗東西，真不禁打！來人，把俘虜集中起來！”
    天光微亮，雪勢漸止。
    雪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伏著清軍的屍體，破碎的旗幟半埋在血泥裏，偶爾有傷兵的呻吟聲傳來，很快就被明軍的嗬斥聲打斷。
    吳三桂策馬緩行，靴尖掃過雪地上散落的火箭彈殘片。
    他俯身拾起一片扭曲的金屬，指腹摩挲著上麵天啟三年製的銘文，眼神晦暗不明。
    馬寶上前稟報："總兵大人，此戰斬首兩萬三千餘，俘獲兩萬餘！"
    吳三桂問道：“找到豪格了嗎？”
    "沒找到，應該是被炸死了，很多屍首麵目全非，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吳三桂點了點頭，又問道："勇士營那邊可有消息？"
    "天還沒亮他們就撤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嗯！”
    吳三桂對勇士營很是欽佩，這場仗，說白了全靠勇士營的火炮。
    關寧軍出擊的時候，清軍已經崩潰了，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基本上就是白撿的功勞。
    馬寶說道：“勇士營指揮使李若璉，我倒有些印象，以前是武舉出身，在錦衣衛任職多年。”
    吳三桂又問道：“此人性格如何？”
    “不苟言笑，為人謹慎，在錦衣衛是管南司的！”
    吳三桂想了想，說道：“不管了，傳令，就地紮營！”
    “我這便回京述職，這裏就交給你了！”
    馬寶趕忙應道：“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