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學生還在討論卡拉，李昂的內心說不出的憤怒。
    他甚至極端地想著，這些人都該死。
    他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這大概就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李昂以前是不會有這麽極端的想法的。
    但卡拉明明救了他們，卻被恩將仇報……這讓李昂很惱火。
    就連卡拉都迷茫了，隻見她低聲道：“教父，我再也不會不聽你的了。”
    “我做錯了，我不該暴露自己的力量。”
    很顯然，她覺得自己不該救他們。
    就算是一個人漂浮了起來，其他人都沉死，也沒人能指責她一個小孩子，隻會當她運氣好。
    聽到這話，李昂立馬冷靜了。
    雖然他心裏也想著大開殺戒，但這不是正確的想法。
    或者說卡拉不該有。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兒女變成殺人狂魔，哪怕心裏想著她可以自私自利，但至少表麵會光明正大的讓她做個‘好人’。
    於是，他立馬對著卡拉說道：“不，卡拉，你沒做錯。”
    他雙手托住卡拉的臉，讓她和自己對視。
    “錯了的是他們，而不是你。”
    “可是他們都把我當做怪物。”
    卡拉無比委屈地說道。
    她就算不用超級聽力，也能聽到這些毫不避諱的交談。
    這讓卡拉內心很是苦悶。
    這一刻，她眼裏的光彩似乎都消失了。
    不再是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女。
    李昂莫名心痛，鄭重地說道：“卡拉，不要在乎別人的看法。”
    “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最優秀的，所以永遠別停止抗爭，永遠別停止做自己。”
    卡拉的眼裏漸漸有了光芒。
    這一刻，李昂似乎明白，為什麽人們都希望超人是陽光開朗大男孩，而不是人間之神了。
    曾經無數次，李昂也在思考過，到底要讓卡拉變成什麽樣子，該怎麽教導她的性格。
    於是他告訴卡拉要學會隱忍，隱藏自己的能力，盡量融入這個世界。
    但現在，他發現錯了。
    卡拉應該做自己想做的，不管是陽光開朗，還是人間之神。
    隻要她想這樣做就行了。
    李昂不應該把自己的期許強行壓在卡拉身上，那會讓她做不成自己。
    “李昂先生，請過來一下。”
    這時，艾瑪老師走了過來。
    艾瑪老師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聽說是教數學的。
    李昂拍了拍卡拉，對著艾瑪老師道：“能讓他們安靜下來嗎？”
    此時的李昂很是嚴肅，讓艾瑪老師莫名有些怕，於是趕緊讓那些臭小孩安靜了下來。
    然後，兩人才來到了一旁。
    “李昂先生，我很抱歉。”
    艾瑪老師神色帶著歉意。
    “你應該感激。”
    李昂沉聲道，他已經有所預感。
    “我們都會感激的，沒有卡拉，我們就……”
    “但是，很抱歉，這是朱麗葉校長下的決定，我們不能再教導卡拉了。”
    艾瑪老師一臉抱歉。
    李昂很想生氣，但是卻知道拿一個老師出氣也沒用。
    因為這是校長的決定。
    他們愚昧、害怕、恐懼未知，就連讓卡拉繼續讀書都不敢。
    “我知道了。”
    李昂冷漠地說道：“其實你們學校很爛，對於卡拉也沒什麽用。”
    “抱歉，李昂先生。”
    艾瑪老師說了一聲走開了。
    回到卡拉身邊，李昂也想開了。
    卡拉在這裏讀下去也不好，因為都知道她的特殊了。
    卡拉繼續讀下去也會不自在。
    看到李昂回來，卡拉抬頭看了一眼，豎著耳朵的她聽到了這些。
    “沒事的。”
    李昂拍了拍卡拉。
    這時又有人走了過來。
    老熟人。
    “卡拉，怎麽樣？聽說你做了驚人的事情，真是好姑娘。”
    詹姆斯·戈登直接走過來半蹲在卡拉麵前，摸了摸卡拉的腦袋。
    “真的嗎？”
    卡拉對戈登局長還是很有好感的，因為他幫過兩人。
    “當然，你救了這麽多人，你是英雄。”
    戈登局長臉上帶著笑容鼓勵道。
    “謝謝。”
    卡拉開口道。
    戈登局長隨後笑道：“我先借走你的教父一下，我讓這位朱迪警員照顧你。”
    他對著身後跟來的一個女警點頭。
    於是，李昂跟他來到了一旁。
    詹姆斯·戈登頓時複雜地看著李昂。
    “我還不知道她有這樣的本事。”
    她以前隻是覺得卡拉可愛、聽話、懂事。
    沒想到……
    “這會帶來麻煩。”
    李昂回答道。
    詹姆斯·戈登自然明白，於是說道：“我會盡量要求他們不說出去的，但這有多少效果就不好說了，看到的人太多了。”
    “卡拉接下來或許要換一個學校。”
    “我知道。”
    李昂點了點頭。
    “我看下能不能找關係，讓她進路易斯紀念中學，那是哥譚最好的中學，但……最好不要再表現得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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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戈登繼續說道：“對了，你不是沒身份吧？我猜想也是如此，你和那些偷渡者不一樣。”
    哥譚是一座港口城市，每年坐輪船偷渡過來的人絡繹不絕。
    “是的。”
    李昂點頭，他的證明那些都直接燒掉了。
    所為的就是不讓人追蹤。
    他當時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現在看起來還是有的。
    至少在哥譚沒人找上來。
    隻聽見詹姆斯·戈登道：“我會盡力幫你也弄個身份，還有……保護好卡拉，別讓她被哥譚汙染了。”
    哥譚是一座罪惡之城。
    即使詹姆斯·戈登是這裏的局長，卻依舊難以改變什麽。
    “不過，我相信哥譚會變好的。”
    “我剛來哥譚的時候，比現在還要糟糕。”
    戈登局長開口道，給李昂以信心。
    當時整個警局都是法爾科內家族和其他黑幫的人，整個哥譚從上到下都與黑幫同流合汙。
    至少現在，警員們都清白了不少，不再害怕那些黑幫，而是敢於鬥爭。
    李昂何嚐不知道這一點，但他們沒有太多選擇。
    他們從俄亥俄州逃到這裏，隻有在這裏才稍微安全一些。
    哥譚的混亂給了他們便利。
    而且，多少也習慣了哥譚的一切。
    雖說哥譚總是陰天，空氣汙染嚴重，走在街上都要擔心罪犯，晚上不敢出門……
    但李昂和卡拉卻沒有什麽離開的心思了。
    他們厭倦了一路逃亡的生活。
    “謝謝，戈登局長。”
    “吉姆。”
    詹姆斯·戈登頓時伸出手道：“叫我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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