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們欺人太甚？你們城裏人欺負我們鄉下人，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千千萬萬的農民，你這是在挑起我們城市和農村之間的仇恨。”
    老楊一張嘴皮子，確實不是蓋的，張嘴閉嘴，便是鬥爭，這本就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衝突摩擦，卻一下子被老楊上綱上線，拉到鬥爭的階層上。
    “嗬嗬，看來，你也不完全是個廢物，竟然對這些了解的挺深啊。看樣子，你在鄉下的時候，這個東西也玩的挺溜吧。”
    沈愛國笑著說道。
    “隻是，你的格局還不夠大，你應該把我們之間的衝突，上升到國與國的鬥爭中去。”
    最後，沈愛國反諷道。
    “嗯，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情，你又是誰，憑什麽插手我們的家事？”老楊見自己那一套理論根本壓製不住沈愛國，隻得告訴沈愛國自己的身份，讓沈愛國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嘿，巧了，我就是小剛嘴裏，他要守護的姐夫，這位是我老婆，你說，這事跟我沒有沒有關係，我應該不應該管。”
    沈愛國說著，將牛若蘭摟在懷裏。然後，一臉玩味地看著老楊還有楊偉。
    看著牛若蘭被沈愛國抱在懷裏，父子倆眼睛裏都好像要冒出火來一樣。
    “混蛋，你放開她。”楊偉叫囂著，又要衝上來。牛小剛冷冷一笑，握緊了拳頭，站在了楊偉衝過來的路上。
    楊偉看著牛小剛那殺人般的眼眸，頓時，一個寒顫，整個人都清醒過來。站在那裏，屁也不敢放一個。
    “你說什麽，你說這個賠錢貨結婚了，不行，我沒點頭，她怎麽能結婚？”
    陶素琴聞言，歇斯底裏地瘋狂叫囂道。
    牛若蘭上前一步“哼，我自己結婚，憑什麽要征得你的同意，你又是誰？我認識你嗎？”
    牛若蘭的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恨。
    “我是誰？你竟然問我是誰？我告訴你，我叫陶素琴，我是你娘。”陶素琴狀若瘋狂的呐喊道。
    自己隻有征得老楊的原諒，自己才能有命活。
    剛才，看老楊和楊偉父子的神情，應該是對牛若蘭滿意至極的。雖然她也知道老楊的齷齪心思，但是，現在，她顧不得那麽多了。
    她一定要讓牛若蘭嫁給楊偉，至於，牛若蘭是給楊偉當媳婦，還是成為父子倆的玩具，又和她有什麽關係，她隻要活著就好了。
    “我娘？嗬嗬，你是來逗我玩呢？我娘早死了，和我爹一起死的，我們哪還有活著的娘。”
    牛若蘭淡淡地說道。
    “誰，是誰，告訴你，我死了的？是不是那個老不死的，那個老不死的臨死還要在你們心裏種根刺，真不是個東西。”
    陶素琴氣惱地說道。
    “啪——”
    又是一個清脆的巴掌。
    “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你是沒記清楚了。你也不用想著來認什麽狗屁的親，趕緊滾吧，牛家沒有你這種隻會滿嘴噴糞的親戚。”
    這一巴掌，是牛若蘭甩上去的。
    陶愛琴可以辱她，罵她，但是，卻不能罵自己的爺爺，她沒有那個資格。
    門口的吵鬧聲，漸漸吸引了一些賓客。牛老漢，沈海峰，李瑞芳也都聞訊趕了過來。
    沈愛國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咦，陶素琴，你來幹什麽，十幾年了，這個家早就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牛老漢一眼便認出了陶素琴。於是，便冷哼一聲說道。
    陶素琴也是瞪大了眼睛，這個老東西還沒死呢。
    在這個時代，真的如同常言說的那樣“人生七十古來稀。”
    老家夥應該七十三四了吧，現在看上去，還是精神的很，臉上也是紅撲撲的，走路呼呼帶風，好像越活越年輕了一樣。
    看樣子，這祖孫三人，平時的生活條件肯定不錯。
    如果自己不是有把柄抓在老楊手裏，自己說什麽也得死皮賴臉的纏上來。自己當初離開牛家，不就是怕以後沒有好日子過嗎？
    “爹，對不起，兒媳……”陶素琴見到牛老漢的瞬間，先是錯愕了一下，接著便雙眼一紅，硬是被她擠出了幾滴眼淚。
    “別，打住，打住，我們家兒媳婦十三年前就死了。我們老牛家可沒有活著的兒媳婦。”
    牛老漢連忙擺手阻止了她。
    果然，就是這個老不死的，在兩個孩子麵前，編排了自己的不是，否則，兩個孩子不可能不認自己的親娘。
    於是，陶素琴兩眼一瞪“老……爹，你怎到能這樣呢？當初，誌國走的時候，家裏什麽都沒剩下，我看一家老小，活下去，都是困難，所以，才離家出走的，不就是為了給家裏省一個人的口糧嗎？”
    陶素琴嘴裏老不死的剛要出口，突然，看見牛若蘭，伸直手掌往前錯了一步，於是，又連忙改口，開始大秀演技。
    隻是，這個拋子棄女，無論你如何去演，都很難自圓其說，隻會讓人更惡心而已。
    “這，這是牛若蘭的娘親？當初狠心拋下兄妹倆，偷偷跑了的陶素琴。我呸，她還有臉回來。”
    “你聽聽，你聽聽，說這話也不嫌害臊。當初，誌國去的時候，若蘭才七歲，小剛還在繈褓之中，她不跑的話，在街道辦領點手工活，再加上有公公撿點破爛支持，可能過不好，但是，活下來肯定沒問題的。就這，這女人都跑了。”
    “切，這女人的德性，別人不知道，我們這些老鄰居不知道嗎，和賈張氏有的一比。饞懶奸滑，賈張氏都比她強，畢竟，賈張氏，人家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孩子帶大了。那像她陶素琴，隻顧得她自己舒服。”
    “應該是聽說現在若蘭找了個好女婿，日子過的跟天仙似的，所以，這又找上門來，想占便宜，吸愛國家的血來了。”
    慢慢圍攏來的鄰居和赴宴的人，認識陶素琴的，紛紛議論道。
    “你們都放屁，如果我不走的話，不省下一個人的口糧，勻給他們三個，他們能活得下來。老娘離開，是為了他們三個好行不行。你們誰再敢胡說八道，老娘今天非得撕破她的嘴巴不行。”
    陶素琴被圍觀的人群說的臉上掛不住了，於是，大聲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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