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你這算不算嚇唬小孩子。
    “還真有這樣的人啊，連烈士的撫恤金都敢算計。他們還真行。老馬，這樣的人，直接抓起來，把他們斃了都便宜他們了。”
    喬桂芝氣呼呼地說道。
    “明天，我安排兩個人下去，專門陪你們處理這件事情。我就要看看，他們手伸這麽長，腦袋還要不要了。”
    馬伯遠說道。
    接下來，氣氛變的有些沉悶起來。
    吃過飯後，四人又說了會話。
    “愛國，錦榮，房子呢，我已經給你們收拾好了，剛才，做飯的時候，炕也燒上了，現在，應該是熱乎乎的，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下鄉呢？紅旗公社離長寧也還有四十多裏路。路上不能好好休息。”
    “在這裏，可不能苦了自己，有什麽事，有什麽需要，都給你馬叔和嬸子說，馬叔和嬸子給你們做主。”
    臨睡前，喬桂芝還拉著沈愛國和杜錦榮兩人的手，像個嘮叨的老母親一般，不厭其煩的叮囑道。
    ………………
    “馬叔，和嬸子兩個，人還怪好嘞。”
    躺在床上，杜錦榮抱著沈愛國的胳膊說道。
    “嗯，我們在部隊的時候，嬸子是隨軍醫生，那個時候，我們剛剛進營隊，什麽都新鮮，什麽都好奇，因為年齡都不大，所以，馬叔和嬸子就對我們格外照顧，就像是當自己的孩子養一樣。其實，我們對馬叔嬸子，也像對自己的父母長輩一樣尊重。”
    “我來的時候，還給冀省寫了信呢？沒想到，馬叔調到這邊來了，估計馬叔給的我信，也延遲了。”
    沈愛國也是喃喃的說道。
    “愛國哥，你說，你和我哥，還有馬叔，嬸子，這些人剛開始的時候，都是互不相識的，不過是通過戰爭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而，你們這種革命友誼，為什麽關係那麽好呢？你們這可是沒有任何血脈羈絆啊。”
    “大伯一家呢，我們有著血脈親情，我爹可是大伯的親兄弟，他們竟然還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你說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杜錦榮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長寧到紅旗公社，不過四十裏路了，她離自己的父母，又近了一步。
    “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信仰，而信仰是以靈魂為基礎的，所以，我們都知道各自的靈魂。我們知道，我們是一類人，可以值得相互托付的一類人。”
    “其實，在農村，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大伯一家一樣。絕大多數人還是好的，他們隻是長偏了。就如同種莊稼，開始的時候如果就長偏的話，我們隻要願意花力氣，還是可以挽回的。可是，那些長偏，長到老的，我們隻能瞅準時機，將他們連根拔起，否則，他也會，影響其中長的好的。不是嗎？”
    “嗯，愛國哥，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是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要殺了我大伯一家。”杜錦榮好似為難的說道。
    “你放心，隻要調查屬實，他們會先被抓起來，經過司法機構的審訊，確定他們的罪名。這個時候，如果他們想要自己判的輕一些，就會想方設法的爭取你的原諒。他們可能會拿親情，道德綁架你，也可能倒拿金錢，工作或者其他貴重的東西來收買你。也或者用下作的手段來威脅你。”
    “別怪他們用什麽法子，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那就是爭取你的原諒，減輕他們的懲罰。”
    “如果你不原諒他們，那麽，他們就會進入最後判決結果。或極刑，或無期，或十年八年，這都得看他每個人在這件案子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沈愛國解釋道。
    “嗯，那我知道了，愛國哥，你說，我要原諒她們嗎？”杜錦榮又問道。
    “錦榮，這件事情，誰也沒辦法給你做主。隻有你自己。你可以問問自己的心。這些年來，他們一家對你們怎麽樣？他們為了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麽利益，果你原諒了他們，叔嬸在天之靈，會怎麽看？小溪也因此而殞命，又是以這那種極其殘忍的方法。”
    “雖然不溪的事情不是他們做的，但卻也是承擔了這件事情的因。”
    “所以，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從小到大，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是你值的回憶的酸甜苦辣。”
    “你覺得他們還有值得你原諒的，那就原諒。”
    “如果你覺的，那些個家夥，對你沒有半分恩德，隻是充滿了算計和吸血。那這些人就不值得原諒。因為，你留下他們，是對別人的不負責人，他們連你都會害，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這種人，就不該活著。”
    “嗯，我知道了愛國哥，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位仇人，也不會苛責每一個對我好的人。”
    接著兩人又聊了幾危句平常的事兒，杜錦榮實在是困的受不了了，才美美的睡去。
    “傻丫頭，這是累了啊。”沈愛國幫杜錦榮掖了掖被角，這才輕輕點了點杜錦榮的額頭道。
    火車上還好一些，以沈愛國如今在軋鋼廠的地位，以及，派出所的威望，從四九城到亞曰省買的都是臥鋪票，雖然坐著臥鋪，但那種睡不踏實，睡眠質量也不怎麽好，也是累。
    到了石市之後，公共汽車又是幾個小時，再加上路上被穀萬發，又嚇了一下。
    精神自然勞累不堪。
    沈愛國輕輕在杜錦榮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親吻了下，然後，也閉上眼睛，不大會便發出輕微的鼾聲。
    第二天一早，強大的生物鍾，準時把沈愛國叫醒。穿好衣服，收拾了一下院子，然後，打了一趟拳。
    拳打到一半的時候，馬伯遠房間的門也打開了。
    馬伯遠迷迷糊糊地走了出來。
    “呃，愛國，你怎麽起那麽早？怎麽，生地方睡不著覺嗎？”馬伯遠開玩笑道。
    當初他們在部隊的時候，哪有生地方睡不著的道理。他們練就的一身最絕頂的本領就是睡覺。
    他們想睡就睡，想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深睡，淺睡，各種睡。
    當然，老馬這家夥話裏，還給沈愛國設了陷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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