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聽說，之前，賈張氏嫁到四九城後，沒少以城裏人自居，把家裏的宗親族人都得罪完了，家裏的親戚朋友，基本都和賈張氏斷親了。”
    “所以，賈張氏祖孫二人，在賈家溝的日子可不好過。”
    “他們的祖屋，都已經破爛不堪了，屋頂露天，四麵透風，連一點禦寒的東西都沒有。還得天天上工掙工分，否則，沒得吃，能餓死他們。”
    秦婉茹說完，也不勝唏噓。
    來四九城這兩天，她可是沒少聽了有關賈張氏的傳說。
    心裏自然對賈張氏這個人，產生了很強烈的抵觸心理。所以，賈張氏落到這種地步，完全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但凡，賈張氏能善良一點點，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兩個人邊說邊走，很快便來到了90號院門口，杜錦榮已經在那兒等她們了。
    此刻，秦婉茹口中故事的主人翁，賈張氏和賈梗，正在她們四麵透風，全景天窗的祖屋，進行著一場爭奪大戰。
    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奶奶，這個窩頭該我吃了？”棒梗抓著一個棒子麵的窩頭，一點都不妥協。
    “你這個死孩子，你一個小孩家，吃那麽多幹嗎？你讓奶奶吃了，奶奶才有力氣幹活，然後，我們才能換來更多好吃的東西，要不，你出去幹活啊。”
    賈張氏一邊威脅，一邊諄諄善誘的對棒梗說道。
    “好，幹活就幹活，我寧願幹活，也不願意餓死，這都兩天了，我一說餓，你就讓我喝生水，我一說餓，你就讓我喝生水。我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再不吃點東西墊墊，我都要餓死了。”
    棒梗氣憤的說道。
    “小孩子，吃東西的時間不是還長嗎？你不在乎這一口。讓奶奶吃，你知道的，奶奶怕餓。”
    賈張氏和顏悅色的哄道。
    “我不。奶奶不是經常說，我是奶奶的金孫嗎？你應該讓給我才對，而且，你也那麽大年紀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嗝屁了，你吃再多了慢浪費啊。”
    事關肚子，棒梗自然是據理力爭。
    “哈哈——”
    看著祖孫二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滑稽局麵，再聽著祖孫二人那種自私自利，完全沒有半點血脈親情的嘴臉，圍觀的村民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喲，咱們的城裏人，張小花同誌，竟然還能看得中我們鄉下人這點豬都不吃的東西，還真是難得啊。”
    “可不是嗎？張小花，那可是豬食，你身份這麽高貴的人，怎麽能吃豬食呢？你應該吃豬屎還差不多，剛好讓豬也給你好好過濾一下。”
    “哈哈，張小花人家這城裏人的大房子就是大啊，三百六十度全景天窗，超高級稻草堆鋪蓋兩用床上用品，大地牌隨意折騰床。張小花就是厲害。”
    圍觀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的極盡嘲諷之能事。
    “滾滾滾，我們祖孫兩個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多嘴貨插嘴了。都給老娘滾。一個個的都閑的，想看老娘脫衣服怎麽滴。誰再在這裏站著，小心今天晚上，老娘摸你們家去。爬你們老爺們被窩。”
    “老娘都這樣了，自然什麽都豁得出去，你們豁得出去嗎？還有村長，你聽好了，如果你餓著我們祖孫一點，我天天和你搞破鞋，讓公社把我們兩個都打靶了吧。”
    賈張氏那是好相與的，於是，張口便把看熱鬧的人罵了個遍，搞的眾人一個個都狠狠地啐了賈張氏一口，然後，悻悻離開。
    特別是賈家溝的村長，賈得旺，更是氣的直咬後槽牙。
    賈得旺今天都六十多歲了，還是張小花的叔叔輩，公然被自己的侄媳調戲，威脅，差點沒把他的腦溢血給氣出來。
    “老頭子，以後，他張小花的事情，才不管了，咱管不了，不管不這成嗎？”賈得旺的婆娘勸解道。
    “唉，說的容易，你如果放她出去，她一準又會去四九城，到時候，上麵怪罪下來，我怎麽辦？你說，又不能把們們餓死，如果把他們餓死了，那事情更大條了。上麵又少不了要處罰我。”
    “老伴，你說，我這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怎麽攤上這麽個差事？”賈得旺急的直抓頭發。
    “這造孽不一定非得是這一輩的啊，還有上輩子呢，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總而言之，你肯定有一輩子造了不少的孽，才在這一輩子還賬。”
    賈得旺的老婆笑著說道。
    “去，你還笑，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能笑的出來。你說這個張小花也是的，自己不幹活，還像豬一樣能吃，怪不得長的跟豬似的。養這樣一個東西，不用幾天，村裏人都得滿意見。這年頭，誰家容易啊？”
    賈得旺沒好氣地白了老伴一眼。
    “嘿嘿，也不知道，你這個村長咋當的。打不得，罵不得，難道還嚇唬不得。”賈得旺的婆娘也不生氣，依然笑嗬嗬的說道。
    “怎麽嚇唬？”賈得旺連忙看向自己的婆娘。
    別的不說，自己的婆娘他還是清楚的，也算是女中諸葛吧。自己這些年來，能坐穩村長之位，自己的婆娘可謂是功不可沒。
    “你去告訴她，明天開始，她再不服從村裏的安排，你就讓村裏的民兵，把她綁去深山老林喂大牲口去。”村長的婆娘笑著說道。
    “哪能行？！”村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自己婆娘，這次出了個什麽餿主意啊。
    這可是，草菅人命啊。到時候，讓人家怎麽看自己這個村長。
    “你以為，賈張氏是那種不怕死的人嗎？她就吃準了你不敢拿她怎麽樣，所以，才敢這樣肆無忌憚，你要是真的這麽做了，保管嚇得她屁滾尿流。你說往東她不敢往西，你說攆狗，她不敢打雞。”
    賈得旺的婆娘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如果她還不同意呢？”賈得旺問道。
    “你就真把她綁上山唄。”賈得旺的婆娘不以為意地說道。
    “沃靠，那是要出人命的。”賈得旺叫道。
    “反正你去試試就知道了。這年頭，上山挖野菜，還有不死人的嗎？留著她在這裏禍害村子，還不如讓她給山上的牲口做點貢獻呢？”
    賈得旺的婆娘白了賈得旺一眼。
    人不狠站不穩。這麽淺顯的道理都弄不明白。
    愛頭疼頭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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