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快逃！他們不是老師！"
    張明的聲音在陰風中回蕩，小倩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林默一把扶住她，指尖燃起一張安魂符："別被亡者之語影響，這是記憶回響。"
    橘貓的耳朵突然轉向右側：「井口有動靜！」
    四號井邊的石碑緩緩移開，露出黑洞洞的入口。陰德係統彈出警告：
    【檢測到活體反應 x12】
    【特征：體溫 28℃，心率 0】
    【危險等級：甲】
    阿四哆哆嗦嗦地摸出黑驢蹄子："掌、掌櫃的，要不咱們先撤？"
    "撤個屁！" 林默從懷裏掏出一把銅錢，"小倩哥哥的魂魄還在下麵，今天就是閻王來了也得把人帶走！"
    他轉向陰德係統："兌換 " 引魂燈 "，要地府特供那款。"
    【消耗 3000 點，當前餘額 2200 點】
    一盞青燈出現在林默手中，燈芯無火自燃，泛著幽藍的光。小倩突然指向井口："燈亮了！下麵有東西在回應！"
    井下的通道狹窄潮濕，牆壁上滿是抓痕。阿四舉著應急燈，突然 "嗷" 一嗓子："手！牆上有手！"
    燈光照去，隻見牆裏嵌著十幾具屍體，都保持著掙紮的姿勢。最駭人的是，每具屍體的天靈蓋都被切開，裏麵塞著塊藍色結晶。
    "這是......" 小倩聲音發抖，"菁華教育的校服......"
    橘貓湊近嗅了嗅：「艸！全是優等生！這幫畜生專挑好學生下手！」
    林默的青燈突然劇烈搖晃，照出前方一個模糊的身影 —— 是個少年魂魄，胸口插著半塊金牌。
    "哥哥！" 小倩想衝過去，被林默一把拽住。
    "不對勁。" 林默眯起眼睛，"魂魄太完整了，像是......"
    "誘餌。" 少年魂魄突然開口，聲音卻是鄭文彬的，"張小倩，你比你哥哥聰明多了。"
    四周牆壁突然滲出藍色液體，瞬間封死了退路。鄭文彬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你以為兌換亡者之語就能救人？太天真了......"
    小倩的通冥眼突然刺痛，她看到哥哥真正的魂魄被鎖在井底祭壇上，四肢釘著四枚金牌。更可怕的是，祭壇周圍還圍著十二個穿校服的活屍，正在機械地磕頭。
    "掌櫃的！" 小倩急得去扯林默袖子，"他們在舉行喚醒儀式！"
    林默還沒說話，橘貓突然炸毛：「上麵！看上麵！」
    井口處，阿四的慘叫聲傳來："救 ——"
    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片刻後，一個背包 "咚" 地掉進通道，裏麵滾出個血淋淋的黑驢蹄子。
    "阿四！！" 小倩尖叫。
    鄭文彬的笑聲在井裏回蕩："別急，馬上就輪到你們......"
    林默突然笑了："鄭文彬，你知道我為什麽敢下來嗎？"
    他打了個響指，青燈 "嘭" 地爆開，化作無數光點。光點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組成個巨大的 "當" 字。
    "因為......" 林默從袖中抖出張泛黃的契約，"你二十年前就把靈魂當給我爺爺了！"
    契約上的朱砂印突然發光，鄭文彬發出慘叫："不可能！我明明已經......"
    "已經用學生的命續契？" 林默冷笑，"可惜啊，你忘了我家當鋪的規矩 ——"
    "活當死當，掌櫃說了算！"
    陰德係統彈出提示：
    【強製收當：鄭文彬魂魄】
    【消耗 5000 點】
    【餘額不足】
    林默毫不猶豫地摘下玉佩："典當鎮店之寶！"
    【獲得 10000 點，當前餘額 12200 點】
    【收當成功】
    井底突然地動山搖，鎖著小倩哥哥的鐵鏈寸寸斷裂。十二個活屍同時栽倒，藍色結晶 "哢哢" 碎裂。
    張明的魂魄飄到妹妹麵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小桃子...... 把金牌...... 給林掌櫃......"
    小倩這才發現，哥哥手心攥著枚殘缺的金牌。林默接過一看，上麵刻著串學號：
    菁華 2020314
    "這是......"
    "我妹妹的學號......" 張明的魂魄開始消散，"他們下一個目標......"
    小倩瘋了一樣去抓哥哥的手，卻撲了個空。林默一把抱住她："冷靜！學號是關鍵！"
    橘貓突然叼著個東西跑過來：「阿四沒死！那傻小子裝死呢！」
    果然，阿四灰頭土臉地爬進通道，手裏舉著個燒焦的筆記本："掌櫃的！我在上麵找到這個！"
    本子上記錄著幾十個學號，每個後麵都標注著大腦分區編號。被紅筆圈出的正是 "菁華 2020314"。
    "額葉區......" 林默臉色驟變，"他們要在你妹妹腦子裏養蛟胎！"
    眾人衝出井口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小倩死死攥著那枚殘缺的金牌，指節發白："掌櫃的，我妹妹她......"
    林默翻看著筆記本，眉頭越皺越緊："每個學號對應一個腦區開發項目，你妹妹被標記為 " 額葉區最優樣本 "。"
    阿四湊過來："這頁還有行小字......"
    在紙張邊緣，用鉛筆寫著："朔月夜前完成移植，可獲預知能力七十二小時。"
    橘貓的尾巴猛地豎起：「艸！他們想靠這個提前拿到高考答案！」
    陰德係統突然震動：
    【檢測到空間異常】
    【位置：菁華教育總部】
    【倒計時：11 小時 23 分】
    林默猛地合上筆記本："走！去救小桃子！"
    菁華教育的大樓前，小倩突然拉住林默："等等！金牌在發燙！"
    殘缺的金牌表麵浮現出新的字跡：
    緊急出口：地下室鍋爐房
    密碼：314159
    阿四瞪大眼睛："這不是圓周率嗎？"
    "是數學班的暗號。" 小倩聲音發抖，"我妹妹在數學競賽班......"
    眾人剛繞到後院，突然聽到樓裏傳來尖叫聲。小倩的通冥眼透過牆壁，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
    十幾個學生被綁在椅子上，額頭上貼著電極片。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拿著注射器，挨個檢查他們的瞳孔。
    "是周老師！" 小倩咬牙切齒，"她當年也是這麽給我哥哥......"
    林默按住她肩膀："先救你妹妹，算賬的事往後放。"
    鍋爐房的鐵門被密碼打開後，露出條幽暗的通道。阿四剛要進去，橘貓一爪子攔住他：「慢著！地上有東西！」
    燈光照去，隻見地板上布滿了細如發絲的藍線，每隔幾厘米就綴著顆米粒大小的結晶。
    "觸發式警報。" 林默掏出銅錢，"阿四，你的絕活。"
    阿四哭喪著臉："又是我？"
    "廢話！" 林默踹了他一腳，"全當鋪就你腿最短，觸發機關也跑得最慢！"
    在阿四罵罵咧咧的抱怨聲中，眾人小心翼翼穿過通道。盡頭處是間標著 "314" 的實驗室，透過玻璃能看到裏麵綁著個紮馬尾的少女 ——
    正是張小桃！
    她的太陽穴上貼著電極，麵前的屏幕上閃爍著數學公式。最可怕的是，她的瞳孔已經變成了淡藍色......
    菁華補習班的後牆爬滿青苔，小倩用通冥眼能看到牆裏滲出絲絲藍霧。阿四撬開窗戶的瞬間，一本花名冊 "啪" 地掉在地上，自動翻到標記頁 ——
    張小桃 菁華 2020314
    腦區開發進度：87%
    預計成熟期：朔月夜
    名單下方，赫然是鄭文彬的親筆簽名。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戊戌年三月初二）
    ■ 陰德點收支
    收入：10000 點（典當鎮店玉佩）
    支出：8000 點（引魂燈 + 強製收當）
    當前餘額：4200 點
    ■ 特殊事項記
    收當鄭文彬魂魄
    解救張明殘魂
    獲取關鍵學號線索
    ■ 物品損耗
    地府青燈 x1
    鎮店玉佩 x1
    黑驢蹄子 x2
    ■ 人員狀態
    林默：輕度魂魄震蕩
    小倩：通冥眼過載
    阿四：輕度擦傷
    ■ 下步計劃
    突襲菁華補習機構
    解救張小桃
    摧毀蛟胎培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