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芝。
    那三個字，不是油墨。
    是燒紅的鐵水，澆築在了林默的瞳孔深處。
    他整個人的呼吸，連同心跳，都在這一瞬間，被徹底抽空。
    大腦，那片被悔恨與自責燒灼成焦土的廢墟之上，仿佛，被投下了一顆，微不足道的，生命的種子。
    希望。
    一個，微弱到，近乎，虛幻的，可能。
    一個，足以，將他，從，萬劫不複的，自我毀滅的，深淵中，強行，拽出來的，可能。
    他，幾乎是，用一種，近乎，痙攣的，姿態。
    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段，用，血紅色，標注的，絕望，遺言。
    【……初代，巫女的，力量。源於，平衡。有，生，便有，死。有，詛咒，便有，解藥。】
    【……青銅神樹，是，詛咒的，源頭。那麽，解藥，也，一定，在，那裏。】
    【……根據，初代，巫女，殘留的，意識，碎片，顯示。在，青銅神樹，最，古老的，根係，下方。那，萬年，不化的，永凍，冰層之中。生長著，一種，與，神樹，伴生的，奇異，菌類。它，以，神樹的，力量，為食。卻，又能，中和，那種，侵蝕，心智的，能量。巫女，稱之為……】
    【血靈芝】
    林默的胸膛，開始，劇烈地，起伏。
    他，大口大口地，貪婪地，呼吸著，這，冰冷的，帶著，臭氧與電路焦糊味的，空氣。
    仿佛，要將，那顆，剛剛，萌芽的，希望種子，牢牢地，灌溉，滋養。
    解藥。
    這個，橫跨了，近七十年的，罪惡，計劃。
    這個，將，無數，生命，拖入，深淵的，恐怖，詛咒。
    竟然，真的，存在，解藥。
    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繼續，向下滑動，屏幕。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位置。
    坐標。
    獲取方式。
    任何，一絲一毫的，線索。
    屏幕上，更多的，研究日誌，與，實驗數據，飛速，閃過。
    【地質勘探報告附件7B：核心區正下方地質結構分析】
    【……深度1200米至1500米區間，檢測到，高密度，永凍冰層。其，形成年代，無法，追溯。冰層內部，能量，讀數，異常，穩定。】
    【……冰層下方，1588米處，發現，疑似，【青銅神樹】主根係，末端。該區域，能量，反應，極其，活躍，且，極度，不穩定。任何，物理，探測，設備，進入，該區域，均，在，0.01秒內，被，能量，同化，或，摧毀。】
    【項目“普羅米修斯”I期報告：……嚐試，使用，鑽地，探針，采集，永凍冰層，樣本。失敗。探針，在，接觸，冰層，瞬間，被，凍結，並，粉碎。】
    【項目“普羅米修斯”II期報告：……嚐試，使用，高能，激光，融化，冰層。失敗。冰層，對，能量，具有，極強的，吸收性。激光，能量，被，瞬間，吸收，並，導致，核心區，能量，供應，出現，短暫，過載。】
    【項目“普羅米修斯”最終結論：……永凍冰層，為，絕對，物理，與，能量，屏障。以，現有，技術，無法，突破。目標【血靈芝】，理論上，存在。但，現實中，無法，獲取。項目，無限期，擱置。】
    一行行，冰冷的，文字。
    一份份，失敗的，報告。
    如同，一盆，接著，一盆的，冰水。
    兜頭，澆下。
    將，林默，心中，那，剛剛，燃起的，微弱，火苗。
    澆得，隻剩下，一縷，隨時，都會，熄滅的，青煙。
    無法，獲取。
    那，萬年，不化的，永凍冰層。
    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將，詛咒，與，解藥。
    將，絕望，與，希望。
    徹底，隔絕。
    林“嗬……”
    林默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幹澀的，自嘲。
    命運，這個，最，惡劣的，編劇。
    總是，喜歡，在，你，最，絕望的，時候。
    給你，一絲，希望的，曙光。
    然後，再，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你。
    那，隻是，一個，你，永遠，也，無法，觸及的，幻影。
    他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了，自己，那隻，沒有，受傷的，左手上。
    那股，與生俱來的，冰冷力量。
    【寒冰溯影】。
    還有，那，源自，“鎮魂鼓”的，溫暖力量。
    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
    剛剛，就是，它們，的，融合。
    才，誕生了，那，可以，穿透，時間，與，表象的，【冰髓溯影】。
    強行，破解了，這，牢不可破的，數據，堡壘。
    那麽。
    永凍冰層。
    這個，連，高能激光，都，無法，融化的，絕對，屏障。
    是否，也，可以……
    一個，無比，瘋狂的，念頭。
    在，他，那，被，逼到，絕境的，腦海中。
    悄然，滋生。
    就在這時。
    他，手中的，那本，【雪女軍團最終階段企劃書】。
    仿佛，感受到了，他，情緒的，劇烈，波動。
    冰冷的，封皮，微微，一燙。
    兩組，血紅色的，倒計時。
    再一次，野蠻地，撞入，他的，視野。
    【“絕對零度”隔離帶實時推進速度：1.03公裏/日】
    【預計，47小時31分15秒後，將，覆蓋，圖們江下遊，全境。】
    【Miko001號原始基因序列同化體（素體編號775）實時狀態監測】
    【精神狀態：意識囚籠內部能量波動持續減弱，預計11小時08分54秒後，原有人格將徹底消散。】
    那些，冰冷的，數字。
    不再是，數字。
    是，兩柄，正在，緩緩，收緊的，絞索。
    一柄，套在，阿四的，脖子上。
    另一柄，套在，烏日娜的，靈魂上。
    而，握著，絞索，另一端的。
    正是，他，自己。
    林默，的，身體，猛地，一僵。
    那，足以，將，人，撕裂的，悔恨。
    再一次，如同，附骨之疽。
    瘋狂，啃噬著，他的，理智。
    不行。
    不能，再，想下去。
    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
    每一秒。
    都，是，從，阿四，和，烏日娜的，生命裏，偷來的。
    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抬起頭。
    看向，那隻，從，始至終，都，靜靜地，蹲在，主控平台上，看著他的，黑貓。
    Hei爺。
    它，那雙，黑曜石般的，瞳孔。
    依舊，深邃，而，平靜。
    仿佛，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
    仿佛，他，剛剛，經曆的，那，從，絕望，到，希望，再到，更深，絕望的，一切。
    都，在，它的，計算之內。
    林默，沒有，說話。
    他，隻是，用，眼神，詢問。
    那眼神裏，有，疑問。
    有，決絕。
    更有，一種，將，自己，徹底，燃燒殆盡的，瘋狂。
    Hei爺，與，他對視了，足足，十幾秒。
    然後。
    它，那條，優雅的，尾巴。
    輕輕地，擺動了一下。
    尾巴尖，精準地，指向了，主控台，屏幕的，一個，角落。
    那裏。
    是一張，整個，要塞的，三維，結構圖。
    從，地表的，偽裝，入口。
    到，他們，此刻，所在的，核心，控製區。
    再到，那，位於，最，下方的，標注著，【Geot Access】（地熱通道）的，紅色，區域。
    一條，垂直的，維修，通道。
    從，核心區的，邊緣。
    一直，向下，延伸。
    最終，消失在，那片，代表著，永凍冰層的，深藍色，區域之中。
    林默的，心髒，再一次，狂跳起來。
    有路！
    真的，有路！
    雖然，那條路，最終，被，永凍冰層，所，阻斷。
    但，至少。
    那，不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理論。
    而，是，一個，可以，讓他，去，嚐試，去，拚命的，方向。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Hei爺。
    然後，將，那本，罪惡的，企劃書，重新，揣進，懷裏。
    那，冰冷的，觸感。
    那，沾染著，他，鮮血的，封皮。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所，犯下的，罪孽。
    他，轉身。
    走向，那，被，Hei爺，尾巴，所，指向的，方向。
    那裏。
    是，一片，由，無數，巨型，服務器，組成的，鋼鐵，叢林。
    在，其中，兩台，服務器的，夾縫之間。
    隱藏著，一扇，毫不起眼的，金屬，小門。
    沒有，把手。
    沒有，鎖孔。
    隻有一個，與，外麵，那扇，圓形，巨門，一模一樣的，DNA，掃描口。
    林默，沒有，絲毫，猶豫。
    再一次。
    將，自己，那，已經，開始，凝固的，血肉模糊的，手腕。
    狠狠地，按了，上去。
    滋——
    【權限確認：觀察者。】
    【地熱維修通道，B7區，入口，開啟。】
    冰冷的，電子音，落下。
    那扇，金屬小門，無聲地，向內，滑開。
    一股，幹燥，灼熱，混合著，硫磺，氣味的，氣流。
    從，門的，另一邊，撲麵而來。
    門的，後麵。
    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垂直，深井。
    井壁上，布滿了，粗大的，管道，與，老舊的，金屬，旋梯。
    旋梯，一路，向下，盤旋。
    消失在，那，被，地熱，熏烤得，一片，昏黃的，黑暗，深處。
    這就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也是，通往，那，唯一，希望的，路徑。
    林默，回頭。
    最後，看了一眼，這，充滿了，罪惡，與，秘密的，核心區。
    看了一眼，那，被，囚禁在，低溫，儲存罐中。
    依舊，在，微微，搏動的，青銅神樹，主根。
    也，看了一眼，那，依舊，蹲在，主控台上。
    用，那，高傲，而，疏離的，眼神，目送著他的，Hei爺。
    他，沒有，道別。
    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
    他，隻是，轉過身。
    一隻手，抓住了，冰冷的，旋梯。
    邁出了，那，踏入，深淵的，第一步。
    ……
    圖們江。
    江水，已經，不再，流動。
    一層，薄薄的，卻，又，堅硬，無比的，冰層。
    徹底，封鎖了，江麵。
    阿四，感覺，自己，被，凍在了，一塊，巨大的，水晶裏。
    他的，身體，與，那塊，他，賴以，生存的，浮冰。
    已經，徹底，凍結，在了一起。
    他，無法，動彈。
    無法，呼吸。
    甚至，無法，思考。
    意識，像，一粒，沉入，琥，珀的，塵埃。
    被，凝固在，那，無邊的，死寂之中。
    對，豬肉燉粉條的，渴望。
    對，林默的，那句，“***”。
    都，在，這，絕對的，寒冷麵前。
    變得，蒼白，而，遙遠。
    死亡。
    原來，是，這樣。
    安靜。
    而且，並不，痛苦。
    他的，眼皮，緩緩地，合上。
    準備，迎接，這，最終的，寧靜。
    就在，他，意識，徹底，消散的，前一秒。
    他，那，早已，失去，知覺的，身體，內部。
    那，被，薩滿，獻祭的，金色，光芒，所，點燃的，最後一絲，生命，餘燼。
    仿佛，感受到了，某種，來自，血脈，深處的，召喚。
    那，是，林默。
    是，那個，與他，有著，因果，糾纏的，男人。
    正在，走向，一個，決定，所有人，命運的，戰場。
    那，微弱的，聯係。
    像一根，看不見的，絲線。
    穿透了，時間和空間。
    穿透了，這，足以，凍結，一切的，寒冷。
    輕輕地，撥動了，他，那，即將，停擺的，靈魂。
    阿四，那，已經，徹底，渙散的，瞳孔。
    猛地，收縮了一下。
    “媽的……”
    “虧了……”
    一個，微弱到，幾乎，無法，聽見的，念頭。
    再一次，從，那，凝固的，意識，深處。
    掙紮著，浮起。
    他，還，不能，死。
    ……
    地熱維修通道。
    深不見底。
    林默，在，向下，墜落。
    不是，墜落。
    是，在，向下，攀爬。
    但他，感覺，自己，就是在，墜落。
    墜入，一個，沒有，時間，沒有，空間，隻有，無盡，黑暗的，深淵。
    四周，是，滾燙的，管道。
    散發著，炙熱的，溫度。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氣味。
    但，林默，感覺不到，熱。
    他，隻，覺得，冷。
    一種，從，靈魂，深處，透出的，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
    一個小時。
    或者，一天。
    在這裏，時間，失去了，意義。
    隻有，那，揣在，懷裏，不斷，震動的，企劃書。
    提醒著他。
    烏日娜的，生命。
    正在，以，秒，為，單位，流逝。
    終於。
    腳下，傳來了，堅實的，觸感。
    他，到了。
    通道的，盡頭。
    是一個，不大的，圓形，平台。
    平台的，正前方。
    就是，那，堵，讓他，絕望，卻，又，給予他，最後一絲，希望的，牆壁。
    永凍冰層。
    它，不像，普通的，冰。
    不是，透明的。
    也不是，白色的。
    而，是，一種，深邃的，仿佛，能夠，吸收，一切，光線的，幽藍。
    表麵，光滑如鏡。
    卻，又，散發著，一種，古老，而，蒼涼的，氣息。
    仿佛，它，在，盤古，開天辟地之前。
    就，已經，存在於，這裏。
    林默，伸出手。
    緩緩地，觸摸，那，冰冷的，牆壁。
    指尖，傳來的，不是，寒冷。
    而，是，一種，絕對的，死寂。
    一種，連，能量，都，要，被，徹底，吞噬，分解的，虛無。
    這就是，神靈的，屏障。
    凡人，不可，逾越。
    林默，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將，自己，體內。
    那，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再一次，調動，起來。
    溫暖的，金色的，源自，“鎮魂鼓”的，生命，能量。
    冰冷的，藍色的，源自，血脈，深處的，死亡，力量。
    兩股，力量。
    在他的，掌心，交匯，融合。
    形成了一個，金藍，兩色，交織，纏繞的，能量，漩渦。
    【冰髓溯影】
    他，在，心中，低喝。
    這一次。
    他，不是，要，讀取，記憶。
    也不是，要，破解，數據。
    他，要，用，這，融合了，生與死，兩種，極致的，力量。
    去，擊穿，這，號稱，絕對，屏障的，神之壁壘。
    他，將，那，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手掌。
    狠狠地，按在了，那，幽藍色的，永凍冰層之上。
    沒有，聲音。
    沒有，撞擊。
    那，狂暴的，金藍色，能量。
    在，接觸到，冰層，的，瞬間。
    如同，泥牛入海。
    被，那，深邃的，幽藍。
    無聲無息地，吞噬，殆盡。
    林默的，身體，猛地，一震。
    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反噬，力量。
    從，冰層，內部，轟然，傳來。
    噗——
    他，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整個人，被，狠狠地，彈飛，出去。
    重重地，撞在，身後的，金屬，井壁上。
    再，滾落，下來。
    失敗了。
    徹徹底底的，失敗。
    他，那，引以為傲的，最強，力量。
    在，這，真正的，神之壁壘，麵前。
    脆弱得，如同，一個，笑話。
    喉嚨裏，全是，腥甜的，血腥味。
    五髒六腑，仿佛，都，已經，移位。
    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他，即將，昏迷的，瞬間。
    懷中，那本，企劃書。
    再一次，發出了，微弱的，震動。
    【精神狀態：意識囚籠內部能量波動急劇減弱，原有人格即將消散。】
    【倒計時：00:59:59】
    最後的，一個小時。
    林默，那，即將，渙散的，瞳孔。
    猛地，收縮。
    不。
    還，不能，結束。
    他，掙紮著，用，手肘，撐起，那，幾乎，散架的，身體。
    目光，再一次，死死地，鎖定，那，幽藍色的，冰牆。
    他的，腦海裏。
    閃過，烏日娜，那，倔強的，臉龐。
    閃過，薩滿，老人，那，決絕的，眼神。
    閃過，Hei爺，那，冰冷，而又，焦急的，警告。
    閃過，創始人，那，跨越了，七十年，時光的，血的，警告。
    最後。
    定格在，自己，親手，撕毀，那張，當票的，畫麵上。
    “啊啊啊啊啊——”
    一聲，壓抑，而又，絕望的，嘶吼。
    從，他的，喉嚨，最深處，爆發，出來。
    他，是，罪人。
    他，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如果，連，他，都，放棄了。
    那，就，真的，一切，都，結束了。
    他，再一次，站了，起來。
    身體，搖搖欲墜。
    但，他的，眼神。
    卻，前所未有的，明亮。
    那，是一種，燃燒，靈魂的，光芒。
    他，再一次，伸出手。
    這一次。
    他，放棄了，那，華而不實的，能量，融合。
    他，隻是，將，自己，那，最，純粹的，與生俱來的，冰冷，力量。
    【寒冰溯影】
    緩緩地，注入，自己的，指尖。
    然後。
    用，那，閃爍著，微弱，藍光的，指尖。
    輕輕地，點在了，那，幽藍色的，冰牆之上。
    他，要用，自己的，本源。
    去，溝通。
    去，祈求。
    去，與，這，古老的，寒冰。
    達成，某種，共鳴。
    嗡——
    一聲，極其，細微的，震動。
    從，他的，指尖，與，冰牆，接觸的，地方，傳來。
    下一秒。
    那，深邃的，幽藍，冰層，內部。
    一道，更加，古老。
    更加，純粹。
    更加，威嚴的，意誌。
    蘇醒了。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長白曆七十七年臘月初四）】
    【■陰德點收支】
    收入：0點。
    支出：0點。
    當前餘額：200點。
    【■當品狀態】
    【青銅神樹】：核心控製中樞已探明，其根係被永凍冰層封鎖。
    【Miko001號原始基因序列】：病毒源代碼已破解，其本質為與【青銅神樹】能量同化的詛咒。
    【雪女軍團最終階段企劃書】：核心情報確認，雙重倒計時進行中。
    【血靈芝】：（解藥）確認其為Miko001詛咒的唯一理論解藥，位於永凍冰層之下，目前無法獲取。
    【■活當者狀態】
    【775號實驗體後代（雪女/烏日娜）】：同化率持續上升，原有人格即將消散，剩餘時間不足1小時。
    【首席醫官（代號：巫醫/月讀命）】：狀態未變。
    【■特殊事項記錄】
    ·地心之路：林默進入地熱維修通道，抵達永凍冰層，嚐試突破失敗，身受重傷。
    ·最後的倒計時：烏日娜的生命進入最後一個小時倒計時，情況萬分危急。
    【■人員狀態】
    ·林默：（負罪的執行者）突破冰層失敗，身受重創，在絕境中嚐試以本源力量溝通永凍冰層。
    ·阿四：（冰封的餘火）被“絕對零度”隔離帶前鋒徹底冰封，生命體征降至極限，僅存一絲血脈聯係的微弱意識。
    ·黑貓（Hei爺）：（沉默的觀察者）停留在核心區，動機不明。
    ·雪女（偽）：狀態未知。
    ·老王/小李：（冰封囚徒）生命體征徹底消失。
    ·鄂溫克薩滿：（獻祭者）確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