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月尷尬地輕輕咳嗽了兩聲，他心裏明白，這麽問老爺子確實不太合適。
    隻是剛剛聽聞那些話，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才忍不住發問。
    他趕忙轉移話題，說道：“太太太爺爺有沒有講過，仙帝和幽都王達到了怎樣的境界呢？還有，那個虛妄宮又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境界？”老爺子回應道，“要是古修的肉身枷鎖有第十道的話，那他們就是超越這第十道枷鎖的超強存在！
    至於虛妄宮……有些事是我進入虛妄宮時，你手裏那根手杖透露給我的，你不是也知道那些信息嗎？
    仙皇的寢宮總得有人照料打理吧，你在虛妄宮看到的那些人族，都是當年仙皇安排下的人的後代。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那位不知道多少輩之前的太爺爺說過，其實在四百萬年前，人族是從仙皇寢宮走出來的。
    那時候，人族人口少得可憐，隻剩下幾百人，然後‘人’就誕生了。
    雖說‘人’屬於先天生靈，但才情著實一般，到最後連陽神境界都沒能突破。
    還有你聽說的那個虛妄宮宮主和幽都王大戰，雙方打得難解難分，之後宮主才在生死路上建立了虛妄宮……這事兒你聽聽就罷了，虛妄宮的人族加起來都不到一億人，就算曆經漫長歲月，也沒出幾個厲害的強者。
    那個傳聞，很可能是幽都王自己散布出來的！
    說不定啊，他早就認出虛妄宮是仙皇的寢宮了。
    之前天帝打壓人族的時候，他雖然沒出麵，但說不定背後就有他的影子。”老爺子看著徐渡月，不緊不慢地說道。
    仔細想想，要是幽都王真的是仙皇的徒弟，人族在幽都擔任陰官，他不可能一無所知。
    “照這麽說，人族的衰敗是仙皇在背後搞鬼？咱們人族最大的敵人，難道就是三十年前咱們剛見過的天帝？”徐渡月緩緩吐出一口氣，這話雖是疑問，但他心裏已經有了幾分確定。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別太灰心喪氣，別什麽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看，人族如今已經成為中位種族了，還有族人主動去天宮擔任天官。
    這就說明，就算沒有你這檔子事兒，隨著時間的推移，咱們人族遲早也會進入天帝的視線。你出現之後，雖然加快了這個進程，但也為人族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之前我還覺得十萬年時間應該足夠了，可聽您這麽一說，我反倒覺得……”徐渡月苦笑著，“十萬年，要修行到能和仙帝比肩，甚至超越他的境界！我連那個境界叫什麽都不清楚……”
    原本不知道這些隱秘時，徐渡月還能安心規劃這十萬年。但如今看來，這十萬年簡直就是人族生死存亡的關鍵期限，他怎能不感到巨大的壓力呢？
    “跟爺爺說實話，你現在到底修為到什麽地步了？”老爺子緊緊盯著徐渡月，他自己的實力不過是四品陽神之上，無法直接探知孫子的具體修為。
    但老爺子心裏明白，自家孫子既然敢跟天帝定下十萬年的約定，肯定不會隻有表麵這點實力！
    徐渡月沒有絲毫隱瞞，向老爺子坦誠相告自己的實力狀況。
    他說道：“如今，我的仙道境界已達六品陽神。而且，我還找到了從陽神突破至元神的關鍵所在。
    武道境界方麵，我處於六品。不過，我一直堅持內外兼修，在某些特定情形下，甚至能與七品古修相抗衡。
    至於古修，我已經成功打破了六道肉身枷鎖。”
    單從這些方麵來看，徐渡月的實力似乎隻是普普通通。
    然而，老爺子心裏卻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總覺得自己這個孫子遠不止他所描述的這般簡單。
    老爺子聽完徐渡月的講述後，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凝重之色，緩緩說道：“六品境界，和天帝之間至少差了四個境界啊……”
    徐渡月趕忙解釋：“應該是差三個境界。
    這些年我在青丘山，可沒有整日遊手好閑、貪圖逍遙。
    青呍怎麽說也是青丘山的少族長，再加上我身份特殊，青丘山各族的典籍我幾乎都仔細研讀了一遍。
    以我目前的情況，七品武道對我而言已沒有多少秘密可言。
    隻要我願意，短時間內就能讓陽神突破到元神層次。”
    在自家老爺子麵前，徐渡月覺得無需過多隱瞞。之前之所以隱藏實力，主要是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一些特殊能力，就好比他能夠化身太陽的本事。
    徐渡月開口說道：
    “如今，我已經踏入七品元神境界，武道修為也同步達到了七品。”
    老爺子聽聞此言，原本緊繃的神情有所緩和，眼中的緊張之色也漸漸淡去了一些。
    “虛妄宮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老爺子突然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趕忙叮囑孫子，“裏麵藏著各個種族的修行秘法。而且那四十九座大殿之上，刻著上古時期人族的修行功法。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找機會多去虛妄宮轉轉。”
    徐渡月無奈地歎了口氣，搖著頭回應：
    “我實在沒辦法長時間離開這裏。天帝安排了好多陽神真君和元神天尊在我身邊監視著。
    偶爾去一趟虛妄宮沒問題，要是離開太久，天帝肯定會起疑。
    況且，天宮裏的修行秘籍足夠豐富，就算是從未接觸過修行的人，要是能把天宮的秘籍鑽研透徹，說不定都能一路修煉，成為九品人間至強者。”
    自從得知人族最大的敵人是天帝，徐渡月就深感自己肩負的責任無比重大。他接著說道：
    “不過，人族得盡快挑選一批有潛力的年輕修行者，送他們去虛妄宮修煉。
    要是十萬年後，我能打敗天帝，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要是我戰敗了，起碼人族還能留下希望的火種。
    等這場危機過去，再讓虛妄宮裏的這些苗子出來，延續人族的傳承。”說完，徐渡月便和老爺子一同，認真商討起人族未來的發展計劃。
    無人知曉，在一千三百三十歲那年，徐渡月就立下了推翻天帝的宏偉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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