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先生道：“對，就是他們。”
    張汐聽完，眉頭微微皺起，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被院長帶在身邊。
    她太了解自家院長的性格了，他會派出張由來追查他們，全都在張汐和h先生的意料範圍之內，張由也是h先生和張汐的\"約定\"中，最重要的一環。
    但張德春的到來......說實話，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張汐來之前就隱約有過這種預感，張德春可能會追著她過來。
    她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憂。
    “德春怎麽也來了......這裏這麽危險，他肯定是追著我來的，那個傻子！”
    張汐顯得有些著急，沉默了一會，道：“不行。h，德春現在在哪裏，我要見他。”
    h抬起頭，咬著大拇指，搖頭晃腦的樣子，顯得很是滑稽，“嗯......不行啊張汐小姐，放任你這麽過去太危險了。”
    “h，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絕對不可以傷害德春，他是我弟弟！”
    “哎呦，你們又沒血緣關係，算什麽姐弟，嘿嘿。”h先生突然笑著調侃道。
    “這，不能這麽說的！”
    看著張汐有些著急的樣子，笑了笑，突然有些正經的說道：“別擔心，你\"弟弟\"我會救的，不過現在外麵風聲很緊，張佳的人可能在監聽。為了你弟弟的安全…...不如讓我的人，用更\"安全\"的方式，給他遞個口信？”
    張汐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點頭，“嗯，好，就這樣吧。”
    雖然她非常想現在就衝到張德春麵前，把他拉過來，但現實不允許她這麽做。
    h先生雖然有時有些\"調皮\"，但他做事非常謹慎、可靠，對於這點，張汐是深有感觸，因此，也接受了h先生的提議。
    h先生沒有說話，隻是淡淡一笑，撐著傘，和張汐離開。
    ......
    聖耶若寧城，下層區，黑水街區。
    張由和張德春乘坐\"壁壘\"的內嵌電梯，來到了下層區。
    按照療養院門口那老頭的話，雖然\"蛇\"牌汽車品牌豪華，但他們公司隻是一個頗具格調的\"小廠\"，員工並不多。
    因此，雖然下層區很大，但真正能有這種能力仿造或者擁有舊車的人，其實並不多。
    據他所言，黑水街區那裏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維修工，曾經是\"蛇\"汽車的老員工，後來廠子破產後，自己出來開了家小汽修廠，同時還倒賣二手車。
    於是，他便成了兩人的目標。
    如果那個神秘人能擁有\"蛇\"牌汽車，那麽極大可能是從他這裏買的，
    再不濟，就算不是從他這裏買的，身為\"蛇\"廠為數不多的還活著的員工，肯定也是知道一些其他線索的，總比他們悶頭瞎找強很多。
    剛來下層區，這裏糟糕的空氣環境就讓張德春捏住鼻子，
    “咳，咳，咳！......靠！這什麽空氣質量啊？！是人能待的地方嗎！”張德春有些不滿。
    因為比起中層區，下層區的環境可謂是\"肉眼可見\"的糟糕，且不論建築風格，光是這渾濁的空氣，就夠普通人喝一壺了。
    而且，他們還是在靠近\"壁壘\"的內側，是下層區環境最好的一圈了，繼續往裏走，不堪設想。
    難以想象這裏的人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張由沒有理會，隻是默默的在鼻孔處造出一個\"能量薄膜\"，用來過濾糟糕的空氣。
    其實，張德春和張由兩人身為高級武者，這些汙濁的空氣根本傷害不到他們的身體。
    就算真能侵入體內，以高級武者強大的\"循環能力\"，即便不管，也會被自動排出。
    對他們而言，這些空氣隻不過有些難聞罷了。
    但張德春仍然感慨，雖然在\"聖耶若寧城\"高級武者多如牛毛，但要按人群比例來算，下層區的絕大部分人都隻是普通人而已。
    難以想象他們是如何在這種環境中生存的。
    兩人隨手打了一輛車，去往黑水街區。
    車子緩緩開動，到了車裏，空氣倒是好了不少，至少不嗆人了。
    張由看向窗外，下層區的人很多，比中層區多了不止一兩個數量級，人口密度高得驚人。
    雖然他們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但在這渾濁的空氣中卻一點也不覺得難受，似乎早已習慣。
    說來也正常，畢竟，這些出生就在\"下層區\"的普通人，若是不能適應糟糕的環境，就隻能被無情的淘汰......
    這裏的建築的構造結實，由各種高強度鋼筋和其他材料構成，安全性是沒的說，但在渾濁的空氣的襯托下，整體顯得有些\"陰暗\"，\"低沉\"的氛圍。
    雖然叫做\"下層區\"，但這裏的建築、科技水平並不落後，反而比地球要高不少。
    隻是\"生存環境\"糟糕，還有氛圍的壓抑。
    同樣是看不清，蒼白港是因為\"海上迷霧\"，而\"聖耶若寧城下層區\"則是因為\"工業廢氣\"。
    這是一座，空氣渾濁，氣氛壓抑、陰暗的工業城市。至少在下層區，是不存在\"陽光\"這種東西的。
    街上隨處可見\"機械武者\"在巡邏站崗，手上拿著的不能叫做槍，而是叫做\"炮\"。
    看他們那巡邏的架勢，張德春毫不懷疑，若是有人敢頂撞，他們是真的敢開槍。
    來到\"黑水街區\"，剛一下車，這裏的空氣渾濁程度明顯比內壁處高了不少。
    這裏雖然不是下層區的最邊緣，但說實話，離最外層的\"淨化器\"的距離也不算太遠，因此，廢氣的堆積算是比較嚴重。
    街道上隨處可見光著上身的工人們在劇烈咳嗽，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張由沒有理會，隻是默默的看著手機裏的地圖，朝著老頭提供的位置走去。
    很快，張由和張德春兩人繞過複雜的街道，來到了一處滿是各種店鋪的街道。
    街道的中間處，一家名叫\"瑞克汽車店\"的店鋪，正開著大門，裏麵的亮光在這渾濁的視線裏顯得很是顯眼。
    “到了。”張由麵無表情的說道。
    接著，朝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