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正義之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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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交代,趙慶翔偷來的贓物被分成了兩半,現金就放在櫃子裏藏著,打算過段時間確認沒特點了後再用,金銀首飾卻不在這兒,而是在他過去的房子裏。
    那是解放南路最前端的一個老小區,樓道裏還安裝著十幾年前很流行的牛奶訂購箱。
    小陳撬開趙慶翔的專屬牛奶箱,成功找到一袋首飾,金銀閃著光,晃一晃叮當作響。
    “怪不得偷十幾次都沒被發現。真家在這兒,東西也在這兒,卻住著用偷來的錢買下的公寓式租房,那邊的房子是開發商專門建的小套一,用來當酒店民宿的,有開放式的入口,嚴格意義上不屬於小區,所以大門口的監控沒拍到他。”
    真是狡兔三窟啊。
    他把東西帶回警局,正好碰上苦主金向原和趙慶翔見麵,一個恨得眼睛發紅大喊大叫,一個瑟縮躲避不敢吭聲,要不是被談鳴拉著,金向原能衝過去砍死仇人。
    按著兩個人分開坐下後,小陳把一袋首飾放桌上,讓金向原點一點。
    “你看看,是不是這些東西。”
    金向原捂著眼睛哭,等稍微冷靜下來,才打開袋子,看著那些有著紀念意義的無事牌平安扣,又痛苦地低下頭緩了緩。
    金銀還能失而複得,兩個親人卻永遠回不來了。
    小陳歎氣,幫忙把東西拿出來點數,放低聲音說:“你還是清點一下吧。”
    沉甸甸的金色無事牌,瑩潤的平安扣,鑽戒,銀平安鎖,還有個翡翠鐲子,東西零零散散還挺多。
    金向原點點頭:“就是這些。”
    他一樣樣的看過,慢慢裝起來,開口又是控製不住的哭腔。
    “我和曲荷離婚的時候,她連戒指和我媽傳下來的老鐲子也不要了。我知道她覺得不是好東西,還說我是被人騙了買的假貨。後來她跟這個跟那個,終於找到個有錢人,給孩子買金買玉,每次都恨不得懟到我和我媽麵前……我媽說得對,她就是個禍害!到處亂搞,搞到個殺人犯,害了兒子和我媽的命!我要讓這個人償命!”
    曲荷就坐在外麵,不知道聽見是什麽心情。
    不過這些都不在談迦的思考範圍。
    她擠在人群邊,注意到一個很奇怪的細節——趙慶翔看見那堆金銀首飾時,似乎愣了下,然後下意識看向金向原。
    這個反應是什麽意思?那堆首飾有問題?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些東西,平安扣和手鐲被重新裝起來了,無事牌在室內燈光下閃著亮眼的金光。
    嗯?無事牌上還有花紋。
    眯著眼睛仔細觀察,在金向原把無事牌也裝進袋子裏時,她終於看清楚了那個紋路,似乎是……鳳紋?
    金子軒是個男孩兒,他戴的無事牌上為什麽會有鳳凰紋路?一般來說不是女戴鳳嗎?
    所有首飾都被重新裝好了,談鳴拿出口供給雙方簽字,這起案子似乎就要這樣定案。
    鄭岩的後背突然被戳了兩下。
    冷不丁的癢痛感讓他抖了抖,偏頭看,對上談迦的眼神。
    她把打好一排字的手機遞過去。
    【有問題,首飾和人都留下。】
    ……
    結案進程暫停,幾個人出了訊問室。
    “你說有問題?哪兒有問題?”鄭岩帶上門轉身就問。
    小陳和談鳴也看著她。
    “金向原清點首飾的時候,趙慶翔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有點疑惑,”談迦低聲說,“我覺得可能有問題,就順著他的視線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塊金做的無事牌上有鳳紋,鳳紋一般是給女孩兒戴的,信無事牌的人通常很講究佩戴禁忌,不會亂戴。”
    鄭岩不太了解什麽無事牌,隻順著她的前半句深思下去:“趙慶翔這個偷東西的人,看著被偷的苦主清點東西,感到疑惑……首飾裏有的東西不是他偷的?還是東西變了樣,被掉包了?”
    這隻能審問趙慶翔。
    談鳴進去把人單獨提出來,金向原坐在對麵,茫然地看著他們進來又出去,視線追了會兒。
    談迦在玻璃外緊盯著他,直到他重新低下頭哭,才跟著鄭岩去了另外的訊問室。
    趙慶翔有些心不在焉的,被換了個審訊的地方也沒感到奇怪,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鄭岩注視著他的微表情,直接問:“那些首飾是不是有問題?”
    他抬起頭,緩慢說是。
    談迦以為自己猜對了,是那塊無事牌出了錯。
    沒想到他說:“那個平安扣,我明明藏起來了。”
    什麽?他們露出驚愕的表情。
    鄭岩沉聲追問:“到底怎麽回事?”
    趙慶翔回憶起這兩天的事。
    據他所說,他雖然是個慣偷,但從來隻偷陌生人的東西,而且不傷人,這次殺人完全是沒控製住害怕的情緒,跑回家之後就知道肯定要栽,東西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
    但他又不甘心就這麽虧了,所以,把唯一的一個平安扣拿走藏了起來,想著曲荷之前說這是塊羊脂玉,很值錢,那留給自己媽媽,也算是盡了最後一份孝心了,到時候被問起就說掉了扔了或者偷的時候就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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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袋被找到的贓物裏,那塊平安扣赫然在列。
    “我當時把東西帶回住的地方了,就藏在相框後麵,這期間隻有我一個人在家……不信你們可以去找。我也想不清楚為什麽又跑出來了。”
    還能因為什麽,總不能是自己長腳了跑出來的吧。
    鄭岩:“有兩個可能。一是你記憶出現問題了,你當時沒拿走,二是你藏起來的那袋首飾被掉包了。”
    前者很容易證明真假,讓人去趙慶翔家裏找一找相框背麵就能知道。
    後者的話,會是誰掉包的呢?
    談迦思考著,手裏的麵團被無意識捏成了一塊方形無事牌的樣子,沉甸甸,觸感柔軟。
    “你把那些東西帶回去的時候,檢查過嗎?一個個看過嗎?”她問。
    “檢查過。”
    “那你記得那塊金無事牌上麵的花紋是什麽樣的?是鳳紋嗎?”她調出傳統鳳紋圖案給他看。
    趙慶翔遲疑:“好像是。我當時本來想留下那個,但是純金的東西太打眼,少了肯定會被繼續調查。那塊平安扣就不一樣了,小小一個,少了的話有一半幾率不會被追著查。”
    談迦收回手機,對鄭岩說:“得檢查一下那些首飾。還有金向原。”
    現在越來越多的線索都隱隱說明著,金向原不對勁。
    也是時候和她請的“演員”聯係一下,聊聊早上包子店發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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