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十四年追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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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線索變得多起來。
    現在他們有了兩個調查方向——
    一是裱花店的芹大姐家,又被賒刀又被盜竊,或許看見過凶手的正臉,還了解過賒刀人的信息。
    二是吳漾老家,過去的調查從來沒把凶手和賒刀人聯係起來過,隻知道凶手是搶劫犯。現在倒回去問問當年的人,或許被搶被偷的幾家,也賒過刀呢,指不定會有新收獲。
    第一個調查的,還是裱花店。
    芹大姐已經是個五十歲的奶奶級人物,帶著孫子在學走路,嘴裏嘬嘬嘬逗著孩子。
    吳漾壓下心急,沒說什麽找凶手的事,先問起賒刀人,又說是廢品站的老板介紹來的。
    芹大姐以為他們是像她當年一樣,預言成真了想找賒刀人給錢還願,神神秘秘說:“現在的賒刀人很少了,輕易不出山,你要是誠心想還願,不如去廟裏供奉一盞燈,我認識幾個師傅,收費很便宜。”
    “……謝謝,我就想找當年的賒刀人,聽說他最後到你們這一帶來了。據說他當年給你的讖語是家裏會有人考上大學,預言成真的時候,你們找到他,給了買刀錢嗎?我真擔心不能把買刀錢交到他手上,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日子過好了,我們不想發生意外。”
    芹大姐看了眼她身後的談迦和林之樾,嗯,看起來確實是日子過得挺好的,普通的有錢都養不出這樣好的兩個後輩。
    她是懂行的,越是有錢人,就越信這些,特別是被賒刀人預言成真的人,就算是討個吉利也非要還願,不願意犯忌諱。
    “我理解,”芹大姐特別富有共情能力,“我特別理解,我當年也是這種想法,我們家一群豬腦子,好不容易有個孩子考上大學了,可不能因為沒給買刀錢就讓老天爺覺得我們摳門,到時候發生點意外上不了學,那可怎麽辦?所以賒刀人沒主動來找我們要錢,我也跟著打聽過去了。”
    看那表情是真深信不疑啊,鄭岩一句“封建迷信是被詐騙的開端”梗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吳漾也露出特別動容的表情,就差和芹大姐手握手:“是啊,我家裏人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你當年找到人了嗎?他在哪兒啊,我準備了一個紅封,裏麵的買刀錢也不知道夠不夠。”
    談迦側目,沒想到吳漾姐這麽能演,比小陳和談鳴好多了。
    效果也夠好,芹大姐積極和他們分享了賒刀人的信息。
    “我當時找他,真是費了好大的勁,托人打聽,給人送禮……”
    “那我可不能白用你的消息,我懂這一行的規矩。”吳漾塞過去兩張錢,紅色影子在她們推讓間飛快進了芹大姐的兜裏。
    芹大姐:“哎呀你懂就好,也不是說我非要收這個錢,都是規矩。當年我是在百草壩找到人的,給了大紅包,人家才願意出來見我,還沒讓別人知道。”
    “他是那兒的人?”
    “好像不是,說是有親戚在那兒,而且人家說這些年讖語下得太多,損壽命,以後不幹這個了,讓我以後別找他,連名字不願意透露。”
    什麽不幹了,是在外地殺了人,怕得要命,把刀出手後逃回去躲起來了吧。
    結果又因為芹大姐嚷著要給豐厚的買刀錢,才又出現了一次。
    不過——
    “他先在這裏實施了盜竊搶劫,又去的吳漾姐老家,傷人後再次回到這裏賣掉了刀,說明這裏就算不是他老家,也肯定有另外的關係,比如真有一個親戚家在這周圍。”談迦低聲和鄭岩說。
    鄭岩認同這個猜測。
    百草壩,或許就是突破口。
    問得差不多,吳漾把林之樾那幅畫拿出來給芹大姐看。
    “大姐,你看那個賒刀人是不是長這樣的?過去太多年了,我那時候還在讀書呢,都快不記得人了,隻能和長輩一起回憶了下勉強畫出來,想著能快點找到人,畢竟我們工作忙,也沒多少時間。”
    “我理解,我特別理解,”芹大姐把孫子抱起來,站遠了眯眼看,“像,是很像,他幹瘦,頭比較有特點,仙風道骨的。”
    談迦不太能苟同仙風道骨這個形容,這畫的明明就是個不安好心的壞人啊。
    但她隻是摸了下眉毛,衝林之樾使個眼神,示意他聽人家對他畫技的肯定,這不是畫得挺好嗎?
    林之樾神奇地理解到了她的意思,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垂下的手和身邊人的手離得很近,似乎有一瞬間能感受到皮膚的熱度。
    吳漾得到了有用的線索,滿意地告別芹大姐。
    走出那條街,她深呼吸說:“百草壩,肯定是他常去的地方。”
    她離找到殺害爺爺的凶手,已經很近了。
    小陳看她:“你剛才發揮得真不錯啊,怎麽想到隨身帶兩百塊錢當敲門磚的?”
    吳漾無奈地笑:“臨走之前我奶奶塞給我的,讓我忙的時候也別忘了買點東西吃。”
    “那這件事你奶奶也出力了,難怪這麽順暢,”鄭岩笑著說,“走吧,買點東西路上吃,出發去百草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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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草壩其實是個挺大的村子,山腳下一大片兩層建築,還有大棚。
    村口馬路邊有家不算便利店的小店,賣點煙酒零食,很多村裏人都聚集在那兒嘮嗑,看見一群不認識的人下了車走近,全都盯著他們看。
    近看也不認識,有人問:“你們是誰啊?來找誰?”
    吳漾舉起畫像:“我們是來找這個人的,來給賒刀的錢,請問有誰知道他在哪兒嗎?”
    神秘的事不需要說太多,懂的自然懂。
    都不用看畫像,聽見賒刀兩個字,就有個老頭出來提供信息了。
    “又來找觀音廟那個啊,都這麽多年了,還有人找他,當年賒刀出去多少刀啊。”
    “觀音廟?這個人在觀音廟嗎?他叫什麽名字啊?”
    幾個老頭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語。
    “觀音廟?崔四兒他妹婿?”
    “就是他,那些年遊手好閑的,前幾年不是有人找他說什麽賒刀嗎?不知道咋幹上這一行的。”
    “崔四兒都要死了,崔六妹也沒回來看一眼,他男人發了財,房子都蓋起三層了,哪還會管他。”
    說了一大堆,才說到重點——
    “姓焦!好像是叫焦華安,瘦得像根竹竿,我們當時都說這個男的不好……”
    焦華安,觀音廟人,百草壩是他老婆的娘家。
    證實了這條信息後,他們火速趕往十幾公裏外的觀音廟村,找到了焦家。
    三層的小別墅,院子裏停著兩輛車,一個五十來歲的幹瘦男人正抱著個小孩吃粽子,蒼老的臉上浮現出笑,陰沉的三白眼也顯得慈愛很多。
    頤養天年子孫繞膝,幸福得很。
    看見門口走近一群人,他還樂嗬嗬地問:“找誰啊?”
    談迦偏頭,看見吳漾那一瞬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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