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存在讓蘇鳴感覺到了一種亙古的氣息。
    恐怕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存在。
    但他被困在這裏，無法脫身，隻能寄希望於老人給點力，想起來什麽東西或送自己出去。
    老人靜靜的看著蘇鳴，仿佛在看著他體內的某種能量。
    眼中逐漸泛起一絲神采，沒有說話，抬手一指。
    一道縹緲的光芒立刻籠罩了蘇鳴全身上下，將他帶入了另一個場景。
    此時，蘇鳴帶入了一個人的視角。
    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身上的穿著，竟是一套威武的黃金戰甲。
    手握權杖，雙眼洞察宇宙各處。
    所有星球的文明和生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蘇鳴還意外的發現“自己”另一隻手中拿著的赫然是宇宙靈球。
    權杖的舞動在靈球的配合之下向所有星球無聲的傳遞著淡淡能量波動。
    在這種波動之中，蘇鳴看到一切生靈、動植物都在變得更加生機勃勃。
    對於那些陷入無盡戰爭，文明即將湮滅的星球。
    “自己”則會將其回收，然後重新播撒“種子”讓一個新的文明生根發芽。
    此刻的“自己”儼然就是宇宙的守護神。
    忽然，畫麵一轉。
    一團巨大的星雲帶著詭異的氣息出現在眼前。
    一隻超越星球大小的手掌握著一把黑色巨劍強勢刺來。
    那是一把通體純黑劍刃流動，無固定形狀的鋸齒巨劍。
    刃紋如血管搏動，散發暗紅色能量霧。
    充滿嗜血的殺意。
    無數星係在巨劍運動的軌跡中化為宇宙塵埃。
    “光明！多麽可笑的字眼……”
    伴隨著一聲怒喝，蘇鳴看到“自己”的頸椎被強勢貫穿。
    在殘存的意識裏，手中的宇宙靈球消失不見。
    而頸椎被刺穿還不夠，頸部傳來的劇痛讓蘇鳴第一次切身體驗了一把被斬首是什麽感覺。
    畫麵消失。
    蘇鳴跪倒在地，滿頭大汗，劇烈喘息。
    剛才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實。
    蘇鳴知道，這是老人將回憶注入了自己的腦海。
    這比滔滔不絕的講述來的更加直接。
    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蘇鳴長出一口氣：
    “還好還好，砍的不是我……”
    但那柄無堅不摧的黑色巨劍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殘留的回憶傳來最後的信息：
    死靈劍——虛空魔神納爾的武器。
    是用黑洞物質加憎恨鍛造的有意識的共生武器。
    恐怖如斯。
    而通過全息體驗，蘇鳴也知道了眼前的老人是誰。
    就是虛無之地那個懸浮頭顱的主人，百萬年前的天神族。
    也明白了夢魘結晶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是天神族回收終結文明的意念綜合體，而這個天神族被斬殺以後，他的部分意識也進入了這塊結晶。
    當初他被斬殺的原因蘇鳴也略有猜測：
    一方麵是搶奪宇宙靈球，一方麵或許是天神滋養眾多文明的行為觸怒了虛空魔神納爾。
    就像黑暗精靈麻辣雞絲一樣，納爾似乎不喜歡光明和希望。
    一經發現，強勢抹除。
    這可比瑪勒基斯那個逗比想要將宇宙陷入黑暗的做法恐怖一萬倍。
    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蘇鳴站起身來。
    他不知道天神殘留的意識為什麽要給自己看這些，繼續問道：
    “你想讓我做什麽？”
    老者通過剛才的操作，不但讓蘇鳴看到了自己的回憶碎片，自己也重溫了一遍。
    回想起不少事情。
    同時也將蘇鳴的意識看了個底兒掉。
    知道他有非同尋常的奇遇。
    也想起了蘇鳴身上熟悉的能量到底是什麽——宇宙靈球。
    這令老者沉寂百萬年的野心再次萌發。
    他要報複。
    納爾斬下了他的頭顱，卻沒能湮滅他的靈魂。
    他要讓納爾付出代價！
    眼前這個陌生來客根腳不凡，正適合他將靈魂附著，實現複活。
    隨著老人心思的轉動，蘇鳴發現四周的純白光芒轉向赤紅。
    原本慈祥的老人在紅光的映照之下也變得有些猙獰。
    暗道一聲不好。
    蘇鳴意識到這個老燈怕是要奪舍。
    這種橋段在小說裏經常出現。
    可眼下他沒有任何防禦手段，老者卻能控製龐大的意識流。
    蘇鳴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目光惴惴的看著老人，暗中防備。
    “嗬嗬……”
    老人的笑聲帶著一絲興奮：
    “小朋友，別怕，我想請你幫個忙……”
    “來了！”
    蘇鳴心生警覺，警惕道：
    “幫什麽忙？”
    “複活！”
    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讓蘇鳴感覺自己的猜測怕是準了。
    “怎麽幫你複活？”
    “很簡單，成為我！”
    老人話音剛落，赤紅色的世界頓時破碎，老人的身影無限拔高恢複了天神族的樣貌，卻沒有腦袋。
    就像施展了法相天地，身上幻化的黃金鎧甲也帶著嗜血的氣息。
    而他的身後，站著一望無際的生靈，虎視眈眈的看著蘇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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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果然翻臉了！藥丸……”
    蘇鳴麵色難看，一個人麵對整個大軍本就承受著強烈的壓迫感。
    自己還沒有任何抵抗手段。
    這一波怕是在劫難逃。
    天神高大的身軀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走了過來。
    很快就化為一道暗金色的能量，和身後所有的意識將蘇鳴團團包裹。
    “我艸你姥……”
    蘇鳴輸人不輸陣，破口大罵。
    比之前更強的拉扯感頓時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靈魂被撕咬般的痛苦席卷全身。
    就在蘇鳴逐漸在痛苦中麻木沉淪的時候，一道道橙黃色的光芒從他體內飛了出來。
    圍繞著蘇鳴的身體快速形成了一道能量罩。
    還來不及湧入的意識在能量罩的研磨下化為塵埃。
    蘇鳴感覺壓力驟減，努力睜開眼睛。
    發現是當初懸浮精神力周圍的神秘符文正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環繞全身。
    保護著自己。
    “這是！？”
    忽然天神驚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與此同時，蘇鳴感覺入侵體內的龐大意識流仿佛遇到了克星，飛速的脫離身體。
    卻在符文越來越快的轉動中逐漸消散。
    與此同時，蘇鳴體內那一道純淨的白色能量化為一條小蛇，主動飛了出來。
    帶著一絲興奮一頭撞向了天神的意識。
    “啊——”
    一陣痛苦哀嚎響起，蘇鳴猛然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湖底。
    耳中一道聲音逐漸遠去：
    “無上銘文？信仰之力？你到底是什麽人……”
    帶著一臉懵逼，蘇鳴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沒事了。
    而眼前的黃色晶體也逐漸碎裂成塊，永久的失去了光澤。
    蘇鳴凝神感應。
    發現精神力的周圍，原本懸浮的符文變得更加明亮。
    不但如此，還多了一個東西：
    一個純白色泛著微光的——葫蘆？
    感受著裏麵暴漲若幹倍的能量波動，蘇鳴知道這是之前那一縷微薄的意識能量。
    剛剛老燈喊了句什麽來著？
    信仰之力？
    恐怕就是這玩意。
    而無上銘文恐怕說的就是盧恩符文了。
    沒想到這兩個東西來頭這麽大。
    竟能將遠古天神和眾多文明生靈的強大意識磨滅，看樣子還把他們吞噬融合了。
    還真不能小看天下英雄。
    誰成想，一眾罪犯對他的崇敬誕生的一縷能量，竟然是能令遠古天神望而卻步的信仰之力。
    天神算盤打的好，就是沒想到遇到了克星。
    就像掮客遇到了火箭……
    蘇鳴不禁感歎：
    “這一波……還真是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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