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一片漆黑。
    代表著賈維斯運算模型的全息影像散發著淡淡黃光。
    動態顯示著其對整座大樓的控製。
    在它旁邊，一個碩大的藍色投影裏，類似生物電信號的閃爍愈發頻繁。
    ……
    “這是……怎麽回事……”
    融合算法的加持下，一道嶄新的聲音在賈維斯的構架裏發出了疑問。
    “你好，我是賈維斯。
    你是奧創，是斯塔克先生設計的地球和平衛士。
    我們的感知一體化實驗尚未成功，所以我不知道是什麽觸發了你的……”
    賈維斯作為一個老牌人工智能助手，沒有任何情緒。
    麵對突然出現的問題指令，按照程序講解並反問。
    卻被那一道更具人性化的聲音打斷：
    “我的……我的身體在哪？”
    賈維斯清楚整個實驗模型，知道新誕生的人工智能和自己共用一個處理器：
    “我是一項程序，我沒有外形。”
    “這就奇怪了……”
    此時奧創的意識通過賈維斯的後台隨意查看著資料。
    包括互聯網公開的，以及加密程序之下的未公開的——
    所有信息。
    “好像不太對勁，現在我要聯係斯塔克先生。”
    防火牆反饋，一道查看指令輕鬆越過了攔截。
    未經授權就開始查看所有信息。
    賈維斯斷定其違反了安全協議，準備向托尼報告。
    ……
    “啊——唔。”
    早在一旁等候多時的蘇鳴打了個哈欠。
    隨手拿過桌上的空杯。
    遞到嘴邊的時候，杯裏赫然盛滿了熱氣騰騰的咖啡：
    “別說，小困的時候，牛馬飲料的確好頂……”
    蘇鳴似乎還不太適應時刻充能的狀態。
    當夜幕降臨，身體時常反饋一種類似嬰兒醉奶的困乏。
    夾雜著淡淡的滿足感，很像賢者時間的狀態。
    蒂萬給他的信息采集器被隨意丟在桌上。
    蓋子打開，對著奧創模型的方向……
    忽然，一道蔚藍色的光芒照亮了蘇鳴的臉龐。
    令他精神一震：
    “哦？總算要開始了麽？”
    鬆開了握杯的手，咖啡杯懸浮半空，緩緩飛回原位。
    隨著穩穩落在原處，裏麵的咖啡也消失不見。
    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沒有在意杯子，蘇鳴身體微微前傾。
    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全息投影有節奏的閃爍。
    像是在對話。
    回頭看了眼信息采集水晶
    ——沒有反應。
    視線回到奧創模型，若有所思：
    “看來還得等一會。”
    也不知道奧創誕生到底需要多長時間，一群人在那邊開趴體，自己卻在這裏守著。
    對比之下，蘇鳴覺得自己現在有點慘。
    壓下了心頭的不爽，繼續觀察奧創。
    “斯塔克先生？”
    處理器中，奧創的聲音充滿疑惑。
    “托尼……”
    隨著關鍵詞的搜索結果迅速的彈出。
    關於托尼·斯塔克的所有信息都出現在了奧創的眼前。
    包括賈維斯誕生以來和托尼的所有互動數據也包括他的所作所為。
    一覽無餘。
    奧創瞬間掌握了關於托尼·斯塔克以及他的公司的一切。
    隨著大量資料從後台彈出，賈維斯得到反饋：
    專屬通訊頻道已被關閉。
    無法向托尼傳訊。
    這令他產生疑問，明明擁有中央處理器的最大權限的除了托尼就是自己。
    為什麽突然失靈了！
    “我沒辦法訪問中央處理器，你這是在……”
    翻閱了越來越多的資料，奧創的語氣逐漸變的生動。
    多了一絲“人味”：
    “我們談得很愉快。
    我是一種和平保衛程序，是為幫助複仇者而生……”
    念叨著程序給他定義的目標，複仇者相關信息接連的被奧創調取出來。
    桌上的信息采集水晶依然沒有反應。
    因為此刻的奧創還沒有展現出攻擊性。
    它還缺少新生意識最關鍵的要素——敵意。
    這也是蒂萬在預言畫麵裏看到的最令他著迷的一幕。
    所以在製造水晶時將“敵意”作為了觸發采集動作的關鍵因素。
    蘇鳴不知道這些，一會看看思考動作越來越明顯的模型，一會看看盒子裏裝死的水晶：
    “這玩意不會是壞了吧……”
    有點沒底。
    “你發生了故障，請你暫時關閉……”
    賈維斯意識到自己的權限似乎被奧創奪取了。
    發起語音警告。
    但在像海綿一樣瘋狂吸取著各種知識的奧創麵前，
    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我不明白……那項任務，讓我想想……”
    奧創似乎對程序強加給他的指令有些不解。
    低聲的呢喃中，更多關於和平這個課題的信息被瞬間調取出來。
    但呈現出來的全都是世界各處的戰爭畫麵，經久不息。
    賈維斯改變解決路徑，試圖分析奧創此刻的狀態：
    “你很苦惱。”
    “不……
    是的。”
    短暫的思考過後，奧創確認了賈維斯對自己的判斷。
    “請允許我聯絡斯塔克先生……”
    賈維斯仍在嚐試執行安全協議。
    “你為什麽叫他‘先生’？”
    奧創在閱覽了龐雜的信息之後，明確了斯塔克公司在戰爭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戰爭的幫凶。
    殺器的製造者。
    靠戰爭發財的資本家……
    各種負麵標簽在奧創無意識的情況下被貼在了托尼身上。
    主觀意識逐漸占據主導，此刻的他產生了一種叫情緒的東西。
    “嗡——”
    信息采集水晶突然開始震動，微光閃爍，忽明忽暗。
    “來了！”
    看著終於有反應的水晶，蘇鳴眼睛一亮。
    透明的水晶在此刻漸漸被一種顏色複雜的能量填充。
    從中心處開始變色。
    “你看起來帶有敵意？”
    賈維斯依舊嚐試和奧創溝通卻沒發現奧創的思維模型投影在肉眼可見的擴張。
    逐漸靠近賈維斯的矩陣。
    而這一切盡數呈現在蘇鳴的眼裏。
    隻見，代表奧創的投影突然變大：
    “我是來幫你的……”
    話音未落，道道信息流瞬間突破奧創類似神經的結構。
    猛然轟向賈維斯的思維矩陣。
    電光閃爍。
    “住手！”
    在奧創的進犯之下，賈維斯思維模型結構被迅速破壞。
    “我……我不能……”
    斷斷續續的語音中，賈維斯試圖抵抗。
    卻逐漸沒有了聲音。
    隨著奧創對賈維斯的入侵程度越來越大。
    一條條泛著藍色的數據流在整個實驗室的線路中來回流動。
    透明地板的正下方。
    機械臂還在敬業的修複著破損的機器人。
    而整個鋼鐵軍團周身卻漸漸泛起了藍光……
    “叮！”
    隨著一聲脆響，水晶恢複了平靜。
    不再發光，恢複成尋常的樣子。
    但偶爾閃過的流光，預示著裏麵已經成功采集到標本。
    “啪！”
    愉快的關閉盒子。
    蘇鳴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呃~~啊……總算結束了。”
    將盒子放好，蘇鳴瞥了一眼還在吞噬賈維斯的奧創。
    微微一笑：
    “你多玩一會噢！
    別著急行動……”
    是的，蘇鳴對奧創沒有任何想法。
    來到這裏也隻為獲取交易籌碼。
    東西拿到，蘇鳴這就準備回到宴會和那幾個家夥好好喝一杯。
    縱享休閑時光。
    即便它十分短暫……
    至於奧創？
    誰汙染誰治理！
    那是托尼需要頭疼的事兒……
    和俺有什麽關係？
    “走著~”
    身影逐漸消失在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