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
    木塞子被拔出酒瓶的脆響吸引了托尼的目光。
    索爾在酒櫃吧台挨個品著各國政要送來的各式美酒。
    勇度似乎對艾麗莎播放了一半的宮鬥劇十分癡迷。
    在觀影廳已經看了一天一夜；
    旁邊還有同樣雙眼放光的洛基。
    此時，這位軌跡之神的心裏滿是驚歎：
    “奧丁在上，即使是我……
    麵對如此無窮無盡的算計，能都……活過兩集？”
    蘇鳴則坐在一個看起來很舒服的沙發上，逗弄著懷裏的紫寶。
    仿佛外麵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看到托尼推著輪椅進來，上麵正是麵容憔悴的羅德。
    蘇鳴隻是抬了抬眼。
    語氣平常得像是在招呼一個老朋友：
        還有羅德，來了？
    看起來氣色不錯。”
    完全無視了對方癱瘓的事實和滿臉的凝重。
    托尼環視一周，感覺當初複仇者大廈的紅火勁似乎轉移到了這裏。
    吸了吸鼻子，望向正往紮啤杯裏倒紅酒的索爾。
    嘴角一抽。
    “嘶——！這個年份……絕版？
    嘿！！索爾，給我留點！！
    你就這麽喝紅酒的嗎？
    簡直是……太棒了……”
    邊說邊走了過去，扔下了羅德自己麵對蘇鳴。
    畢竟這群人裏托尼隻和索爾比較熟。
    自然而然的過去敘舊，或者蹭酒去了……
    羅德：“……”
    不講義氣的家夥！
    他準備好的所有說辭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嚨裏。
    蘇鳴根本沒給他開口求情或道歉的機會。
    直接對旁邊試圖把音樂聲開更大的奎爾喊道：
    “奎爾，別擺弄你那破音樂了。
    羅德上校是客人，去，把我珍藏的那箱……呃……東方特產‘豎火老白幹’拿出來招待客人。
    那玩意兒……活血。”
    奎爾一愣：“東方？？老白幹？老板你什麽時候藏的？”
    火箭耳朵一豎：
    “東方？是那個傳說中科技牛逼還特別團結的神秘國家？
    他們的特產一定很棒！”
    羅德則是一臉懵逼：
    “豎火……老白幹？？這東西一聽就恐怖？不會是……酒吧？？”
    他完全搞不懂蘇鳴這唱的是哪一出。
    對方絕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來意，卻絕口不提。
    反而十分熱情的招待他？
    蘇鳴看著羅德懵逼的表情，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一星期前，紐約，至聖所。
    一身休閑便裝的斯特蘭奇正和老王正在談論午餐吃點什麽。
    彩色光芒直接轟碎了穹頂。
    光芒散去，一個赤裸上身的人狼狽的躺在廢墟裏。
    正是班納。
    此時，班納博士滿臉驚慌不斷重複著：
    “他要來了……
    他要來了……”
    斯特蘭奇身上光芒一閃。
    至尊法師的披風、寶石和戰衣穿戴在了身上。
    和雙手持著橙黃銘文陣的老王一臉懵逼的看著班納：
    “誰？”
    班納沒等回神，直接暈了過去。
    下一秒，他的身體又重新變大變綠。
    在斯特蘭奇逐漸瞪大的雙眼裏，一個陌生的綠色巨人赫然躺在那裏。
    雙眼緊閉。
    不多時，斯特蘭奇身體一震。
    全身汗毛頓時豎了起來。
    在他驚恐的注視下，
    一股難以形容的空間能量瞬間包裹了綠巨人的身體。
    “嗡——”
    一陣難以形容的能量波動之後。
    眼前的綠巨人消失不見。
    仿佛從未來過。
    斯特蘭奇盯著至聖所的大坑，若有所思。
    右手下意識的握住了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
    一瞬間——又仿佛過了好久。
    “呼……呼……”
    隻見斯特蘭奇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喃喃道：
    “我知道了……”
    ……
    基地內，氣氛有些微妙。
    羅德坐在輪椅上，麵對著完全不走尋常路的蘇鳴。
    那些準備好的、充滿外交辭令的道歉和求饒話語堵在胸口。
    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憋得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幾次張嘴，卻隻發出些無意義的音節。
    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
    目光求助似的瞥向一旁——雖然他也不知道能向誰求助。
    蘇鳴的目光並未在羅德身上停留太久。
    反而饒有興致地落在了剛走進來、似乎對這邊情況還摸不著頭腦的托尼·斯塔克身上。
    托尼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試圖用碎嘴來掩蓋內心的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畢竟剛目睹了全球武器失效的直播。
    但他那微微顫抖、下意識縮在身後的左手。
    卻沒有逃過蘇鳴那經過淬煉、洞察入微的感知。
    蘇鳴的神念微微一掃。
    眉頭輕輕一挑。
    “哦？這手臂……有點意思。”
    他發現托尼的左手，從骨骼到神經，竟然新傷疊著舊傷。
    層層累累，仿佛經曆了無數次毀滅與強行修複。
    脆弱得像一件勉強粘合起來的瓷器。
    這顯然不是一次意外能造成的。
    他飛速在記憶中盤點了一下：
    “馬克1號卡在山洞巨石……
    對戰鞭索還燒過一次……
    紐約大戰？搬核彈？好像傷過……
    對付基裏安那群絕境病毒瘋子？好像也炸得不輕……
    還有奧創紀元，索科維亞大戰估計也沒少折騰……
    再加上他自己作死搞各種裝甲測試……”
    好家夥。
    這左手簡直就是托尼·斯塔克個人英雄主義與作死精神的濃縮苦難史！
    時常發麻已經是最輕的症狀。
    這時，托尼似乎為了緩解尷尬。
    或者說純粹是科學家的職業病發作。
    他的目光被牆角隨意堆放著的幾個古樸的木箱吸引了過去。
    那些木箱散發著奇異的酒香，與他認知中的任何酒類都不同。
    “嘿，我說……”
    托尼用他一貫的語氣打破沉默。
    指著那些箱子：
    “這些是什麽玩意兒？
    從哪個外星跳蚤市場淘來的古董包裝盒？
    這度數……看起來不像酒，倒像是某種……燃料？”
    他嘴上嫌棄，眼神裏卻充滿了探究的欲望。
    蘇鳴看著托尼那副口是心非、傲嬌又好奇的樣子。
    再看了看旁邊依舊緊張得快要同手同腳的羅德。
    以及剛剛走過來、一臉“我又錯過什麽了”表情的索爾
    一個惡趣味的念頭湧上心頭。
    忽然笑了笑，打破沉默。
    聲音輕鬆得像是提議周末燒烤：
    “說起來，你們三個……
    托尼，羅德，索爾，有一陣子沒聚在一起了。
    光站著多沒意思。”
    他指了指牆角那些來自東方文明古國的特產珍釀：
    “不如……來比比酒量？”
    此話一出，全場皆靜。
    奎爾手裏的外星樂器發出一聲刺耳的雜音。
    火箭差點把扳手掉在地上。
    連卡魔拉都露出了“你沒事吧”的表情。
    托尼·斯塔克第一個跳起來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幾乎忘了對麵是個能隨手廢掉全球軍隊的“神”。
    脫口而出：
    “憑什麽？！
    你以為你是誰？
    幼兒園老師組織下午茶嗎？
    而且為什麽是和我們倆？”
    他指了指自己和羅德：
    “這家夥還坐著輪椅呢！
    你就這麽對待傷員？
    還有索爾，他明顯酒桶裏泡大的！
    這種沒有懸念的比試有什麽意義？”
    索爾聞言。
    眼睛一亮，拍了拍胸口：
    “比酒？哈哈！阿斯加德的蜜酒能放倒一頭冰霜巨人！我接受挑戰！”
    羅德則是一臉茫然，完全跟不上這跳躍的思維。
    主角麵對托尼的炸毛，絲毫不惱，反而慢悠悠地拋出了真正的誘餌：
    “哦？沒點彩頭確實沒意思。”
    他故作沉吟。
    目光掃過托尼那隻不自然的左手和羅德的輪椅。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