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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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親隊伍前,楚雲已經衝入陣中,與叛軍首領交鋒。隻見叛軍為首那人鬥篷披肩,露出一雙眼睛,仿佛嗜血成性,刀起手落毫不猶豫。楚雲從未上過戰場,加上騎術欠缺,幾個回合下來已經不是賊首對手。
    “堂堂漓王爺,武藝如此不精,果然是空有其表!”
    楚雲:“賊寇,拿命來!”
    空青:“王爺,小心!”
    空青迎難而上,舉劍砍掉賊首落下的長刀,而後與楚雲共同對抗,卻仍擋不住那賊首招招狠毒,幾次差點擊中要害。空青瞻前顧後,無法專心禦敵。
    空青:“王爺,快撤!”
    楚雲:“公主殿下在何處?”
    空青:“公主殿下已經撤離!”
    楚雲:“撤!”
    空青於是發令:“速速撤回營帳!”
    護衛:“是!”
    聞鼓聲號令,護衛們有序撤退,叛軍賊首眼見被擺了一道,氣得一刀砍空,在原地直跺腳,隨即召集叛軍殘部,火速退回山坡。
    戰場清空,血跡斑斑。
    山坡上,信號彈傳來之地,幾人正俯瞰著營地,將三處戰場一覽無餘。最後那處戰場,聲勢減弱,火把搖曳,殺戮過後屍橫遍野。楚鬱勝了,此時正將叛軍團團包圍。
    楚鬱:“賊寇,還不繳械投降!”
    叛軍自亂陣腳:“首領,怎麽辦?”
    叛軍首領:“鬱王爺養尊處優,沒想到智謀過人,真是屈才。與其他日困於小小王府,不如和我合作,榮華富貴,至尊之位,不在話下。”
    楚鬱:“大膽賊寇,竟敢口出狂言!”
    叛軍首領:“鬱王爺何必動怒,反正是你楚家天下,誰當皇帝不是當呢!”
    楚鬱:“本王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叛軍首領:“降!”
    殘餘叛軍隻得放下武器,雖然沒有機會加官進爵,起碼還能保命。
    楚鬱:“來人,將這賊寇拖下去,嚴加審訊!”
    “是!”
    叛軍首領被帶了下去。
    楚鬱帶領大軍退回營帳,楚雲已經安頓好傷兵。另外一夥叛軍正在山上,還需做好接下來的防禦。等鎮北軍一到,和親隊伍就能脫困。隻是在這場戰爭中,其餘幾人在混亂中下落不明。
    禮部使臣:“王爺,不好了,公主殿下不見了。”
    這時源霖匆忙跑來,臉色焦急,氣喘籲籲道:“月兒,月兒她被劫走了!”
    楚雲從座位上驚站起來:“你說清楚一點!”
    源霖:“剛才月兒離開營帳,沒想到衝出一夥賊人,打暈擄走了月兒!留下話來,說是要,要王爺用隊伍裏的金銀財寶交換,否則就要撕票!”
    楚雲:“……”
    楚鬱:“此有此理!”
    楚雲突然倒在位中,久久不能平複心情。
    空青:“王爺。”
    楚雲:“交易地點在何處?”
    源霖:“營地兩裏外長亭。”
    楚鬱:“皇叔該當如何?”
    楚雲:“飛鴿傳書,請聖上決斷!”
    源霖:“不行!那夥賊人說,明日天亮之前不見金銀財寶,月兒性命不保!你要是害怕聖上降罪,我不怕!我自己去救月兒!”
    空青:“源公子,我家王爺也擔心公主殿下,可是那些財寶乃是聖上所賜,是為公主殿下嫁妝,數額巨大,王爺怎可自己做主?”
    楚雲:“別吵了,容我從長計議。淩護衛和忘憂公子可有下落?”
    空青搖了搖頭。
    山坡上盤踞了大批叛軍,兩人此刻恐怕是凶多吉少。楚鬱走上前來,拍了拍楚雲的肩膀,分析起利弊來。
    “皇叔,人命關天。若和親隊伍失了皇妹,那麽齊越與崦之為穩固邦交,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楚雲微微歎氣:“蘇閣主呢?”
    空青:“蘇閣主受了傷,不便下地行走,正在營帳中休息。”
    源霖催促道:“王爺,你真的忍心看月兒受賊人淩辱?再不去就晚了!”
    楚雲無奈道:“傳下令去,公主殿下驚嚇過度,即日起於本王營帳休養,不得探視。源公子帶隊,由暗衛營護送,連夜營救公主殿下!救下公主殿下後,務必讓暗衛營剿滅賊人,帶回財寶!其餘人原地待命,直至公主殿下平安返回隊伍!”
    空青:“是!”
    源霖隨後離開營帳,清點完財寶就與暗衛營上路了。
    “皇叔放心,我已命人快馬加鞭向鎮北軍傳信,大軍明日正午就到了。”
    楚鬱這邊還要審訊賊寇,問出臨安密謀的計劃,與楚雲交涉了幾句也離開了。
    前方山坡上那幾人,不知何時已經沒有蹤跡。叛軍在山中紮營,有地勢作為掩護,他們正在等待臨安派出軍隊,拿下和親隊伍,再一舉南下。在那之前,叛軍也隻好暫且休養生息。
    楚雲坐在營帳中,愁眉不展,再次研究起地圖,將臨安周圍幾座城池摸索了個遍,始終找不出突破口。空青的茶送了三四趟,未見轉機。
    兩裏長亭。
    源霖和暗衛營已經等候多時,一夥蒙麵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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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霖:“公主殿下呢!”
    “東西都帶來了?”
    源霖:“都在這裏!這是禮單!”
    “甚好!”
    不遠處的馬車上,女子正昏睡著,一名黑衣女子正在照料。馬車外,車夫正牽著韁繩,兩匹馬並駕齊驅,已經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
    另一名黑衣人道:“運過去!”
    暗衛營:“是!”
    源霖怒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見暗衛營順從的模樣,源霖頓時慌手慌腳,一邊衝向黑衣人隊伍,試圖與黑衣人抗衡,“告訴我,公主殿下在何處!”
    黑衣人推他不開,最後被糾纏得脫不開身,隻好妥協:“源公子,放手吧!”
    源霖:“你還我月兒!還我月兒!”
    另一黑衣人發言:“罷了!”一邊摘下麵罩。
    “忘憂公子!”
    “嗯。”
    源霖鬆開手,眼前的黑衣人也摘了麵罩,“淩風!”
    淩風繼續示意暗衛營前進。
    “怎麽是你們?”
    源霖完全摸不著頭腦,他明明親眼目睹女子被打暈過去,那些人凶神惡煞,怎麽會是……
    忘憂:“琅嬛閣數日前就已查出,臨安有叛軍伏擊,所以才鋌而走險,走這一招金蟬脫殼之計。”
    源霖:“可你們為何不走眉州?”
    忘憂:“眉州峽穀險要,三千人馬一旦被困便是死局,怎知隊伍沒有奸細,我們冒不起這個風險,隻好按原路線走,再趁亂將月兒帶走。”
    源霖:“原來是這樣,原來一切都在你們的計劃之中。月兒看見叛軍攻營,必定出營查看,你們隻需找準時機,製造賊人劫持的假象即可。”
    忘憂:“後麵的計劃,漓王爺會告訴源公子。源公子回去,務必小心行事。夜長夢多,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源霖:“等等!讓我見月兒一麵!”
    忘憂:“跟我來吧!”
    源霖被忘憂帶到最前麵的馬車,那馬車上的人是雀奴,見忘憂走了過來於是掀開車簾。
    忘憂:“月兒就在車上。”
    源霖跳上馬車,走在女子身邊推了推:“月兒,醒醒!”
    忘憂:“讓她睡吧!”
    源霖:“你們為何要瞞著她?”
    忘憂:“梨州的情形,源公子還記得吧?以月兒的性子,不知又要做出什麽事來。剛脫離皇宮的視線,此時不宜再惹上事端。”
    源霖:“忘憂公子說的是,月兒借來的那些糧食?”
    忘憂:“月兒靠一己之力運來數萬斤糧食,若在叛軍前顯露出來,又將傳出何種言論!世人還能容得下她嗎?”
    “我明白了。”
    源霖回想起將軍府初遇,那白鳥與女子親密無間,才知道忘憂今日會說出這些話來,並非毫無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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