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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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陶染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裏,她拿著裝滿了書籍的行李箱,連帶著放在裏麵的存折,突然消失不見了,這是她所有的積蓄,她哭天不應,叫地不靈。
陽光本該是溫柔的,連風都溫爾爾雅。
不料,伴隨著一聲聲悶雷滾動,夾雜著猝不及防的電閃雷鳴,冰雹夾雜著暴風雨,劈頭蓋臉地從空中傾泄而下,整個大地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
白天變成了黑夜,分不清東西南北,菜市場、公園裏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隻有陶染一個人,在看不見方向的雨中獨自前行。
雨越來越大,從腳踝處慢慢淹沒了她的膝蓋,她絕望的哀嚎著,隻留下無助的哭泣。
走在鑄鐵的窨井蓋上,水麵上激起了一個打轉著的漩渦,陶染心中一慌,一個趔趄,栽倒在了渾濁的雨水裏。
她剛要試圖站起,身體重心不穩,又再次跌落到地上。
濕漉漉的頭發,順著她的臉頰滴答滴答。
就連那身她剛買的黑色職業套裝,渾身也浸滿了雨水,包裹著她凸凹有致的軀體。
吹過來了一陣寒風,溫度驟然下降,來到了冬季。
陶染身體打著哆嗦,感到愈發寒冷,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她發燒了。”
突然的發燒,讓陶染的臉色漲得通紅,直覺眼前一黑,險些就要暈厥過去。
在這驚慌慌亂之際,屈揚如神兵天降,他二話不說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沒等醫院的救護車要來,鍾樓上的鍾表指向了早上八點。
陶染想到去單位上班的事,掙紮著站了起來,這細腿高跟鞋因為雨水的浸泡,變得更加濕潤打滑,這絲襪穿在腳上不停地滑來滑去。
莫雲兮提前給她說過,第一天讓她早點去工作單位,沒想到第一天出師不利,就遭遇這事。
她脫掉高跟鞋,拎起它就兀自去追趕公交車。
“陶染,你這是要去哪兒?醫生一會兒就要來了,你站住,站住啊!我送你!”
陶染的腳步不聽使喚,耳朵也像塞上了一團團棉花,她什麽都聽不到,什麽也看不到。
她閉著眼睛在雨裏跑啊,跑啊,身後隻有風聲、雨聲還有屈揚讓她停下來的身影......
她懷疑是不是看多了妖魔鬼魅的小說,突然穿書,被魔法封印封住了?
直到來到了宣傳部,陶染連忙把鞋子穿上,順手理了一下衣服,休息二分鍾,慌忙趕路,急促的呼吸讓她慢慢停頓了下來。
她的氣息變得平緩,這才輕輕地敲了敲門,卻發現辦公室裏空無一人。
陶染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剛來新單位,第一天就遇到惡劣天氣,又遭遇遲到,這可是雪上加霜。
“糟了,一定是遲到了!”她雙手抱頭。
陶染焦灼不安地自言自語,腳步不由自主在屋裏走來走去。<大上學期間,別說早退了,她連上課遲到現象也曾未出現過?知道她的人,都說她很自律。
偏偏,這個一向比較自律的自己,怎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何況還是剛來新單位實習的第一天?這可是職場大忌。
給用人單位留下不好的印象,實習鑒定的事勢必會產生不好的結果,
這要是莫雲兮問起,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因為自己的愚蠢,給她一個合理的交代?不如先找個理由先敷衍過去,先躲過眼前再說,順利過了實習期,能夠提前轉正才是關鍵。
說昨晚看書太晚,睡覺太遲,早上睡過頭,起來晚了?
還是因為昨天和同學在一起happy,多喝了幾杯,吃壞了肚子?
或者是出門遇到一條個頭威猛的大黃狗,看到自己就怒氣衝衝,橫衝直撞向自己撲來,露出猙獰的血盆大口,把自己給咬了?<大畢業的高材生,這牽強附會的理由說出來都讓人難以置信。
不行,絕對不行,不見傷也未見流血?用自己的情商和狗來了一場人狗大戰?或者一聲震天撼地的高吼,把狗嚇得退避三尺,讓它戰戰兢兢不敢靠近。
對,要不就是太過於重視這次實習的機會,早早起來收拾自己,想給楚子軒留下一個好印象,結果忘記了上班的時間。
她又搖了搖頭,想到這個滑稽可笑的小兒科借口,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說出來誰會相信?
思來想去,陶染覺得還是有些不妥,不成熟的想法,不過就是掩飾自己不夠理性的行為罷了!
楚子軒既然身為領導,那肯定也會注重結果,不會問具體的遲到原因,領導應該都是這樣嚴厲的吧!
陶染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在說:“陶染,錯了就是錯了,借口隻是逃避,不要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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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染自我安慰著,錯了就要勇於承認錯誤,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這時,玻璃門吱扭一聲,一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貴人不頂厚發的歇頂男人拿了一盤剛出爐的金黃色油炸饃,上麵還放了芝麻和孜然,緩緩向陶染走來。
他和善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陶染幾遍,微笑著說:“小姑娘,你還沒吃飯吧?過來一塊吃點,這味道不錯呢!”
“難道這就是楚子軒,果然是貌不驚人,美女老師被白菜給拱了。”
陶染心裏為莫雲兮感到不值,漂亮老師和楚子軒這樣的人,怎麽成了一對?這世界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
她感受到楚子軒的熱情,在他的微笑中驟然醒來。
隻見,宿舍還是這個宿舍,窗戶外隻有超市門口散發著的點點微光。
細細的雨絲打在了窗戶上,隻是,沒有夢裏的雨,那般大。
陶染看了看鬧鍾,早晨六點半,再有五分鍾,定的鬧鈴聲就要響起,她的生物鍾不分春夏秋冬,早已形成了一個固定早起的習慣。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原來夢中見到的人,發生的事,不過是夢境。
她回憶著昨天和宿管阿姨因為住宿的問題,她希望能夠再寬限幾天,結果就遇到了屈揚,還因為自己和宿管阿姨發生了爭執,她心裏反倒過意不去。
後來,在紫藤花下,她和屈揚說到了去宣傳部的事情。
也許,正是因為太在意,讓她的大腦在晚上也得不到充分的休息。
雨絲纏纏綿綿,沒有要停的心思。
陶染洗了臉,坐在床前,這是她第一次為自己化的一個職業淡妝。
象牙色的粉底液,搭配著胭脂色的口紅,她輕輕地描了眉毛,這才覺得精神抖擻了許多,得體的妝容也是在無聲中,對別人最好的尊重。
看著這化妝品,她對筱若離的思念也增添了幾分。
這是筱若離離校時,收拾行李時,說用了皮膚過敏還有一些沒有用完被淘汰的化妝品,她嫌棄回去的路上,帶著占地方,索性不要送給了陶染。
陶染卻把它當成寶,現在反倒派上了用場。
她走到鏡前轉了一圈,對自己的形象頗為滿意,這才拿了一把雨傘走了出去。
想到屈揚因為宿管阿姨憤怒的樣子,她反而覺得給他添了麻煩,她還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住宿的問題。
趁著今天上班,她就可以問問楚子軒,宣傳部有沒有住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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