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仰著疲憊的小臉蛋，努力地，配合化妝師。
    任由對方在她小臉上，施展粉黛。
    她神情淡淡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她結婚了……
    不，應該說。
    她再婚，而對方並沒有嫌棄自己。
    她眼底，泛著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不知，此時此刻，是應該開心？
    還是應該慶幸？
    很快，她就要再次進入禮堂了…
    傅遠修，再見了！
    以後，他的世界，再也沒有她了。
    或許，他很開心吧。
    終於離開，讓他感覺到窒息的婚約…
    她的人生不過半，卻曆經了酸與苦的人生。
    她也知道，她其實很對不起段司禮。
    但是，爺爺那副期待的眼神。
    讓她無比動容。
    不得不遵循爺爺的心願。
    醫生也說，爺爺不能再受刺激了。
    她勾了勾唇，慘然一笑。
    臉色微微慘白，眸底一絲光彩也沒有。
    讓精致的妝容，泛起一抹無奈與心酸。
    透出一股，並非發自內心的意願。
    一旁的妝造師，發現白曦月的異樣。
    不由輕聲的問道。
    “新娘子是覺得，太疲憊了嗎？”
    “還是…我們有什麽地方，讓你感覺不滿意了！？”
    她的眼神，充滿了緊張和擔憂。
    害怕白曦月一個否定的答案，她們就要白白失去。
    這個千載難逢的好生意。
    白曦月小臉怔了怔，靜默了片刻。
    微扯著嘴角，挑著眼眸。
    “是有點疲憊。”
    “並不是你們的原因……”
    剛推門進來的楚嫣，便聽到白曦月，對工作人員的解釋。
    “月月，你如果太累，要不要先休息一會？”
    “反正，儀式還沒開始…”
    楚嫣走到她身旁，雙手輕握住她的肩膀。
    小聲地征求她的意見。
    見白曦月沒有說話，楚嫣便開口問道。
    “應該沒有什麽了吧？！”
    “你們先下去吧！”
    “等會，我們再叫你們進來。”
    眾人聽後，便異口同聲的說“好的”。
    隨即，都離開。
    看著她們離開。
    白曦月動了動小嘴，淡淡地說著。
    “阿嫣。”
    “你說，他如果知道，我結婚了。”
    “會不會…”
    還沒等她說完，楚嫣便打斷她的講話。
    “月月，你別再想他了，好嗎？”
    “就算他知道又怎樣？”
    “都過去一個多月了。”
    “就算，他後知後覺才發現，心裏有你，也好。”
    “一切都不可能了。”
    “你和他，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而且。”
    “他有沒有誤會你，也不重要了。”
    白曦月知道楚嫣說的，“誤會”是指什麽。
    她呆呆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微微晃了神。
    這是她？
    就算，臉上塗抹著濃厚的妝容。
    也藏不住，她眼底的那抹疲憊。
    她很少塗抹濃妝…
    就算當初和傅遠修，一起舉辦婚禮，也是非常簡陋的……
    而且，他還是被壓迫到，婚禮現場的…
    不是發自內心，想娶她的男人，臉上是沒有一絲雀躍的。
    但是，她現在卻在段司禮臉上，看到了開心。
    白曦月勾了勾嘴唇，露出一抹嘲諷。
    嘲諷自己的卑微，與對傅遠修的愛而不得。
    很早之前，就有人問過她。
    是選擇，和一個自己愛的人一起。
    還是，和一個愛自己的人一起。
    那時，她信誓旦旦地說，要選擇雙向奔赴的感情。
    現在看來，她的心願，並沒有達成……
    白曦月，你真可憐……
    想著想著，她不由嘲諷起自己。
    臉上那抹憂傷，愈發明顯。
    明顯到楚嫣，一眼就看得出來。
    “月月，你在想什麽！？”
    白曦月怔了怔，淡然一笑。
    “沒…沒什麽。”
    “阿嫣，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楚嫣卻不滿，不滿地開口。
    “你這個樣子，我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待著？”
    “不行。”
    “我不管。”
    “我就要陪陪你！”
    “我不走……”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她們。
    並沒有發現，走進來兩個人。
    “什麽你不走？”
    他的嗓音微微低沉，透著一絲不快和疑惑。
    楚嫣猛然回頭，便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人。
    她不悅地瞪著厲文舟。
    “你怎麽進來的？”
    他聽後，不由勾著嘴角，不屑地看了一眼楚嫣。
    “我進來，還需要經過，你的批準？”
    “況且，新娘子都沒有說什麽。”
    “倒是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他的語氣，充滿了譏諷。
    絲毫沒有給楚嫣，一丁點情麵。
    好像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感覺。
    白曦月聽著，不由蹙著眼眸。
    微微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腦袋裏，閃過一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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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她最近，總是感覺太疲憊。
    都沒來得及，顧及與關心楚嫣。
    她和厲文舟兩個人，到底怎麽回事。
    感覺阿嫣，好像總有一些什麽，瞞著她。
    “你們…怎麽了？”
    白曦月輕聲問道。
    眼底的疑惑，愈發加深。
    厲文舟瞥了幾眼，氣鼓鼓地楚嫣。
    他挑著冷眸，眼神裏透著不屑。
    冷冷地，和楚嫣擦身而過。
    直接走到白曦月跟前。
    “司禮叫我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你也別怪他。”
    “主要是，他現在在前廳，忙著招呼賓客。”
    聽著厲文舟的話，白曦月微愣了幾秒。
    勾著小嘴，淡然都笑了幾下。
    “我這邊，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說著說著，她看了看厲文舟和楚嫣。
    她思慮幾秒，再次開口。
    “你對阿嫣，是真心真意的嗎？”
    “還是，你另有所圖？”
    白曦月仰著大眸，看著他。
    不容厲文舟反抗。
    他輕挑著眼眸，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白小姐，覺得我對楚嫣，會有什麽目的？”
    厲文舟突然反問起白曦月，眼神裏，透著一抹冰冷。
    讓白曦月原本蹙緊的眼眸，愈發加重。
    她的臉上，寫滿了疑慮和複雜。
    楚嫣見狀，立馬抓起厲文舟。
    用力扯著他的衣服，警示他別亂說話。
    “月月，你先好好休息。”
    “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如果有什麽事，記得找我們。”
    聽著她，略微著急的語氣，讓白曦月更為疑慮。
    “阿嫣，你……”
    “月月，有時間，我再和你解釋。”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
    “最重要的是，你要開心。”
    “我和厲文舟的事，以後我會和你說的。”
    厲文舟瞥著楚嫣，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看著她，如此慌張的樣子。
    難道，她和他之間的訂婚。
    她真的，隻是為了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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