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停雲抬手將那生魂掐在手心裏，
    “祭煉靈血丹的雲虛子？”
    江知渺點頭，
    “對，不過他的記憶，有一部分看不清楚，我現在隻能知曉靈血丹的祭煉方法。”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靈虛子開始嗷嗷亂，
    “主人啊，我也是被人當刀使的，求你留我一命，我將誓死效忠您，生生世世，絕不背棄！”
    江知渺全當他在放屁。
    季停雲捏著聒噪的生魂，直接給收到了袖子裏，
    “這玩意兒先放我這兒吧。”
    江知渺沒意見，她隻是想起一樁事，
    “前些日子，我和三師兄外出曆練的時候，在邪修鬼江的墓裏，也看到了靈血丹的祭煉方法。”
    “當時還有魔族少主銜星，他想把我們全都給煉了。”
    她盤腿托腮，
    “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應該是有人刻意引導的。”
    季停雲最喜歡的就是自家小徒弟的聰明，他反問她，
    “不然呢？宗門世家相爭，兩敗俱傷，你覺得得利的會是誰？”
    “肯定是妖族和魔族啊。”
    江知渺嘖了一聲，她抬頭看向季停雲，唇角似笑非笑的試探，
    “可總不能因為要維持人族內部的穩定，就坐視不理，放縱這些蠹蟲繼續戕害人命吧？”
    倘若正道都是這般模樣，為了所謂的大局，不顧法度公平，在上作威作福，對下欺壓百姓，敲骨吸髓，那她反道為妖又如何？
    至少，可隨本心。
    江知渺看著季停雲。
    季停雲也在看江知渺。
    他盯著自己的小徒弟看了好一會兒，無聲笑了，
    “當然不能。”
    若如此，他還做什麽清月劍宗的宗主？
    直接跑去魔族做魔頭豈不更暢快？
    季停雲通過了江知渺的考驗。
    江知渺決定不叛出宗門了。
    但——
    季停雲開口說，
    “我現在不方便直接插手，世家與宗門新一代弟子之間的際會即將在兩月後與天運宗開啟，屆時進行大比，入世除魔，到時候碰上了，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天塌下來，我頂著。”
    江知渺對於宗門大會的提前稍稍吃驚，但不多，都在意料之中。
    當上位者不適宜直接插手，肯定會讓小輩先捅個窟窿，而後裝模作樣的收拾殘局。
    但江知渺忍不住先問了一句，
    “那要是頂不住呢？”
    要做什麽就做什麽。
    她想做的可多了去了。
    她得先確認自己的人身安全。
    季停雲風輕雲淡道，
    “頂不住了我就宣布你叛出宗門了，你到時候直接墮魔就行了。”
    江知渺一臉震驚，
    “師尊，你還是個人嗎？”
    頂不住了讓她墮魔？！
    季停雲歎了一聲，一臉為難，
    “徒兒啊，為師知道你聰明，肯定有辦法能活下去的，但你那群師兄師姐不行啊，現在還留在清月劍宗的，大多都是沒腦子的。你師叔還是個腦子有病的，為師也很難做的。”
    江知渺想要一腳把季停雲從拂塵上踹下去。
    季停雲咳了一聲，
    “開玩笑的，你師尊我在修真界還有點麵子的，我保得住你，絕對不會讓你死咯。”
    但江知渺還是覺得他這句話有坑。
    季停雲決定轉移話題，他又是端起了為人師的架子，問江知渺，
    “飛劍我就不問你了，你這個人皇旗怎麽回事兒？”
    “你從哪兒學的這些拘魂煉魂的法門？”
    江知渺掏出他給她的那本萬象神功，
    “諾，書裏寫的。”
    季停雲狐疑，
    “真的？”
    江知渺啊了一聲，
    “忘了，你看不見。”
    她反問他，眼底滿是真誠，
    “師尊你想學嗎？需要我幫你謄寫一份嗎？”
    季停雲覺得自家小徒弟有點欠欠的，忍不住提醒她，
    “咱是劍宗，還是以練劍為主，你這些拘魂的法門，練歸練，盡量少在人多的時候用。”
    這玩意兒吧，多少有點邪門。
    這要是放在前些年，都是人人喊打的。
    江知渺點了點頭，收起了旗子，和季停雲說了一下自己靈根以及修為的事情。
    “我是因為收了那三百多的冤魂，靈力才衝上來的，然後渡劫築基。”
    季停雲給她解答，
    “你那不叫靈力，叫魂力。”
    江知渺不太明白，
    “什麽意思？”
    她對於修煉這些事兒，知道的屬實是少。
    當時看書的時候，她隻顧著看江芷瑤和她的後宮們醬醬釀釀了，壓根沒多少修煉的知識點。
    季停雲在指導她修煉上，倒是十分耐心，
    “靈力對應自然元素，最基本的就是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
    “五行相生相克，所以如果靈根繁雜，會影響元素的吸收，是以在最基本的根基之中，單靈根，是最好修煉體質。”
    “而在五行的基礎上，會衍生一些變異靈根，比如，應不染的變異冰靈根，算是水靈根的加強版。”
    “在五行之外，也有一些變異靈根，比如光、暗、雷，以及...最特殊的混沌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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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靈根可以吸納天地之間所有的靈氣，可以運用所有元素，且不受靈氣相克的影響。”
    江知渺聽著疑問出聲，
    “那最好的修煉體質，豈不就是混沌靈根了？”
    季停雲挑眉，
    “不錯，但現在很少有混沌靈根的存在了。”
    他輕歎一聲，說道，
    “二十萬年前，混沌神族為天地至尊，壓製人魔妖三族，占取修真界大量資源，草菅人命。”
    “壓迫之下，人族劍尊持斬仙劍，率領人族殺入神界，幾乎血洗整個混沌神族，少量幸存者，也被打入混沌之海為奴。”
    “後來，玉衡道尊解封混沌島封印，促使混沌血與人、妖、魔三族交融。”
    “血脈稀釋數萬年後，便很少有真正的混沌神血了。”
    江知渺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繼續問，
    “可你還沒說魂力呢？”
    季停雲一拳頭垂在了她的腦門上，
    “這不是還沒說到嗎？！急什麽？”
    江知渺不敢急了。
    她乖乖的坐在拂塵的尾端，等著他的下文。
    季停雲繼續說道，
    “除卻根基之外，還有體質。”
    “有些人體質特殊，天生可以感知空間與時間。”
    “也有人天生對於劍氣感知敏銳，經絡、骨骼幾乎就是為修劍道而生，且不會入魔，是以被稱之為天生劍骨。”
    “自然有人天生辨陰陽，感知陰靈死意，可禦魂煉魂，化為己用，而通過渡魂禦魂所產生的力量，就是魂力。”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江知渺，
    “魂力產生的伊始，是由大道者渡化亡靈而產生的功德反饋，隻是後來走歪了。”
    “煉魂禦魂所得的靈力來得太快，許多人會因此貪念墮魔，殺生人而奪魂魄，很少有人能夠修得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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