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你身上可真結實啊，比我家李海強多了。”
    王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李鐵心裏一咯噔，這話怎麽聽著味兒都不對勁？
    “嵐姐，你別這麽說，李海哥挺好的。”
    李鐵幹巴巴地回應著，腳步倒是加快了不少。
    王嵐在他背上咯咯直笑，聲音酥酥軟軟的，
    “你害什麽羞啊？小時候你還尿過我家炕呢，這會兒倒害臊了？”
    李鐵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心裏卻更加確定，王嵐這明顯是在撩他啊！
    很快，兩人回到了王嵐家門口，李鐵趕緊把她放下，像是逃跑似的往後退了兩步，
    “嵐姐，你這腳要是還疼，回頭我給你拿點藥膏抹抹。”
    王嵐笑眯眯地盯著他，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行啊，那我等你。”
    李鐵心裏又是一緊，正準備告辭，忽然聽見院子裏傳來李海的聲音：
    “誰在外頭啊？”
    王嵐眼睛一亮，立馬換上一副溫柔的表情，對著李海喊道：
    “是李鐵，剛才我去摘菜不小心崴了腳，還是他扶我回來的。”
    李海從院子裏走出來，看到李鐵，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還真是個熱心腸！這要不是你，嵐姐還真不好回來。”
    “沒啥，都是自家人。”
    李鐵連忙擺手，心裏卻是一陣虛汗直冒。
    王嵐在旁邊眯著眼笑，像是沒看見李鐵的窘迫。
    “那行，李鐵，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有空來家裏喝點酒。”李海爽朗地說道。
    李鐵趕緊點頭：“行，回頭再過來。”
    等他轉身離開時，背後還能聽到王嵐在和李海說著什麽，聲音中還夾雜著幾聲輕笑。
    走出一段距離，李鐵終於鬆了口氣，心裏暗罵自己：這嵐姐，真不是省油的燈！以後可得悠著點，不然遲早出事！
    可腦海裏卻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著王嵐靠在他背上的溫熱感覺，這讓他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真是要命啊……”
    殊不知，此時的李海家中。
    李海坐在堂屋的老式木椅上，雙手抱胸，臉色陰晴不定，桌上的煙灰缸裏已經塞滿了煙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煙味。
    王嵐坐在他對麵，眼神裏透著幾分急切。
    “我說了，這事兒讓我再想想。”李海沉聲說道，嗓音有些沙啞。
    王嵐咬了咬嘴唇，眼裏閃過一抹焦急，
    “李海，你還要想多久？我們都三十多了，再拖幾年，我就是高齡產婦了，你知道這有多麻煩嗎？”
    李海猛地一拍桌子，煙灰四濺，
    “我當然知道！可……可這事兒是那麽容易答應的嗎？你是我媳婦，怎麽讓我看著你和別人那啥啊！”
    話沒說完，他就說不下去了，臉憋得通紅，心裏翻江倒海。
    王嵐歎了口氣，語氣放緩了些，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這種事兒誰都不願意發生。”
    “可咱們還能怎麽辦？你也知道，咱倆試管做了幾次都失敗了，藥吃了那麽多，中醫西醫都跑遍了，不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李海捏緊拳頭，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顯然在極力壓製情緒。
    王嵐接著勸道：
    “我也不想這麽做，可是你也清楚，咱們家沒孩子，這日子怎麽過？”
    “以後老了，誰來照顧咱們？你是個孝順的人，咱村裏哪家不是兒女成群的？”
    “你爸媽要是知道咱倆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你讓他們情何以堪？”
    “可這……這也不是個辦法！”
    李海幾乎吼了出來，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怒火，
    “找別人借種，這不是讓我戴綠帽子嗎？還是當著我的麵？”
    “你以為我願意嗎？”
    王嵐也有些激動，眼眶都紅了，
    “我就是為了這個家！你說找誰借種？村裏誰最合適？還能信得過？我可不想隨便找個野男人，萬一弄出什麽事兒怎麽辦？”
    “李鐵，他可靠，從小在村裏長大，性子你也清楚，況且，他身體壯實，種地練出來的好身板，這……總比咱們去找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強吧？”
    李海咬著牙，沉默了很久，心裏天人交戰。
    他是個傳統的男人，這種事兒對他的自尊心是極大的打擊。
    可王嵐的話又句句紮心。
    確實，自己這幾年為了要孩子折騰得身心俱疲，試管失敗一次次砸錢，每一次的希望都被無情擊碎。
    現在，王嵐提出的辦法雖荒唐，但卻是最實際的解決方式。
    “李鐵……他能答應？”
    李海聲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語。
    王嵐眼睛一亮，知道李海心裏開始動搖，連忙順著勸道：
    “他是咱自家人，又仗義，不會把事兒張揚出去。”
    “你別看他平時嘴笨，心裏其實挺細的，再說了，我也不是要他負責，就是借個種，完事兒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李海狠狠吸了口煙，胸膛起伏著，半晌才悶悶地說道：
    “我還沒想清楚，這幾天先別接觸他，給我點時間行不行？”
    “那可不行！”
    王嵐終於忍不住，聲音裏透著一絲哭腔，
    “這日子還怎麽過？別人家孩子都上小學了，咱呢？連個影子都沒有！”
    李海終於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王嵐，他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卻最終沒說出話來。
    他知道，王嵐心裏憋著這事兒好久了，可這話一說出口，心裏還是像被刀割一樣。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也想要個孩子，可是這幾年……我們都知道問題出在哪。”
    王嵐說著，眼角竟然泛起了淚光，她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要不……就讓我找李鐵試試唄？”
    李海猛地一愣，嘴裏的煙差點掉地上，他盯著王嵐，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
    “你瘋了？！”
    他聲音拔高，心跳加速，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我沒瘋！”
    王嵐情緒激動，聲音拔高。
    李海狠狠地吸了口煙，臉色陰晴不定。
    他知道王嵐說的有道理，可這種事，怎麽能隨便張口？
    良久，他低低地罵了一句：“這他娘的算什麽事兒啊……”
    王嵐見他鬆口，趕緊趁熱打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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