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30s的時間，是選擇他們，還是白璃！”
    鬆平幽山一隻手掐住白璃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持槍，黑洞洞的槍口抵在白璃的太陽穴上。
    實際上，他與織姬有約在先，不能白璃一根毫毛，隻是在虛張聲勢。
    “大家主，你還有閑情看時間？”鬆平幽山低頭，瞥見白璃從衣兜裏取出一塊黃銅懷表，冷嘲熱諷道：“是害怕水野紗音記不準時間？”
    他心情一陣愉悅，終於看見白璃露出難受的神色。
    果然，對付這樣涉世未深，牙尖嘴利的女孩，就該直接動用武力，而不是和她扯嘴皮。
    白璃不語，右手虛晃，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我的選擇是，一個不留，全殺！”水野紗音抬起高頻分子刃，拇指上移，停留在象征全功率模式的圖標上。
    “嘭！”
    腳下的大理石陡然炸裂，手中的高頻分子刃噴射出十餘米長的光焰。
    水野紗音徑直向著織姬衝去，完全不顧其他人的死活，凡是膽敢阻擋在她麵前，都會被光焰無情吞噬生命。
    “你瘋了！”
    鬆平幽山不敢置信，為什麽水野紗音會突然發瘋，連白璃，西野廣介等人的命都不要了。
    “出爾反爾，反複無常，陰險狡詐，我沒法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個字！”
    “而且，你再看看，白璃她們在哪？”
    電光火石之間，高頻分子刃貫穿了織姬的胸膛，火焰從它的胸膛向身體的其它部位蔓延。
    灼熱的氣浪觸發消防噴頭，噴灑的水流又被高溫蒸發成水汽，整個觀賽台仿佛變成了蒸汽牢籠。
    透過朦朧的水汽，觀賽台的另一頭，黑田恭不再形單影孤，他的身邊憑空多出了四個人。
    鬆平幽山後知後覺地低頭，懷中，被他控製住的白璃消失了，連手槍都變成了一根烤雞腿。
    莫大的恐懼湧上心頭，就好像有一段時間被剪切，記憶出現了斷層。
    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就陷入了某種幻境，在被白璃牽著鼻子走？
    不管是哪一種，他的情況都糟糕到了極點。
    “你不能殺老夫！”
    “老夫的心髒和高天原相連，你要是敢殺老夫，你們全部要給老夫陪葬！”
    鬆平幽山扯開襯衣，左側胸膛貼著磁貼，紐扣大小的信號接收器上，紅光一閃一滅，與他的心髒跳動頻率保持同步。
    生怕遲了一步，水野紗音手起刀落，了結他的生命。
    “幽山君，你太小瞧妾身了，妾身可是不死之身。”
    胸口被貫穿，火焰燒灼身體，織姬卻並不在意，還有心情與鬆平幽山交談。
    “那這樣又如何？”
    水野紗音手腕模糊，高頻震顫的嗡鳴聲驟然響起，光刃在空中極速切割，軌跡交錯縱橫，化作肉眼無法看清的死亡風暴。
    刀光編織為網，刹那間，織姬被分割為數百塊不規則的碎片，最大不過巴掌大小，斷麵焦黑如碳，冒出縷縷青煙。
    這一幕，不禁令人聯想到生化危機中著名的激光通道。
    哪怕是異種，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也要飲恨歸西。
    “多麽神秘危險的武器，水野紗音，你是從哪得到的？”織姬獨特的聲線從後方傳來，“據妾身所知，以人類目前的科技，就算研製出效果類似的武器，也無法將體積縮小到可以隨身攜帶的地步。”
    眾目睽睽之下，散落的絲線無風自動，沐浴水流，洗去血汙，末端像是活物般相互纏繞，重新連接為一個整體。
    看樣子，再過幾秒，織姬就能死而複生。
    白光一閃，水野紗音撞破水霧，刀光如水銀瀉地，再度將織姬斬為碎屑。
    她才不會傻乎乎地幹等著，織姬又不是魔法少女，變身有無敵時間。
    乘勝追擊，才是她應該做的。
    “沒用的，妾身是不死之身，方才的形態，隻是為了方便與人類溝通，僅此而已。”
    織姬的聲音忽左忽右，四麵八方，每一個方向都傳來它的聲音。
    桌布，地毯，晚禮服，每一件織物都飄浮在空中，被織姬抽絲剝繭般地還原，還原為一團又一團的線團。
    在織姬的操控下，綿軟脆弱的線團突然繃直如針，又像是無數支張弓上弦的箭矢，全部對準水野紗音，蓄勢待發。
    “水野紗音，現在你又能如何？”
    “你的攻擊淩厲無比，妾身自愧不如，但你的防禦是否同樣出色？”
    水野紗音抿住嘴唇，目炬如光，飛快地掃過觀賽台，尋找疑似織姬的身影。
    但她一無所獲，難道真如織姬所說，她寄宿在每一根絲線之中，那確實可以算得上是不死之身了。
    “咻咻咻……”
    針線刺穿空氣，從天花板垂直刺下，貼著地麵掃來，從她的視野盲區躥出……
    密集程度比起先前的機槍掃射，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閃·萬花！”
    環形刀光迸發，以她為中心，無論是針線，還是水霧，甚至是空氣，都被洶湧的衝擊波排幹，形成接近真空的環境。
    同樣的，水野紗音麵色鐵青，心髒仿佛隨時要跳出胸膛，渾身肌肉骨骼都酸痛不已，向她發出抗議。
    鍥對身體的改造很快，她每分每秒都在變強，但還是不如那些強大的高階異種。
    而她的異能屬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類型。
    短短半個小時，她已經連續使用十多次，還都是消耗最為嚴重的招式。
    “很好，妾身想知道，這樣消耗巨大的招式，你堅持使用幾次？”
    織姬沒有再編織出完整的身體，單單編織出光滑無麵的頭顱用於發聲交流。
    “幽山君，妾身的同伴還在外麵，你的錢已經準備好了吧。”無麵頭顱旋轉180度對準出口，“這裏交給妾身，你可以走了。”
    “老夫早就差人準備好了，由淺川親自負責！”
    鬆平幽山哆哆嗦嗦地起身，弓著背退向出口通道，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心中拿定主意，立刻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等到塵埃落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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