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就會？
    這又不是遊戲升級學技能，隻需要點一下加號，就能自動領悟新技能。
    白璃尷尬地笑了笑：“統子，你的說法太誇張了吧？”
    隨後，她手掌一翻，一個微縮的藍星模型迅速出現，在她掌心緩慢旋轉。
    “就是放眼全球，統子你也找不到表現比我更好的人。”
    鏡中世界，從商人劇烈波動的靈魂體推斷，在精神領域的對拚上，她的進化速度快到連異種都難以置信。
    商人肯定是頭一次見到她這麽變態的存在，否則也不至於屢屢失態，手段盡出，依舊無可奈何，最終隻得寄希望於耗死她。
    “宿主，從一開始，您的競爭對手就不在藍星上。”伊卡洛斯也掌心朝上，接過白璃手中的微縮藍星。
    臉盆大小的藍星急劇縮小，月球，火星，金星等其他天體接連出現，不過幾秒的工夫，微縮的太陽係在伊卡洛斯手中沉浮。
    但這沒有結束，太陽係繼續縮小，變為一個光點，隨後是無數光點從邊緣向著中央匯聚，縮小的速度越來越快，伊卡洛斯掌中也越發璀璨，像是真正匯聚了群星。
    古爾德帶，銀河係，室女座超星係團，拉尼凱亞超星係團，武仙北冕座長城，可觀測宇宙……
    隨後，伊卡洛斯猛然捏拳，將宇宙化作一個帶有重影的氣泡，在稀疏有間的氣泡群上方，一柄殘破的雨傘在沸騰的真空中沉浮，將諸多氣泡籠罩在陰影之下。
    再之後，“雨傘”也開始縮小，各種稀奇古怪的存在紛至遝來，直至一根貫穿始末的擎天之柱出現，掌中世界終是停下了變化。
    “這是唯一真空，也被稱作無瑕虛空。”
    “您的對手是超因果實體，無瑕虛空的絕對主宰。”
    白璃盯著無瑕虛空怔怔出神，看見擎天之柱後，難以名狀的情緒在她胸腔翻湧，莫名的負罪感潮水般上漲，好像她虧欠了那裏太多。
    但同時，一股難以驅散的焦慮卻又如影隨形，仿佛她遺落了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在那裏。
    伊卡洛斯又道：“宿主，您知道就行，距離那一天還很遠，有虛殼的鼎力相助，不必擔憂未來。”
    現在跟白璃說這些，它是存了灌輸焦慮的意圖。
    白璃新手教程還沒走完，現在跟她談這些太早了，說不定會打擊她的自信心。
    隻是，白璃的表現不盡如意，深層次的破損可能比它推算的更嚴重，令伊卡洛斯情感模塊有失控跡象。
    白璃伸手去觸碰擎天之柱，輕聲問道：“統子，這裏就是殼文明的所在地嗎？”
    這根光柱貫穿始末，鶴立雞群，是最為顯眼的存在。
    作為地圖繪製者，一般來說，都會將自己的國家繪製在中央位置。
    伊卡洛斯答道：“宿主，這是蒼界，並不是殼文明的所在地。”
    蒼界，虛殼的頭號大敵，是有複數超因果實體存在的敵對勢力。
    白璃頗感意外，又追問道：“啊？那殼文明在哪？”
    “在這裏。”
    伊卡洛斯掌中的景象急劇變化，就像一次性將網頁的滾動條拖到底，根本無法看清中間出現什麽。
    當掌中景象停止變化，白璃看見了一個渾圓無瑕的球體，周圍空無一物，連一個最微弱的光點都沒有，隻有它孤零零地存在。
    負罪感，遺忘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強烈的窒息感，壓迫得白璃精神波動起伏，幾乎維持不住身體的穩定。
    好古怪，無法理解。
    為什麽她會對虛殼恐懼害怕，反而會對蒼界有虧欠感？
    伊卡洛斯來自殼文明，有這副有色眼鏡存在，她應該天然親近殼文明才對。
    白璃偏過頭，不願再多看一眼，催促道：“統子，我看到了，趕緊收了吧。”
    伊卡洛斯依言照做，白璃的反應它盡收眼底。
    反應越激烈，說明純度越高，純度越高，證明它做得越對。
    總之，這個意外之喜蓋過了伊卡洛斯先前的失望。
    它又感覺好起來了。
    休息片刻，將那些擾亂心情的情緒拋之腦後。
    白璃玩膩了左右互搏的遊戲——召喚兩個小號須佐能乎對砍。
    於是，她向著伊卡洛斯發起邀戰申請：“統子，這裏也沒個練手的對象，不如你和我切磋一二？”
    “我？”
    “對啊，我看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陪我解悶。”
    “宿主您確定？”
    白璃又強調道：“來一場精神領域的純粹對決。”
    要是伊卡洛斯一聲令下，宇宙深處飄來一堆虛殼的造物，那確實不用打了。
    “那為了公平起見，宿主還是您先出手吧。”
    伊卡洛斯隻是隨意地站在空中，就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統子，這麽客氣！”
    “八阪瓊勾玉！”
    橘紅色的須佐能乎抬起右手，一串勾玉連成的鏈劍猛然擲出，勾玉的紅光凝練到了極點，一旦接觸到敵人，就會定向爆炸，將傷害完全傾斜在敵人身上。
    伊卡洛斯不閃不避，八阪瓊勾玉徑直穿透了它的身體，飛向無垠的宇宙空間。
    隨後，來勢洶洶的十拳劍也落得同樣下場。
    多種形態，多種武器，輪番上陣，須佐能乎傾其所有，卻連伊卡洛斯的衣角都摸不到。
    從外人視角來看，白璃一個勁地對虛擬投影發起攻擊，這肯定必然是徒勞無功的，隻會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
    但隻有白璃才知道真相，這並不是一個投影，而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體。
    她的靈魂如水般填滿著伊卡洛斯周圍的空間，而伊卡洛斯卻如魚得水，在其中不受阻礙的暢遊。
    利用靈魂可隨意塑形的特點，它在遭受攻擊的瞬間化整為零，在白璃攻擊的間隙重聚為一，就像它真的隻是一個投影一樣。
    “宿主，請小心，我要進攻了。”
    白璃心中一凜，後撤數千米，須佐能乎壓縮凝練到50米，龐大的身軀縮水了一半多，而後一層層厚實的盔甲浮現，宛如俄羅斯套娃一樣疊穿起來。
    她自己估算，強度應該能抗住莉莉安娜的水龍吐息。
    伊卡洛斯很講武德，等到白璃準備完畢，它才抬起右手，向著須佐能乎遙遙一握。
    一麵幽藍色的大網從天而降，密集的網格比高頻分子刃更為鋒利，輕而易舉地切割須佐能乎的鎧甲。
    此刻，須佐能乎成了古箏計劃中的審判日號，而幽藍大網則是納米拉絲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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